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被迫围观了学姐扯裂口女的口罩,搓俊雄的黑眼圈,把手掌放在发出恐怖叫声的白老妇嘴上,轻轻的来回拍打,生生把恐怖的声音弄得恐怖又好笑。
里面的人都不想干了,从来都是他们仗着这天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为所欲为,笑看这些人自信满满的来,屁滚尿流的走,哪里受到过这种捉弄。
要不是看她穿着冰帝的校服,是友军,早就被联合起来轰走了,还给她逛完全程的机会?
绿间被吓唬成这副怂样,得有三分之二是她的责任。
不过好歹阳光的照射下,阴气也消散得飞快,不到十分钟绿间就已经回过神来了。
西门庆走在前面,有些心虚到“要不要吃点东西?学姐请你。”
“不!”绿间落后一步,闷闷到,实在是周围来来去去都是人,不然他真想捂着脸走路。
理智回笼后他就觉得自己那怂样真的太丢人了,看学姐的口气,更是把他当需要照顾的小鬼了。
折腾了这么久,他算是明白了,自己琢磨的计划根本赶不上学姐这里的变化,再这么下去,估计在她心里得给自己打上幼稚园的标签了,干脆还是直说吧。
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酝酿不出来,还没说只想到这个念头脸就已经红得不像话。
绿间从没有这刻一样深恨过自己含蓄内敛的家教,他不动那几个家伙为什么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任何自己想要的事,自己却不能。
正在那儿纠结,就听到前面学姐传来一声痛呼。
绿间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就看到她按着眼睛睁不开,正死命的揉。
西门庆走着路呢,就从上面的布置物掉下了一小戳灰尘还是渣滓什么的,中奖一样直接掉进眼睛里。
当时那个酸爽与刺痛,即使常识上知道眼睛马上回分泌出泪水清理脏东西,但一开始还是干涩刺痛得想去揉。
绿间连忙把她的手拉开“别揉,万一是硬质颗粒会伤到眼睛,我先看看。”
这会儿泪水已经分泌出来了,西门庆整个人泪眼朦胧的对着他,绿间本来什么都没想,就是下意识的着急担心,结果见状心脏像是被一箭戳穿一般。
他动作越发轻柔了,仔细检查了她的眼睛,心里有谱之后,便到“还好,确实只有灰尘,弄出来就没事了。”
“那你先帮我吹出来。”西门庆到,特意去找水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她太难受了。
绿间顿了顿,掩下内心的雀跃,轻轻咳了一声,自是照办了。
迹部从学生会出来就撞见无所事事的忍足,他之前被音乐社团的妹子抓过去拉了一阵小提琴,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也就趁机溜了。
可逃出来却发现没什么地方可以去,节目什么的他肯定已经屡见不鲜了。他的票子全给了谦也他们,但是四天宝寺今天有比赛,得明后天才能来玩儿了,网球部的家伙们各自在自己的班级忙活,根本没人理他。
一下子到显得他越发无聊起来,所以碰见迹部从学生会出来,两人干脆就一起走了。
“不知道西门这两天在忙些什么?”忍足突然状似不经意的问到。
果然看到迹部一僵,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种事情本大爷怎么会知道?”
“诶?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忍足也陪他装傻“之前她下课经常跑到你那里找你说话来着,那天你们还跳了舞。”
“对了,说起来,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们说过话了?”他故意玩味到“怎么?吵架了?”
倒不是吵架,可这是他们俩心知肚明,能和别人说吗?
迹部对于这家伙的刨根问底有些恼羞成怒“少打听些有的没的,下个星期就对上青学了,如无意外你的对手又是不二,想好对策了吗你就这么悠闲。”
要说忍足和不二的天才之争也是历来已久,他没料到迹部居然这么狠挑他痛处戳,一时间讪讪的不好回答。
他见迹部不肯吃亏让他看看热闹,正要转移话题,就看到旁边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忍足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高挑纤细的黑发少女微眯着眼睛半仰着头,对面高大俊朗的绿发少年则微微低头与之相对,他缓缓的正回身形,嘴唇还维持着微噘的姿势。
浪漫热情的学园祭,青春美貌的少年少女,浅吻后缓缓分开的身形——
不对,那是西门吧?忍足悚然一惊。
她最近不是已经和迹部眉来眼去了吗?为什么一副刚刚和别的男人亲吻后分开的样子?
这天没变吧?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是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但是那起子暧昧总是骗不了人的吧?忍足刚刚还用这点调侃迹部呢,结果转个背就遇到这么一出世纪大戏。
这里可是冰帝,迹部的地盘,就算那家伙有了什么别的异心,那也不能在这里搞事啊,太欺负人了。
一时之间忍足生出一股义愤填膺,但更多的还是心惊胆战,他几乎不敢偏头看迹部的表情,想也知道肯定很可怕。
可很快他就能暂时松一口气了,因为压迫感的源头离开了他身边,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西门庆刚被吹干净沙子,眼睛好受多了,绿间的意思是千万不能再揉眼睛,她刚刚从鬼屋出来,到处手贱去摸摸蹭蹭的,手上肯定不干净,实在难受眨眼睛都行,就是别去碰。
她正要道谢,就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迹部。
西门庆一开始看到他是高兴的,最近整个学校都是一股忙碌的气氛,她成天要负责玫瑰花的供给事情也多。
都没怎么像之前一样偷——咳咳!接触了。这会儿冷不丁的出现在她面前,可不是意外之喜?
只不过他的表情怎么不对劲,脸黑得能滴墨一样,苍青色的眼睛里此刻弥漫着山雨欲来般的涌动之意。
他深深的看着她,随即抓住她的手要将人拉走,但在下一刻,却感受到了阻力。
迹部回头,就见那个绿头发的家伙拉住了西门庆的另一只手。
绿间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可他知道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拉着学姐就想走,这简直岂有此理,在思考这件事之前,他已经先一步伸出手阻止了。
“你是谁?想带学姐去哪里?”绿间沉声到。
迹部看了眼这家伙,他穿着白色的篮球服,还背着包,像是刚刚打完比赛的样子。球衣的胸前绣着帝光两个字。
这个学校迹部知道,直线距离离冰帝并不是很远,而且京都的赤司就在那里,是一所比较优秀的私立学校,因篮球部的独步全国而闻名,所以稍微还是有点了解。
迹部是知道的,帝光只有初等部,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比他还略高的家伙,实际上还只是个初中生。
这个认知让他更是牙龈发痒,他极具压迫力的看着绿间,然后开口到“放开本大爷的女人,小鬼!”
第28章
迹部景吾此生从来没受到过这么大的愚弄。
哪怕中学的时候在全国大赛上和越前龙马下赌注, 输掉后当众剃掉头发,他也是面不改色的接受了事实。
可现在的状况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他黑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的拉着人往前走, 不顾一路上惊奇的目光和落在背后的窃窃私语。
这算什么?他一直以为就算没有真的说清楚, 但他们心中是早有默契的,那些蜻蜓点水一般的交汇和暗藏在平静下面的心绪涌动,都应该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浪漫才对。
他确定那些不是自我意识过剩的产物, 他有自己的骄傲,但并不代表就会迷失其中缺乏客观的判断力。
迹部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她眼中闪现的喜悦,以及她那句叹息般的‘月色真美’。
“所以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迹部关上学生会长办公室的门,将人逼在墙角, 沉声的问。
“肆无忌惮的挑动,撩拨, 把别人的心意一寸一寸的扯出来, 攥到自己手心,随着你的心情揉搓玩弄,然后无聊的往旁边一扔?继续下一个?”
迹部自己早有彻底挑明的心思,他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人若有似无的回避很可疑, 但那种不安却被她越发主动的挑逗给安抚了下来,在一开始的交锋中——不, 还不止, 早在她一记直球打过来的时候,自己被牵引着由着她的意志团团转了。
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完全被带入了紧张刺激犹如背德一般的幻境中不可自拔。可回过神来这些心情完全就毫无道理。
他们都是各自孑然一身的人, 不管要怎么发展都正大光明理所当然,哪里来的背德感?那种羞耻沦丧的气氛是哪里来的?迹部每每想到就觉得邪门。
可这一刻仿佛那些疑问都得到了一个残酷的答案。
迹部自认为并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多疑家伙,但眼睛所见的事实让他如何期满自己?一切都好像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汇集成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