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一帮兄弟们也是被影响了,开始推行晚婚晚育,表示他们选王妃的标准门槛便是年龄,要十六岁以上的姑娘。然后按着六礼走下来,成婚时候都得十八九岁了。成婚了,也前三年不要孩子,等二十岁后再生。
这样一来,还木有皇侄啊。
最大的那个胤禔跟历史上那个一样,一开始很有女儿缘,连续三胎都是女娃。当然,也不是女孩子不好,只是主流观念还是男孩子。
改革还是要一步步来的。
尤其是像他这种每天伴着手指算离退位还有多少天的。
时光就在贾赦一日一日的倒计时中悄然流逝,一眨眼,贾赦顶着胤礽的皮,在龙椅上坐了三十几年。
最后还是趁着康熙九十大寿,不管在哪里的皇子龙孙从地球各地赶回来贺寿,才抓住了一个接替的倒霉蛋。
看着其他皇子龙孙齐齐松口气的表情,胤礽直接坐在乾清宫的屋顶上喝酒,笑了又笑。
他们兄弟曾经是夺取皇位的典型代表—九龙夺嫡,现如今……
听着胤礽哈哈大笑,贾赦小心翼翼踩着瓦砾也慢步过来:“你失心疯啥呢?小心被你那八卦侄女写在花边小报上。”
“呸!别提那些活宝。”胤礽抑郁无比:“还不够三人成虎啊,我难得有个心动的姑娘,可结果人给我送花,让我好好追你,别三心二意。”
“还说呢!我也不一样?”贾赦一想起这茬也生气:“我们再怎么解释恐怕也没人信,为什么啊!没听过两受相遇葫芦娃啊。”
“呸,别辱我清白啊。”胤礽气噎:“来,喝酒吧。开心时不要想这旁枝末节了,等日后,我给你好评,下一世你好好谈恋爱。”
“那你呢?”贾赦便接酒边问一句:“你现在总算圆满了吧?这盛世可如愿?”
这个死傲娇的太子爷!
他一开始还真以为太子的执念是揍兄弟,跟皇帝爸爸解开心结,但随着他一日一日的呆皇位上,渐渐也懂了一分,到底是襁褓太子啊,那肩挑日月的理念打小就刻入了骨子里。
执念……
贾赦边想,眼眸带着笑意。
“那当然!不枉我重生一场,从此后再无人敢欺中华。”胤礽直接拿酒壶跟人干杯:“你……你不知道,有时候听着网上“大清药丸”的各种梗,我还是跨不过去,清根基毁于我们这一代。”
“现在,不枉孤,不枉孤……”胤礽勾着贾赦肩膀,笑着:“兄弟啥也不多说,感谢你!”
“也感谢你!”贾赦也直接豪气的换了个小酒壶跟人碰杯:“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让我们相遇!感谢一同勤劳致富的老百姓们。”
“来。”
“嘭”得一声悦耳清脆,恍若天籁一般,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正在欢庆的众人仰头看着屋檐上举坛喝酒的两人,视线不知不觉望了眼康熙。
迎着满朝“真是个王母”的眼神,康熙看眼洒酒疯跑屋顶上的两熊孩子,心里默默流泪—他发誓,这两真是单纯的兄弟情义!
知道秘密太多真是太不好。
还没感叹完,就听着屋檐上拿着喇叭叫嚷开了的皇帝,哦,马上要退位的太上皇:“来,一起载歌载舞感谢苍天,让我们相遇!”
第47章 匾额
《大清帝国》载:爱新觉罗·胤礽与荣国公贾赦虽未结秦晋之好, 却成一生伴侣,开创本土柏拉图之恋。
贾赦和胤礽临老翻史书,看着这最后一句话,揪着侄孙又是一顿暴揍,再三强调他们两人的清白。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等死后,贾赦和胤礽看着合葬的坟墓,灵魂状态时又打了一架。被打脸煽催促着要投胎, 胤礽才给了个好评离开。
在系统内看着消散的魂魄,贾赦捂着被揍的脸,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临走前这死傲娇说了句“谢谢”。
沉默了半晌后,贾赦扭头问打脸煽,说着自己的感叹:“我也算三次轮回历劫了,都有点承受不, 感觉自己要渐渐忘记早年发生的种种。你说说神仙的生命那么漫长,他们无聊不无聊啊, 还有你们这些后世人,有这么牛掰的科技,以后生命无限,得闲得发慌找死吧。”
他实在是太重感情了, 舍不得,每一次得到好评后,愈发心里备受煎熬了。
好想好想随着他们一起走。
他不想有那么多的记忆,怕历劫到最后麻木了。
他还是喜欢有血有肉, 嬉笑怒骂的活着,然后改死的时候死掉,喝个孟婆汤忘掉过往,开开心心投胎最好了。
打脸煽开口,语调一如往常,一腔电子合成音:“所以你就学会找死了,是吧?学会鬼打架了。”
贾赦翻白眼:“难得当一回人啊,不趁着抓住青春的小尾巴肆意燃烧一把,万一等会你又让我没法吃喝玩乐怎么办?”
“那你可以自己修炼成精啊!”
贾赦:“…………”
等贾赦再一次回过神来,恨不得给打脸煽竖个中指。
草泥马!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成了一株红木幼苗。
红木的木材花纹美观,材质坚硬,耐久,是权贵打造家具的首选之材。他家里有好多红木家具的,尤其像他这辈子,是红木中的极品檀香紫檀,这玩意都得是贡品级别了。不过,他家也有,那敕造荣国府的匾额便是檀香紫檀。毕竟敕造嘛,太、祖爷拍膀子表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种方式;当然像后面三世,他也算发达了,也见过用过。
换句话说,不成精,他就得成材料。
“打脸煽,宝宝跟你势不两立!”贾·红木精·赦边吸收日月精华,边奋力咆哮。红木的生长期及其缓慢,需要几百年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他曾经消极抵抗过的,然后被锯子锯怕了,签了不少不平等的合约,才让打脸煽护着他脱离伐木工,挪个地方继续吸气,修精。
不修仙。
他还记得杨美人的仇呢,天庭里没个好东西。
刚一想,贾赦看着狂风大作,雷电朝他霹来,委屈的拿“树枝”挡了挡自己的脸。人挪活树挪死,再挪位置就得死了。再说了,他是未成年小树苗,还没长出腿,能自由活动呢。
爆委屈!
贾赦看看就差被霹焦了的躯干,再一次在心里折磨打脸煽,托问缘由:“小脸啊,我这辈子的有缘人,是谁啊!”
“小打啊,你再不说,我真想打你了!”
“小扇扇,那么令人煽情的扇扇啊,看看别人家的系统再看看你,整一个中二熊孩子,叛逆少年郎啊!”
“打脸煽,再不开口,老子骂个贼老天,来个九天玄雷,大不了同归于尽!”
“求你了,快两百年了,我先前存下来的电视剧电影小说都看了第三遍了,还自己动手了写了千万巨作了。”
“大……”
贾赦焉哒哒的玩弄着树叶,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都要画个圈圈开始诅咒自己的后代子孙了。
有必要那么瞧不起自己的祖宗吗?
贾赦哼哼唧唧默默撩袖子写文,继续畅想自己一路逆袭的苏爽生涯。忽然间有一日,听得喊打喊杀的声音,贾赦努力当一颗正经的普通树,该被风吹起抖叶子的时候就抖叶子。
好歹也算个小妖精了,还是个有文化的妖,给自己换了美美低调的树皮,掩饰红富帅的本质。
机智树!
然而还是被割了!
贾赦:“…………打脸煽,你这是要我去死?”
打脸煽被闹得没办法:“不是给你去死。你现在安静得当一颗有点担当的大树,成吗?你都已经不是小幼苗了,当然得被当木材了。这也是树精必经的一劫啊!一饮一啄,因果天定。没有什么树,是不经历这劫难的,想想那月宫里的丹桂,天天被人砍呢。你长痛不如短痛,一刀子就解决了。”
贾赦感觉自己气得冒火了:“我辛辛苦苦修炼成精,你他娘的现在告诉我,是逗我玩,让我被砍,你咋不上天呢。”
打脸煽闻言,道:“我难得没告诉你,这一次执念对象是你家的匾额?”
贾赦懵逼了:“匾额?”
“我国历史上历来有功德成仙之说。原先开国一代受百姓崇敬,尤其像你家,更是贾源贾代善两代国公,功劳之最,匾额因此有了灵智。可岂料子孙不孝。”打脸煽冷冷开口:“匾额在贾家被朝后,便工部回收利用,四分五裂,最后历经时代变迁,最终沦为农村猪嘈。”
“猪嘈?”贾赦喃喃了两遍,发誓:“你真没告诉我!”
“…………那谁叫你跟胤礽还打架来着,气糊涂了乱码了。”
贾赦:“你还叫不叫人工智能了?都学会撒谎,甩锅了。”
“物随其主喽。”
“你……啊啊啊!”贾赦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天昏地转,头昏的很。待定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拿锯子开始锯了。
贾赦虽然是个小妖了,但是功力颇为浅,全靠打脸煽这不玄幻的科技手段护着,才没多少本体被分隔的痛楚,可依旧全身恍若被蚂蚁啃噬一般,恍若被人丢进了油锅煎炸,疼得打滚。
锥心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