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恰好分配到皇后手里就算了,元春还一进宫不过几个月就被封了尚书。
这是个什么节奏,坐着炮仗也没有升得这么快的。贾政夫妇包括王子腾都心里有点发憷。
如果是王子腾还能说是从龙有功,贾家这几年被脑补帝废太子折腾了一番,除了勋爵还在,权臣这边已经边缘得不能再边缘了。
偏偏王子腾的女儿落了选,元春这是一路扶摇而上了,现在又要被指婚给状元。
这个状元可是新皇手里第一批出来的,肯定要被重用的,听说还有车有房,父母双亡,青年才俊,年纪虽然大了些,和贾珠是一年,但是人家是被六年孝期给拖大了的。
这么好的姻亲,预感不久以后京里不少有适龄姑娘的人家都要争红脸。谢沉整个人简直是金做的馅饼,砸谁头上都会乐翻天的那种。
但是被砸中的贾政有些纠结起来,毕竟女儿一直上升到尚书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贾政和王子腾合计着,难道说,圣上想培养纯臣,怕谢沉被其他势力拉走?
可是除了他家,还那么多姑娘呢。
这真的是,上意难测啊。两个人忍不住感慨道。
并不知道皇后凉凉是在给外甥培养媳妇,结果还培养错了的这个悲剧故事,一家子都有点懵。
贾瑛知道谢沉成状元了,也忍不住感慨。
时运真的是奇妙的事情。
虽然说不能以别人家的哀事和前程来衡量孰轻孰重。只是,说起谢沉了,大部分人就会说,以前以为是他运气不好,如今才知道,塞翁失马啊,似乎命里就该轮到他,正好这一科,乘着新皇的东风跟着起来。
准备了三年,第一次春闱父亲没了,回去守孝三年,继续读书,第二次春闱,母亲没了,又回去守孝三年。
贾瑛咋舌。
这,三年科举九年模拟啊。不拿状元就怪了。
总之,上头发话了,谢沉这个准姐夫应该是没跑了。
贾瑛皱着脸,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元春看谢沉的样子,心里想了想,姐姐应该没有不喜欢,放心了一些。见现在元春将那次在城外的事情都说了,便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同贾政夫妇讲了,包括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谢沉。
王夫人满意点了点头,显然已经是丈母娘看女婿了:“你是说,那个谢行思生得还不错,看着与你姐姐很般配了?”
贾瑛抽了抽嘴角,老妈,您这重点不对啊。
贾政板着脸:“你那天被穆莳那小子带走了?”
贾瑛崩溃脸,这个重点更不对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古代人非常简单,基本上家长觉得差不多了,就能结婚搭伙过日子了。至于感情什么的,都是附加元素,只有皇后面对穆莳这样尤其奇葩外甥的时候,才可能脑回路奇特一些。
现在知道了当时在郊外,贾瑛会认识谢沉明显只是偶然,最后一个疑点没了,贾政夫妇也就放心了。
贾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穆莳,每次出现得都太巧了点吧。之前还哄他家宝玉叫叔叔,现在连朋友都介绍上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贾政:“……禽兽。”
贾瑛:“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穆莳:怪我咯!
n年后,
皇后:你们两口子都这么熊!以后有孩子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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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珍贵是杜撰啦杜撰,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花,假设这个架空世界这个花珍贵吧w
第47章 察觉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甚至还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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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贾瑛这里得到了最后一个疑问的解释,贾政与王夫人终于放了心。
如今皇后这边透了消息下来, 自然是板上钉钉, 不做他想了,既然已经定了下来,元春来信, 看着也没有甚么不愿意的,贾政想着,便立即起身,要去与贾母说了此事。
临出门前,他对贾瑛道:“既然你自己招了, 我也不多罚你,只写一封自省书来。”顿了顿, 又止住了步子道:“这次自己写, 别想着找你林妹妹帮忙。”
贾瑛愁眉苦脸应了。
出了王夫人的院子,贾政又从前院绕了一通,见贾赦又出去喝花酒去了,他便与贾琏说了几句话。
“隔壁府的大老爷最近阵仗弄得越来越大, 又与我们这只隔着墙,气味难闻了, 老爷说着要在院子里栽花木, 我觉着不怎么靠谱。”贾琏吸了吸因风寒塞得死死的鼻子,“哪有着火了只砍树不扑火的道理。”他觉得,反正贾赦多数时间不在家, 对这还真无所谓。
贾政道:“与你珍大哥说过没有?”
“珍大哥也不在府里。”贾琏苦着脸,荣宁两府的辈分上年龄早就断了层,他和贾珍虽说是一辈的,人家连儿媳妇都有了。他怎么好意思去说,族长,你爹最近不造炸药,改折腾毒药了?考虑一下邻府他们的感受啊。
二房一家子在荣国府西面,要说有味道,贾政是真没感受到,反倒是最近终于不爆炸了,他的午睡质量好多了。
时间久了,连荣宁两府里的人都默认贾敬是在制火药了。
贾政想着,贾敬现在的研究进度应该已经成熟了,是时候把工部制造局的何大人与他引见一下了,这两个爆炸狂人分子应该挺投缘的。
贾政便道:“哪日我去东府了,替你同他说说看。”
贾琏由衷行礼:“多谢二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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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在三间厅坐着,等贾母午睡起来,这才进去,将元春的事情说了。
“那谢沉父母双亡,宗族在吴郡,现今又由上头指婚,儿子一时捋不出头绪来,只好来找母亲了。”
贾瑛在屏风后头的桌案上写着检讨书,心里不禁感慨起来,还真的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大家族礼数多,有时候不清楚了,问问长辈总是好的。就是在现代,有时候也有一些传统,都只有老人记得。
老太太经历的是荣国府鼎盛时期,上头是三层公婆长辈,妯娌姑子也极多。贾瑛想起每次过年来府里的那几位老夫人,对贾母都非常敬重的样子。
贾瑛就觉得,能同时讨几个上司欢喜已经不容易了,还能和同事关系处得这么好,贾母已经不能用八面玲珑概括了。却还有更厉害的,早些时候的她的太爷爷,也就是贾母的公公,老荣国公还没进京,在姑苏扬州那边监造海舫,修理海塘,那时候管家的,就是老太太。
贾瑛是感受过王夫人日常的,深感古时候只要管了家,就没什么闲的时候了。后来看王熙凤也是,尤其年中,常常忙得脚不沾地的。
贾府在江南的关系网比京城要强得多,也更加繁多,老太太居然能把各路人情的往来应酬,红事白事,节礼宴席,各种事务,账册田庄,都一应顾上了,办的事情也滴水不漏,甚至让长辈们都满意了。
而且,他们家在金陵是接过驾的。这任务,压力和事务都不小,偏偏老太太还是把它办得漂漂亮亮的。
来这个世界后,贾瑛最崇拜的,还是老太太。
年轻的时候八面玲珑,办事滴水不漏,年纪大了,也懂得放权,安安心心养老。
真把古代大家族后宅里当过家,又从孙媳妇一路成老祖宗的老太太,当什么没脑子偏心眼不懂大局的,才是真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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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来时,屋里的丫鬟都避退了,只有几个贾母信任的老嬷嬷在,不过老嬷嬷没有管贾瑛和黛玉,任由她俩在屏风后头,两个人对视一眼,明白这是贾母要给她们开小班了。
黛玉见原本给贾瑛磨墨的丫鬟也退出去了,轻脚走过来,给她研磨,看了一眼她写的东西,没忍住笑了,顾忌着两位长辈在外面,死死压抑着,才没有笑出声。
她说怎么贾瑛忽然勤奋起来了,原来在写自省书。
屏后,贾母道:“吴郡的谢家倒是多了,他是哪一支的?”
贾政回道:“听珠儿说是离亲派已经很远了。”
贾母沉吟半刻道:“你先别急着给金陵那边说,现在圣旨没下来。便是下了圣旨,也不用和吴郡谢家那边联系,只给你敕大哥去一封信,让他们金陵的几个兄弟与谢家走路子。先试试谢家对这孩子是怎么个态度。”
贾家从贾源和贾演开始分了二十房,在京里住着的除了宁荣两府只有六房,都是当初进京受封的时候带过来的亲派。如今的族长是贾珍,是以宗祠在宁国府,金陵那边倒是有十二房,所以每年过年,十二房的当家人都得进京来祭祀。贾母口中所说的“敕大哥”贾敕就是金陵贾家如今的长房长子。贾瑛也只见过两面,这位远房伯伯挺大方的,给的见面礼分量极重。
但是家族真的太大了,各种关系真的复杂。贾瑛崩溃脸,前几年过年,她就只能通过名字来分人,“文”字辈的就叫伯伯叔叔,她是“玉”字辈的,“草”辈的就是贾兰这辈了。贾瑛想起上次遇到那个管她叫姑姑叫得亲热的大叔,整个人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