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威廉不由地将身体坐得更直了一些。
麦考夫双手交叠看着儿子青葱的脸庞,还是属于男孩的稚嫩,他语气郑重:“你的明白一件事,我的孩子——英格兰的责任高于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自于《王冠》中玛丽王太后写给伊丽莎白公主的信。想起长者指导晚辈手法,写信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近家里断网,我用热点链接网络。等到重新联网之后,将会修改麦考夫眼睛部分的问题,将绿眼睛改为蓝眼睛。
☆、番外六
时间在流淌, 生活会改变, 没什么是永恒——麦考夫。
卡萨布兰卡庄园里, 男主人对着镜子整理的自己的着装,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三件套,他的身姿不再像以往一样挺拔, 岁月让他的背慢慢地佝偻,他拿出那对猫头鹰袖扣别上。
‘叩叩叩’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菲茨威廉已经不是那个稚气少年, 他已经步入了中年,湛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沉郁。
“父亲,我们得出发了。”
“从花园里剪了你母亲喜欢的玫瑰花吗?”麦考夫理着自己的衣领,顺势抚平衣服上的不存在的褶皱。
“是的,父亲。”菲茨威廉皱着眉给父亲递过他的手杖, “您确定你要参加, 可能会引起您的不适。”
“亚历山大, 那是你的母亲。”麦考夫一句话就堵住了菲茨威廉的所有话。
菲茨威廉走在父亲的身后,他走下楼梯看到姐姐哈莉埃特和艾薇都穿着黑色的裙子, 兰斯洛特穿着跟他一样的黑色西装。
作为父亲的麦考夫跟他的孩子一一拥抱,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
“走吧。”
他们坐上了汽车。
麦考夫要求自己独自坐,拒绝了儿子的陪同。
菲茨威廉和兰斯洛斯坐在一起, 哈莉埃特和艾薇坐在一起。
“alex,papa还好吗?”兰斯洛特问自己的哥哥,这对年纪相仿的兄弟感情一直很好,“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出门了。”
“你觉得呢?”菲茨威廉摇头, “他现在就是一座冰山,下面究竟流淌这多么湍急的水流,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的姐妹怎么样?”
“埃特的丈夫正从南极赶过来,我想有马丁和孩子的陪伴埃特应该会好的。艾薇……”兰斯洛特担心自己的妹妹,作为福尔摩斯家族唯一的正常人,“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接受。papa确定让威廉舅舅致辞吗?”
“嗯,妈妈和舅舅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菲茨威廉说道,“这也是一件好事。”
“最后的地点是北安普顿奥尔索普庄园湖心岛?”兰斯洛特问菲茨威廉。
“嗯,最后还是papa确定在哪里的。”菲茨威廉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弟弟,“兰斯,你还好吗?”
“我第一次觉得物理学家的语言真是贫瘠地超乎我的想象。”兰斯洛特捂着额头说,“我无法用语言描述我现在的感受。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口一样。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忍不住地想起妈妈,真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菲茨威廉看着兰斯洛特,他表情怔然地回看着他。
“在年幼的时候承受失去自己的母亲。”
奥尔索普庄园湖心岛集聚温莎家族和福尔摩斯家族的人,他们上一次如此齐聚还是见证艾薇福尔摩斯的婚礼。
年迈的国王威廉四世已经是白发苍苍,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步伐也不如年轻时的矫健,但是他还是坚持来主持这场葬礼。
“感谢诸位齐聚在这里,此时我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位国王,更是一位兄长。在上个礼拜,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个悲痛的时刻,她的离去让所有人都伤心欲绝。而我们站在这里为了表达对我的妹妹弗朗西斯亚历山大维多利亚的敬意与爱意。
她是一位令人骄傲的妹妹、妻子、母亲。
她像我们的祖母一样一生都肩负着自己的责任,她像母亲一样为了慈善事业做了很多贡献。
她是人民心中象征智慧美丽的帕拉斯雅典娜。
弗朗西斯年幼的时候被孤独症给困扰,治愈之后,她是一个淘气的小姑娘,一个月前我们见面的时候她还说:威廉现在你的头发终于和你的年纪对上了。
她经常能让我们所有人都开心的大笑,即便是在她生病的时候也能让人开怀。
上帝用疾病带走了她,但她会永远的留在我们的心里。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记住英格兰曾经有这么一位公主,我最骄傲的妹妹,她是那样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她的美丽和坚强在我们心中永存。”
大侦探坐在哥哥的旁边,他的头发也染上岁月的花白,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昔,看着哥哥平静的面容:“你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场面吗?”
“事实上,这让我松了一口气。”麦考夫淡淡地说道,“我一直都在头疼,如果我先走一步,她应该怎么办?亚历山大会陪伴艾莉克,但是我不在的话,依旧会很担心。现在我不用在纠结于此。”
大侦探一眼就看出麦考夫在就轻避重,他还是那个不会轻易吐出自己的情绪的大英政府。
“记得你同我说过,all live end,all hearts broken(生命都会终结,徒留一颗破碎的心)”夏洛克依旧很别扭地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搬来和我住。”
麦考夫撇过头看了夏洛克一样,他摇头:“谢谢,夏洛克。哈莉埃特带着孩子们来陪我。”
“你现在已经过上老头子的生活了。”夏洛克听完威廉四世的演讲对麦考夫说道。
“我现在的确是一个老年人。我们都是。”麦考夫说道。
“我以为你会选择德文郡,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这里。”夏洛克看着那个被视为英伦玫瑰的戴安娜坟墓。
麦考夫看着自己的岳母的墓碑,自己的妻子也会埋在那里,他抿着唇:“戴安娜是一切的开始,是我和艾莉克相遇的起因。艾莉克对她的母亲有很深的眷恋,在这里她会很高兴的。而且卡萨布兰卡庄园离这里很近。”
葬礼很简单,因为在国王和麦考夫的要求下,他们只要求家人和朋友们参加,一个十分私人的葬礼。
葬礼过后,夏洛克叫过了自己的侄子菲茨威廉。
“你父亲怎么样?”夏洛克问菲茨威廉,菲茨威廉刚才正应对好友乔治王子的安慰,他走到叔叔身边听到这句话意外地挑了挑眉。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父亲的表现都正常极了。作息时间都没改,就是不出门。”菲茨威廉就算聪明绝顶也不能对家人使用演绎法,这是他与母亲的约定,“这算不算正常?”
“果然是麦考夫。”夏洛克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目光看向正在接受别人问候的兄长,“他几乎从来不出错。”
“我怀疑他现在正在适应孤独。”菲茨威廉目光落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他正在安慰啜泣的艾薇,“兰斯情绪很低落,但他还是照顾了哈莉埃特和艾薇。”
“那么你呢?”夏洛克锐利地看着菲茨威廉,“你的母亲曾经把你外祖母的死放在心里,经历过十五年之后,她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期间她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情。那么你呢?亚历山大。”
菲茨威廉抿了抿唇,他看着母亲的墓碑,上面雕刻着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感觉很不好。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它。”
“别把它当成软弱。我们每个人不过是凡人而已。”夏洛克提醒自己的侄子,“你需要发泄出来。alex。”
夏洛克拍了拍侄子的肩膀。
等到了入夜,湖心岛上就只有麦考夫和夏洛克。
夏洛克拄着手杖站在兄长的旁边,曾经争锋相对的兄弟现在安静地站在墓碑前,夏洛克递了一根香烟过去。
麦考夫接过香烟,夏洛克帮他点上,他说道:“弗朗西斯从不让你在卡萨布兰卡抽烟?”
“嗯,孩子们出生之后就不让抽烟了。”麦考夫看着手上的香烟,“婚姻是人生中最大的妥协。”
夏洛克看着被埋在这里的两个被誉为传奇的英格兰女人,一个红颜薄命,一个寿终正寝。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让人无法预料,夏洛克。”麦考夫抽着烟缓缓地吐出,他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我一直以为我才是先离开的那个,可现实这就是这么戏剧。”
“你一定怀疑过她的死因吧。”
“嗯,最后证实是自然死亡。”麦考夫弹了弹香烟灰,他的手不自觉的拂过胸口,感觉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他皱了皱眉,“我唯一能庆幸的,她走得并不痛苦。”
“在她的一生送走了很多人,现在是我们送走她的时候了。”夏洛克说道,“欧洛丝住到了马斯格雷夫。”
“嗯,她最近怎么样。”麦考夫提起自己的妹妹的时候终于可以心平气和了,“还拉小提琴吗?”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夏洛克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