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将列恩重复放回帽子上,淡淡地说:“你现在的气势不错,很有黑手党首领的架势。”
纲吉并没有因为reborn的转移话题,而放弃自己刚才的问题。“我说真的,既然有执法者,为什么他们不逮捕六道骸?”
“没那么简单,六道骸能够附到兰恰身上,自然也能够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如此一来,他的行踪就很难掌握,想必他那天来找你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够看透他的幻术吧。”reborn饱含深意地看向纲吉。
纲吉却只是耸肩一笑,说:“如果他不是来找彭格列十代目的,我可以假装自己看不透他的伪装。但事情太巧了,我连假装不知道的机会都没有。”
“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在问这句话的时候,reborn的心情有些微妙。沢田纲吉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在reborn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他的时候,纲吉却每次都回带给reborn更大的……惊喜或者惊吓。
“嗯……”纲吉犹豫一下,“你打过游戏吗?那种对战或者竞技类的游戏。”
reborn皱了皱眉,“说清楚。”
“我和六道骸……有些像游戏里的属性同源。我所用的阴阳术和他用的……”纲吉的话一顿,才想起来专用名词,“幻术,频率其实非常相似。”
“而且他身上,真的有地狱的味道。”纲吉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阴阳术在日本传习多年,在涌现出来的历代人才之中,似乎有一项不成文的真理。
那些能够成为天才的阴阳师们,大多都不长寿。不只是因为‘天妒英才’的老话,还因为……长期行走在阴阳两界,身上总会沾染些阴邪气息,在福祉和寿命上也总会有些亏损。
但抛去这些弊端不谈,沢田纲吉对这些气息的熟悉,却能够让他随时都能够察觉到六道骸。
那天六道骸一踏进神社,纲吉就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拥有近似‘同类’的味道。
“我虽然不了解幻术,但我非常了解阴阳术,所以自然能够看出他的身上有阴阳术……幻术所留下的痕迹,也很快能够察觉‘兰恰’的身体与魂魄,根本不相匹。”
reborn点了点头,接受纲吉的解释,“你这么精通阴阳术,怎么没有学过六道骸那种能够操纵蛊惑人的手段?”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纲吉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孩子气,“你想试试吗?我可以让雪女或者凤凰火带你体验一下。”
“……”reborn听到纲吉的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说的话却变成了无关的话题。
“想不到你还玩过那种青少年喜欢的游戏,还知道其中有对战和竞技的种类。”
“我也是有人类朋友的好吗!”纲吉气呼呼地反驳。
“十代目--”狱寺隼人兴奋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他兴冲冲地闯进房间,“十代目我来了!”
在看到reborn之后,狱寺的表情略微收敛了一些,“reborn先生。”接着又立刻看向纲吉,语气急切地问,“十代目我们什么时候出门?”
纲吉昨天就已经和狱寺、山本两个人约好了,三个人今天聚在狱寺家里一起补习。纲吉有些惊讶地看着狱寺,问:“隼人你怎么来了?明明是要在你家里见面,你在家里等我们不就好了吗?”
狱寺郑重地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呢?怎么能让十代目一个人去我家?实在是太失礼了!我要亲自来接十代目才行!”
听到狱寺这么说,纲吉无奈地叹了口气。有时候连沢田纲吉自己都会觉得,狱寺对他的态度太过诚惶诚恐了。但无论纲吉怎样劝说,狱寺都仍然十分顽固地‘我行我素’,就连纲吉都拿他没有办法。
“我去把书包拿过来,”纲吉将水杯推给狱寺,“隼人在这里等我一下。”
走出房间门之后,reborn跳到纲吉的肩上,问他:“为什么你不直接让他们两个到神社来?我觉得那样会更省事。”
纲吉摇摇头,“阿武和隼人不一样,他还不知道我阴阳师的身份,他如果来神社的话,家里的式神们就都要躲起来。无论是对阿武来说,还是对式神们来说,都是一件麻烦事。”
“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山本武?”
“我不会告诉他的,”纲吉又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reborn,事先警告,“你也别告诉他。阿武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阴阳师还是黑手党,这其中的水都太深了,我不想将他牵扯进来。”--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狱寺隼人一到并盛,就正好在百鬼夜行中撞见了沢田纲吉,纲吉大概也不会对他说实话。
“……蠢纲。”reborn像是嘲讽,又像是在叹息。嘲讽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总想将一切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千辛万苦找到纲吉梦境的六道骸:“kufufu——嗯???”(被吞)
开始吞吃梦境的食梦貘:啊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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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我可以附身,操纵人的身体。
雪女/凤凰火/般若……:我们不附身也能让你身、不、由、己。:)
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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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骸!醒一醒!你招惹的可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啊!!他还有一群不好惹的监护人啊!!醒醒!!
第13章
狱寺隼人抢过纲吉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兴奋地说:“十代目今天第一次去我家,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十代目的……”
狱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山本武的声音打断了。
“阿纲--”快步赶上两人的山本武,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他将手搭在纲吉肩上,“我来接你了。”
“哟,隼人也在啊。”山本武像是刚看到狱寺一样,笑眯眯地又对狱寺打招呼。
“喂!你这棒球笨蛋!”在有关纲吉的问题上,一点就炸的狱寺凶巴巴地吼道,“不许对十代目这么无礼!”
狱寺的话说完之后,山本武搭在纲吉肩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更加用力了一些,险些将没有站稳的纲吉带进自己怀里“有什么关系?阿纲自己都没生气,对吧,阿纲?”
纲吉踉跄了几步,才好不容易站稳,他无奈地推了推山本武的手,对两人说:“好了,别闹了。”
等到山本武收回自己的手臂之后,纲吉又问他:“阿武怎么过来了?”
“不是约好要一起去狱寺家吗?我本来是想去神社接阿纲的,结果没想到在半路就碰到你们俩了,”山本武又转过头看向狱寺,脸上的爽朗笑容看不出任何破绽,“狱寺同学也是去接阿纲的吗?”
狱寺隼人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竟然会和山本武的一样,他恼怒地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肯回答。
“……”纲吉看着这两个人,突然低下头对跟在三人身边的reborn轻声说:“我感觉我现在像是在带孩子一样……”还是杀伤力比蓝波和一平都要大的熊孩子……
听到纲吉的这句抱怨,reborn压低了自己的帽檐,掩盖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在沢田纲吉的努力安抚之下,四个人总算又踏上了去狱寺隼人家的路。
纲吉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能够早点到隼人家,三个人坐下来学习,不用听这一左一右的争吵--不,其实是狱寺隼人单方面的争吵,以及山本武那‘状况外’的笑声。
但这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会如人所愿地发展。
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纲吉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和reborn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昏暗的巷子深处。
经历过无数次危险的两个人,近乎本能地嗅到了血的味道。
纲吉皱起眉,下意识地抬脚向巷子走去。
“阿纲?”山本武惊讶地看着纲吉的动作,一愣。但纲吉却对他摆了摆手,没有解释就继续向前走去。
巷子深处藏着两个人,躺在地上的笹川了平和……正要拔掉了平牙齿的城岛犬。
听到外人的脚步声,蹲在地上的城岛犬不满地抬起头看向打扰者,他非常不开心,因为自己完美的狩猎过程竟然被人打断了。
在昏暗光线之下,他一看就看见了为首的沢田纲吉。城岛犬一愣,随即响亮地嗤笑一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纲吉,便丢下地上的笹川,嬉笑着向外跑去。
--他认识沢田纲吉,那是骸大人选定的,只属于骸大人的猎物……苦寻不见的猎物。
城岛犬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沢田纲吉的踪迹告诉六道骸,至于被他打到的笹川了平?不值一提。
城岛犬的动作非常快,像是一匹要冲出去咬人的恶犬。下意识伸出手臂的狱寺隼人甚至没能够拦住他。“啧,”狱寺不甘心地想去追,却被纲吉叫住了。
“隼人!别去。”沢田纲吉担心危险,所以拦住了狱寺。但在这之后,他却又用轻到旁人无法察觉的声音,呼唤今日侍奉自己的式神,“鲤鱼精,去追。”
随着纲吉的这句话,鲤鱼精以外人察觉不到的速度飞快追向城岛犬。
“笹川学长,”纲吉半跪在地上,和山本一起小心地将笹川了平扶起,“你感觉怎么样?”
“是你啊,沢田……”因为疼痛和失血,了平的声音难得虚弱了下来,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能看着纲吉笑了起来,“你又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