不过,这总算是万幸,眼见着它们越飘越远,最后又一次飘回了那西门之外以后,我顿时感觉到浑身一阵无力,娘的,虽然不知道咋回事儿,但是总算暂时捡回了一条姓命。
不过,就在我长处了一口气后,胸前那股柔软的触感却再次袭来,于是悲催的我顿时又是一惊,娘的,我怎么忘了,跑了一个,我身上却还有一个呢?
都说被鬼压被鬼压,今天真他吗被鬼给压了,虽然是个女鬼,虽然这种感觉没有传说中那么难受,虽然还挺爽的,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难道还是难逃一死么?
就在我又要把自己给想绝望的时候,我身上的苏译丹动了,以至于我条件反射的又是一抖,生怕它现在又有了胃口想吃我身上的排骨。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默默的站起了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背对着我,一声不吭的穿上了衣服。
偏偏赶巧儿,一直乌云密布的夜空,此时云彩竟然露出了个豁口儿,月亮同时显露了头角,我躺在那里,依旧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苏译丹,在这短暂的月光之下,我看到了她光滑纤细的后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那后背上竟然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纹身,就在他右肩膀的后面肩胛骨处,红黑相间的纹身,好像是一只山羊,但是却又不怎么像,因为没有犄角,而且那羊身上好像还有几笔像翅膀似的东西,就像是一副泼墨画一样,挺好看,不过在这种环境下也挺诡异的。
我就这样默默的望着苏译丹,而她穿好衣服,又望了望那西大门的方向后,这才转头似乎有些不屑的说道:“瞧够了么?”
我当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句看似简单却一晚上说了两遍的话,琢磨了一会儿后,我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是鬼?”
苏译丹听我这么一说,顿时露出了一种想笑笑不出想怒也怒不起的感觉,她对着我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你什么脑子啊,是不是核桃仁儿做的,这么二的问题怎么还会问出口,都跟你说了你中邪了,而且刚才你没感觉到”
她这话没说完,一张小脸顿时有些发红,虽然天上的月亮再次被乌云覆盖,但我却依旧瞧的真切,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呀,刚才趴在我的耳边喘气儿,弄得我直痒痒,鬼怎么会喘气儿呢?!
看来,她真的是人!
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感动,那一晚发生太多事情了,以至于我脆弱没受过锻炼的神经十分的敏感,这种绝后重生的感觉相当感人,不,应该是太感人了。
可是,就在知道她不是鬼而是人之后,又有许多的问题浮出水面,那就是为什么我会中邪呢?而且,为什么刚才拿些鬼魂追我们却没有动我们?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苏译丹要平白无故的在我面前秀她的胸肌?
难道她喜欢我?
别做梦了,我慌忙摇了摇头,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不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就在我又要开始无差别胡思乱想的时候,苏译丹坐在了我的身旁,看得出来,她现在也不轻松,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略显疲惫。
我见她这样,便问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译丹望了望我后,竟然摸了摸我的口袋,从里面翻出我的烟后竟然点了一支抽了起来,又一个第一次发生了,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女孩子抽烟,不过她抽烟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
她抽了一口烟,然后才对我说道:“你说你中邪啊,还说呢,差点儿就被你给害死。”
于是,苏译丹这才告诉了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就在我们躲在门口的时候,苏译丹探头向外瞅去,瞅了两眼后心中就一阵沮丧,那些鬼魂果真在赏花,看来她那个师哥说的没错,这里不是聚邪之地,因为聚邪之地的亡魂都没有意识,只有本能,才不会做出这么雅的事情来呢,再知道自己赌输了之后,苏译丹有些沮丧,但是一想身后还有个我,所以便没想再逗留,于是她转身拉着我要走。
可是这时的我,就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发现当时的我目光呆滞,叫了两声后我也没答应,就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我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恐惧,同时没缘由的大喊了一声并且蹦了出去。
正是这样,才被那些鬼魂盯上,苏译丹对我说,虽然它们是风水局的一部分,却依旧保留着某种程度上的意识,见到我这个大活人,自然想把我拉进去做陪葬。
而苏译丹那时候见我脸色煞白,目光呆滞,这才知道我似乎是中邪了,于是便也没多想就蹦了出来,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巴掌,幸好她也不傻,临来之前早有准备,便掏出了准备好的几张符箓丢了出去。
说到符箓,这是山,医,卜,命,相五术的根本,并不像我们平时想的那样,只有老道才会画符,相反的,苏译丹说,十三科中的祝由科以及禁科也存在一些符咒之术,以前古时就有喝符水一说,所以这并不稀奇。
苏译丹见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挂掉,于是打醒了我以后,又挑了我的中指让我完全清醒,这才带着我双双跑路。
我听她说到此处,虽然她口气轻描淡写,但是我却听的是一阵后怕,这也太凶险了吧,原来不是她要害我,而是我自己抢着羊入虎口,想到了这里,我便不自主的又咽了口吐沫,然后对她说道:“那,刚才那些东西为什么没碰咱俩,而且你”
话刚说一半儿,我顿时又有一点不好意思,她好像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听我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她有些娇恼娇羞加恼怒的对我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也不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如果我不那么做,那咱俩今晚上都得葬在这儿。”
原来,她那么做并不是没有缘由,也并不是因为我帅而临时起姓想沾我便宜貌似这是废话,苏译丹对我说,那些鬼魂认准了我俩,即使我俩跑到哪儿都躲不掉,除非跑出这个军营,但是由于位置不行逃离军营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只好出此下策。
虽然她胆子很大,可本事却不怎么样,充其量是个入门级的发烧友,但是她却有一张底牌,这也正是她为什么敢有恃无恐的原因,之前就已经说了,她的师父是个老偏执狂,可能是因为姓格原因吧,那老道非常宠爱她,由于怕她如后有什么凶险,便给了她一样宝贝。
也就是她背后的那个红黑将相间脚踏祥云的山羊纹身了。
这也是我挺久以后才知道的,她背后的那个山羊纹身,其实正确的应该为符拔,符拔是一种辟邪的怪兽,似羊非羊,似鹿非鹿,似麟非麟,古时续汉书中有过记载:符拔,形似麟而无角。
这是他小时候她的师父用苍术,雄黄,黑狗的骨粉混合朱砂和石墨纹上去的,自古以来,纹身就被视为可以避邪改运的一种图腾,而苏译丹身上的纹身,则是东北道教中的纹身秘法之一,全名龙门桃拔三图,她背后的图案只是其中之一的云符拔。
也正是这个辟邪的纹身,使得那些亡魂无法看见我们,而我们这才逃过一劫。
后来我跟苏译丹混熟了之后才听她说,其实她最开始的时候,十分讨厌这个纹身,就是这玩意儿让她再也不敢跟自己的姥姥一起洗澡,而且夏天的时候还很麻烦,不过,她长大之后也明白了这玩意儿有多好用,所以也就没打算去把它洗掉,而说到这个纹身,其实还有些故事,不过这是后话,容我以后再提。
听完苏译丹讲完之后,我的心中不禁感慨,她身上的这玩意儿真的太牛逼太厉害了,想想有了这玩意儿在身,就算是再怂的人面对鬼怪也能变成僵尸道长懦夫克星啊,只不过,就是有点不方便,每次使用都得脱衣服,毕竟如果他是一肌肉猛男那也就算了,但再咋说她还是一小姑娘,可能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她才没有使用这个吧。
苏译丹说完后,又默默的抽起了烟,而我,则躺在草地上,浑身无力之余又开始了思考,这一切当真是真实的么?我叹了口气,坐起了身,然后又有些惊恐的望着那西大门,那些鬼魂此时还在赏花,此情此景看在眼中,令我百感交集。
一直以来,我虽然喜欢听鬼故事,但却是一个无神论者,可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又怎能不让我相信其实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呢?其实这世界上当真有妖魔鬼怪,当真有能人异术?
那一夜,我对这整个世界的理解都变化了,我觉得,我确实是个活在井底下的蛤蟆,我能看到的天,真的太小了。
不过后来想一想,也就想通了,本来嘛,因为我们生活在科学的世界里,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通常都会被称之为迷信之物,可是有一天科学忽然能够解释了,那迷信也就变成了科学。
比如贝尔刚刚搞出电话的时候,你要说跟他说,你这算啥,我有能无线通话的东西,那些科学家铁定会指着你的鼻子臭骂,欧,这怎么可能,你个老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