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是斯卡勒雯训练力量的地方,她不是用手,而是用能力,将地下的土一点一点的搬走,直到在地下两米的地方挖了一个长约三米高约半米宽约一米的长条形洞。
“就是这,进去吧,小心头。”斯卡勒雯让男人先进去,自己跟着跳下去后,又小心的将上面的水泥板挪回原位。
原本这儿是斯卡勒雯给自己准备的地方,所以空间并不大,如果她一个人,倒是能来去自如,可是男人进来后根本转不过身子,只好头向外躺在地上。斯卡勒雯进来后就躺到男人身边。
两人静静的休息了好一会,谁也没说话。空间里的光线只有水泥板缝隙漏下来的阳光,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光线越来越弱,直到洞里完全变黑。
之后外面传来了叫喊声,看来那些武装分子发现男人不见了。
斯卡勒雯躺在黑暗的洞里并不十分担心,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扫除了两人的痕迹,并让一串假脚印和血迹延伸到了别的地方。很快外面就传来惊呼声,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看到他们发现了假脚印,并开着车追随上去了。
第2章
斯卡勒雯将感知混着力量放出去,确信附近没有人之后,她摸索着趴动起来向脚边摸去。也不知按到了男人的哪里,他闷哼一声,嘶哑着嗓音问:“你在干嘛?”斯卡勒雯没有搭话,而是继续摸……哦,好大的脚丫,呃,摸到了。在洞的另一头的上方,有一个小坑,里面放着一小截蜡烛。斯卡勒雯摸到烛芯,手指一打,指尖冒出一小撮火花点着了蜡烛。斯卡勒雯在男人的脚边开始挖起土来,那里有她事先藏着的一个密封的羊皮袋,里面装着少许肉干,和一小袋水。
斯卡勒雯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拖着袋子又爬了回来,另一头空气不流通,蜡烛这会儿已经变的有些暗了。这一番动作费了斯卡勒雯好大的力气,她将蜡烛放到两人手臂的中间,趴着休息半晌,这才转过头对男人说:“先喝一点水。”
男人自从被抓后一直没吃没喝,现在早就嘴唇干裂脱皮了,虽然口渴难耐,他也只是忍住没有说话减少水份流失而已。这会儿见斯卡勒雯光是说说,却没有将袋子拿过来,男人也没有疑问。斯卡勒雯暗自撇嘴,无趣的将手指伸过去。
就着烛光,男人发现,虽然斯卡勒雯一身灰扑扑甚至看不清长相,但是她的手指却非常干净,就好像……洗过一样。这时他看到斯卡勒雯的手指上开始凝聚出水来,一开始只是几滴,很快就汇聚成小水流。男人赶紧张开嘴,让水流进自己嘴里不浪费。
大口喝水并不是解渴的好方法,两人都深谙此道。男人用水将嘴和喉咙都湿润了一遍,又小口的喝了两口,斯卡勒雯就立刻停止了供应。斯卡勒雯也如此给自己来了一点水,缓解了一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肉干来,撕出一小条塞进男人嘴里,又撕了一小条放进自己嘴里,慢慢的,费劲的咀嚼起来。
两人又沉默的咀嚼着肉干没有说话。
“你想让我带你离开这里。”男人吞下肉干,突然开口说道。
“不仅如此,我要你带我回英国。”斯卡勒雯吐出的,是正宗的伦敦腔。
这下惊讶的反而是男人,他瞪着眼睛转过头看向这个全身是灰脏的分不清性别的小孩,“你……是英国人?”那么你为什么会远隔万里出现在这里?
斯卡勒雯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冷静的说出自己的条件:“我要一个清白的英国公民的身份。”只是暂时。“不要特别对待和监视。”碍手碍脚。
男人这次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可以保证给你一个身份,但其他的目前我无法向你保证。”
男人似乎并没有将斯卡勒雯当成一个小孩,而是以平等的身份与她作着利益交换。
斯卡勒雯想了想,“好。”
事实上,不管是条件一还是条件二,都不过是斯卡勒雯说来迷惑对方的,她只需要男人将她带到英国就行了。
斯卡勒雯灭掉蜡烛,又撕了一条肉干塞进嘴里,也给男人撕了一条。然后她一边咀嚼一边将手放在胸口,那里藏着她离开时被父亲塞的那条链子。斯卡勒雯猜想,她那时候被击中链子上的宝石,所以才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这四年来斯卡勒雯并没有动用这块破掉的宝石,这是她身份的唯一信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这种地方,一个小孩拿出一块宝石,无异于是找死的行为。
四年前斯卡勒雯没来得及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她这一辈子的世界和上一辈子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是一样的,那么她上辈子所知道的一些资源可以慢慢的取出来用,如果不是一样的……
斯卡勒雯心中有种预感,如果是一样的,她上辈子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有这样一群人,身怀特异功能。斯卡勒雯很清楚,她的父母不可能是个例,不是因为之后追杀她和父亲的那些黑斗篷,而是她的父母平时也会在她面前使用这种能力,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这说明他们生活的大环境里,这种能力并不稀奇。但斯卡勒雯来到这个小镇之后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有特别的力量,除了她,而现在,她身旁躺着的这个男人……
斯卡勒雯意识到,这个男人即使没有这种力量,也一定知道或是见过,否则他不会如此淡定。
“你好像并不惊讶我救你出来的方法。”斯卡勒雯轻声说。过了一会儿,斯卡勒雯才听到男人的回答:“原来你不知道,你是个巫师……我想你应该是个巫师。”
“……巫师?”
斯卡勒雯默默的记住了这个词,她以前只知道“巫师”“巫婆”“女巫”之类都是不好的词,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有一个种族是巫师。
“你以前见过。”斯卡勒雯说的是陈诉句。
“不,没有,只是听说过。但我听说的似乎……与你有些不同。”男人回答。
“是因为道具吗?”斯卡勒雯想到当年父母和黑斗篷们手中的小棍。
“我以为那叫魔杖。”男人大概是抽了抽嘴角,语气颇为奇怪。
“魔杖。”斯卡勒雯小声嘟囔,“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太小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需要知道的,以后可以自己弄明白。“你的伤怎么样了?”斯卡勒雯问。
男人悉悉索索动了一会儿,回答:“我想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断了一肋骨,不过我想没有伤到内脏,来之前我已经正过骨了,之后只能等回去再说。”
两人陆陆续续说了一会儿话,听得外面的声音一直没停过,但到了半夜,仍然是行动的最好时候。
斯卡勒雯仍然用感知探查了一下环境,发现没人后,她这才将头顶的水泥板挪开。两人爬到地面上后,斯卡勒雯又将水泥板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好像她还会回来一样。
男人果然还留有后手,他带着斯卡勒雯偷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男人一路观察斯卡勒雯,发现她是真的不在意不害怕,表现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其实斯卡勒雯只是觉得她已经受够了那个地方,只要能离开那儿,去哪都好,当然随时能搞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就更好了。
但是斯卡勒雯仍然不知道她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这里已经离开了沙漠,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小镇,人们说的语言却与之前那个并不相同。男人带着斯卡勒雯敲开了一扇门,一个长相憨厚的本地人打开门,两个男人用本地话说了几句,他俩就被迎了进去。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罗伯。”憨厚的本地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用英语向他问好。只是这个名字让斯卡勒雯忍不住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显然我运气不错。”男人相比起来表情冷淡。
“我们需要谈谈,你还带来了一个小鬼,这可不像你,罗伯,我以为这种事与你绝缘呢。”那个本地人冲着房间里面大叫了两声,一个裹着头脸的女人走了出来。
“跟着她去洗个澡,小子。”本地人对着斯卡勒雯说,然后带着男人向另一个方面走了。
男人示意斯卡勒雯照做。
斯卡勒雯被女人比划着领去洗澡,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洗的这么干净,灰尘和砂砾早已变成了她的保护色,却永远不是她的习惯。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斯卡勒雯被领到一个房间,那里的地毯上摆着几个盘子和两个酒壶,里面放着大块的烤肉和这里的特产,椰枣。
斯卡勒雯二话不说,举起插在肉上的匕首就割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又倒了杯水灌了下去,没想到壶里真装着的是酒,还是味道酸酸的酒,斯卡勒雯被呛的差点把肉喷出来。
男人正巧这时走进来,看到斯卡勒雯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但他没有说什么,而坐在斯卡勒雯旁边,同样默默的吃起东西来。斯卡勒雯努力吞下嘴里的食物,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你洗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