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古里炎真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嗯。”小阴阳师大人点点头，“我的火焰我的阴阳术和我的力量，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同伴们。”
“我是为了保护而战，这是我力量的源泉。”纲吉晃了晃古里炎真的手，继续说，“我希望炎真你也能尽快找到，自己力量的原因和源泉。”
古里炎真没有想到自己会从沢田纲吉的口中听到这些。这不是他原有的计划，也不是西蒙家族原有的计划。红发少年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突然又开口，对几乎要睡着的纲吉说：“如果变强的代价……是牺牲别人，纲君会去做吗？”
——这才是西蒙家族计划中要做的。
“为什么会这么问……”纲吉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嘘——”纲吉突然起身按灭了房间内的灯，并且同时捂住了古里炎真的嘴巴，“别出声。”
而在古里炎真愣愣地感受着纲吉手心温度的时候，一阵有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传来。
——是每晚例行查夜的宿管……不，是例行查夜的式神来了。
“纲吉大人睡下了吗？”蝴蝶精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刻意被女孩压低了的声音，听起来更轻更细。
“……”躺在吊床上装睡的reborn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沢田纲吉。
而杀手大人的蠢学生，正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在请求自家老师不要把自己熬夜聊天的事情说出去。
呵，里世界的杀手之王会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吗？
“……已经睡了。”冷酷无情的杀手大人冷着一张脸，对门外的蝴蝶精回答道。
——理直气壮、言辞清晰、毫不心虚。
听到reborn说纲吉大人已经睡下了，蝴蝶精将自己的声音又压轻了一些，“那……纲吉大人今天还有做噩梦吗？”
“……”reborn充满警告意味地瞪了一眼正在忍笑的纲吉，继续说，“没有。”
“……蠢纲。”在蝴蝶精放心地离开之后，reborn有些咬牙切齿地念叨了自己学生的名字。同时抬起手想要压一压自己的帽檐，来掩盖自己此时的表情。
结果……早就已经换好睡帽的杀手大人，当然扑了空。手指只能有些尴尬地搭在了自己的鬓角处。
在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沢田纲吉差点没有压抑住自己的笑声。小首领连连咳嗽几声，把头埋在枕头里，发出一阵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咳嗽的莫名声音。
而在reborn真的动怒之前，纲吉也非常适时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从床上微微抬起身子，探出头来，对reborn说：“非常感谢您，我亲爱的老师……”
而对于沢田纲吉的这种谢意，家庭教师大人冷笑一声，转过身背对着纲吉，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而刚才也什么都没发生。
纲吉干咳了几次之后，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小首领重新躺下，看向自己身边的古里炎真。
而红发少年……此时却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就算古里炎真一副睡着的模样，纲吉还是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如果变强的代价……是伤害别人。”纲吉重复了一遍古里炎真刚才的问题，“我不会去做的。”
“我变强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的同伴我的家人……我所有重要的人们。”
“但其他人也有同伴，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去践踏他们所珍惜的人和事。”
在纲吉说完这番话之后，古里炎真的呼吸声有瞬间的紊乱只这一瞬间，就能判定，红发少年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纲吉听出来了呼吸声的变化，而reborn也听出来了。
但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戳穿这一点。
“晚安。”纲吉向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炎真。”
“……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r：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蝴蝶精：纲吉大人睡了吗？
r：……睡了。（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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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学了TT不想上学T.T
第105章
在从reborn口中得知, 自己的身份已经大范围泄露的那时候起，纲吉就明白，他以前那种‘你们找的事彭格列十世, 和我沢田纲吉有什么关系？’的置身事外, 是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了。
沢田纲吉很清楚, 自己这‘彭格列十世继承人’的身份，在里世界其他人眼中, 就是一个诱人的靶子。会有野心勃勃的人想要击落这个靶子。
所以即便reborn几次三番地对他说：“你只需要负责好好上学就够了, 蠢纲。”
但因为了解他们那些人的想法, 小首领还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来迎接此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源源不断的杀手和麻烦们。
不过这一次。小首领的运气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狱寺隼人提议出的‘守卫计划’真的起了作用, 总之……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纲吉的校园生活, 竟然难得一见地非常平静。
……当然, 这种平静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这段时间纲吉的身后总是跟着各种各样的……小尾巴。
因为小岚守大人所制定的那个‘守卫计划’, 纲吉身边每天都要有式神和人类进行双重护卫。
而这两重护卫的搭档，也非常随机, 简直全靠天意。
比如茨木童子曾经和笹川了平恰巧安排在了一天, 两个靠‘拳头’打架的男人关系本来就很不错。在那一天，他们两个更是兴冲冲地就要开始过招比试。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向来成熟稳重的小阴阳师在国文考场上一跃而起, 不顾目瞪口呆的监考老师和同他待在一起的其他考生们会有什么反应，就火速赶往了案发……事发地点。在惨剧发生前，阻止了茨木和了平这两个过于热血激动的人……
而像这种事情, 绝非仅此一例。
在接连经历过了‘般若和白兰同时护卫’、‘夜叉和狱寺隼人选在同一天’等事情之后，沢田纲吉陷入了深切的自我怀疑。
“我总感觉……”纲吉一边揉着自己的眉间，一边对身边的古里炎真说，“大家打起来误伤的几率，要远比其他黑手党派人对我动手的几率高出许多。”
“噗……”听到纲吉这么说，古里炎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纲君这些天，却还是很高兴啊。”
红发少年看得很清楚，无论纲吉用什么话来吐槽他的那群同伴，但在纲吉心里，那群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是啊……”被古里炎真戳穿了之后，纲吉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非常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心情，“大家能够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我真的很感动……”
——纲吉的所有守护者们，除了在复仇者监狱中的六道骸无法直接露面外，都参与了这次的守卫。甚至就连云雀恭弥……也在其中一天，徘徊流连在纲吉身边。
当然，云守大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保护纲吉，从头到尾，他都自称‘顺便路过而已’。
——然后委员长大人这么一路过，就在纲吉身边路过了一整天。
“……嗯。”听到纲吉这么说，古里炎真微微垂下了眼睛，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他们都很在乎纲君呢。”——古里炎真很清楚，自己和狱寺隼人这些人不同。他们始终都是纲吉的同伴和朋友，而他……
他……
纲吉当然察觉到了红发少年的心情变化，发现对方迅速消沉低落下来的样子，小首领有些担忧地转过头，看向古里炎真，“炎真？你还好吗？”
“……没什么，”古里炎真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只是在想……今天来接纲君的人会是谁而已。”
“阿纲！阿纲！”在古里炎真刚问完这句话之后，没等到纲吉回答，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站在门口百般无聊的蓝波在看到纲吉出现的一瞬间，就立刻冲了过来，扑到纲吉的怀里，“阿纲！今天是蓝波大人负责保护你！”
听到小牛兴致勃勃的声音，纲吉哑然失笑。他和古里炎真对视一眼之后，抬手抚摸着蓝波的头发，“好——”
‘哄孩子’这一技能点，沢田纲吉早就已经点满了。所以小首领也立刻非常配合地对蓝波说：“我今天就靠蓝波来保护了，蓝波一定能做得很好的，对吗？”
“那当然！”纲吉的这番话，让本就兴冲冲的蓝波更加高兴。小牛甩着自己的尾巴，“蓝波大人一定会保护好阿纲的！那……”
孩子毕竟是孩子，在信誓旦旦地说完许诺之后，很快就流露出了幼稚孩子气的一面，“蓝波大人今天能不能多吃一块糖……”
蓝波抓着纲吉的袖子，小声说：“蓝波大人的糖罐已经快要空了。”
其实就算蓝波今天不提起这件事情，‘为自家孩子采买新糖果’这一计划，也早就上了纲吉的待办记事中。所以听到蓝波这么说，纲吉也非常爽快地答应着：“好——”
得到了自家监护人的保证，蓝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小牛开心地向纲吉怀里又钻了钻，“那阿纲今天就带着蓝波大人去糖果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