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结果,贾赦自然是喜闻乐见了,府里的亏空窟窿有法子堵了,自己又能住进正堂了,好事成双嘛。而贾政除了懊恼外,对王夫人也颇有不满,她倒是在贾母面前落了好,只自己一人落埋怨。王夫人心中也是不爽额,平白搬出去不算,自己还要在十日内给老太太将房子收拾出来。可是今日的事也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得怨自家老爷不会审时度势,自己卖乖没卖对地方。
待众人散了,史菲儿才长叹一口气。今日原本史菲儿将人聚齐却是为了这蘅荟阁开设分店一事,当然史菲儿也并非单为此事,本想着借此机顺便让大房二房都出点血入点资,这样日后若这皂儿真成为府内一项进项,也可各自按照出资比例分成。况且这蘅荟阁按理本就是贾母的私产,无论收获怎样,若是贾母自己不开口,谁也不能动了一个子去。可如今自己将其红利并入公中填补亏空,史菲儿也怕日子久了再想拿回也不太容易,若是两房都入了资,日后撤出分起来也容易些,反正赚得钱不能都给了贾府,让两个便宜儿子平白得了便宜去。
史菲儿本想着借贾赦那三间输掉的店铺做引子,想让贾政也拿出相当三间店铺的钱来,这样一家就算各入了一股,自己独占八成。可哪里想到自己主意是不错,对方竟然还未等自己抛出钓竿,就说了一通让自己生气的话来。也罢反正这贾政是自命清高,视这钱财为阿堵物的,既然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史菲儿也懒得废话,本想让二房得了点甜头后,再提这换房一事的,结果干脆一气之下索性就提前了。既然你爱惜名声,那我就也就看看你真要是触及你的利益了,是否还像你说的那样。
除此之外,史菲儿本想借用王夫人搭一下薛家这条路。虽然史菲儿并不是很情愿如此,但是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么。若这个东西真能为宫中采纳除了多一份收益外,成为贡物,也算是再有道保障。可对于薛家史菲儿可并未有好感,反复权衡了几回觉得如今薛蟠尚未出世,若薛家有了这样一档子事说不定会和先前有些不同呢?想了再三觉得这是条捷径,姑且试上一试。只是这想法还未出口,便都憋了回去。等人散了,史菲儿倒是一笑,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你薛家一家皇商,还要我去巴巴地求着你去?另寻便是,而且说不定还会更好。
归根结底,这一次议事,史菲儿觉得自己虽生了点气,但落了三间铺子,香皂让一品大学士提了名,又稍带手解决了换房的事,还令王夫人十天之内打扫好庭院,自己应该不算吃亏。如此一想便觉得气顺了不少。
此番贾政回了房,瞅着王夫人心里有火却也不太好发了。毕竟今日之事,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引火烧伤,但事已至此,也没有缓解之法,只是皱眉叹声连连,王夫人亲手捧了杯茶道:"老爷也不必生气,虽说今日之事,惹得老太太有几分怒气,说不定过上几日便都消了。况且这搬动哪里是小动作,就说收拾妥当打扫齐备,也不是一日之事,还要查黄历问风水,哪一样都要时日准备,如此一来便久了,这久则生变。"
贾政听王夫人出言安慰,也只得点点头。王夫人见贾政听进了几分,便又道:"我看今日老太太还是份外在意那皂儿的事。我妹妹嫁入薛家,薛家又是皇商,产业极广,这寻间合适的铺子还不是件易事,若是此番替老太太将铺子寻好再来回禀老太太,说不定老人家也会转念。"王夫人见贾政面色稍缓,又接着道:"早些时日,老太太还曾特意让我给薛家将这皂儿送了两份去,说是问问如何。当时我倒是并未多想,如今想来说不定老太太也是想让皂儿能入得宫去呢。"
贾政一听更是懊悔,觉得今日自己是想得太过简单了。若早知贾母有这意思,自己也断不会将影响名声之类的话说出口。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懊恼也无用,王夫人见贾政脸上多了些懊悔之意,便开解道:"待我托妹妹在扬州寻下铺子,再说服其想方将皂儿送入宫中,事成再向老太太回禀,老太太气自然消了。"
贾政听了也只得点点头,希望能真如此算吧。王夫人也贾政应允,便忙命人备了纸笔速速写信命人送去薛家,只是王夫人并未说出自己的小算盘,这如今想再居于荣禧堂是不大可能了,老太太此番心意很定,应是不会改变。若是因此再得罪了老太太更是得不偿失,况且若真能寻下间扬州的铺子,一年可是有五千两的进项呢。
只可惜王夫人主意打得是不错,但她并不知道,此时史菲儿已经想到为自己寻一间扬州商铺的合适人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似乎有点写小剧场上瘾的趋势,下回折腾谁呢?
贾赦:我选择继续狗带。
贾政: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张夫人:我还没回府别算上我。
王夫人:我再去抄几本经求个平安吧。
史菲儿:□□转转转,转到谁就是谁!一二三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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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倒v)
这张夫人随贾赦回了自家宅院,看着院中熟悉陈设, 不免多了几分感慨。这院子偏僻, 且又与荣国府的马厩只有一墙之隔, 起初搬了进来,又正值贾公孝期, 不宜动土木,更是简陋。如今时日久了,要搬走了, 却心生出些许不舍来。
“夫人竟是不舍了?”贾赦笑道, “我可是一日也不想再与这马厩比邻而居了。”
“倒也不是不舍, 只是这堂前屋后的花草不少都是亲手栽培的,如今一说要离了去, 倒是有些惦念。”张夫人一笑, “我自是明白, 老爷是一日也不想多呆了。只怕这两个月比之前住的更是熬煎。多个盼头多份煎熬。”
“熬煎自是不会。怕是过去了才会更熬煎呢。”贾赦笑道。
“老爷此话怎讲?”张夫人一愣问道。
“倒也不为旁的, 只是这几月上心府中之事,略有体会罢了。”贾赦顿顿又道, “昔日里, 我总觉不受父母喜爱, 自我放纵惯了。虽袭了爵, 但也终无实职, 每日自是轻松自在。这府里的事,你也是知道,我自是懒得去管。想着既然我都已迁到此处, 还操那些闲心干甚。乐一日算一日便是了。”贾赦背手踱了几步,又道:“如今想来,自己竟然全错了。我已过而立,膝下两子,这长子都要入学了,我才有了些顿悟。我袭爵是荫了祖,可经历了赖大一事,方才知晓,我竟是个连祖产都守不住的。这祖上接驾有了亏空,我也无策应对,还要靠母亲用嫁妆填补。想来若是将来可有何面目去见家父祖宗。可如今搬去正堂,必然是再不能有这偷懒的念头了。府中事情自然要处处上心,否则日后且不说愧对祖宗,就是见儿子也面上无光。”
张夫人听着这一席话不觉有些怔住了,这番话贾赦是从未对自己说过,今日和盘托出,将自己心境全然剖开,大太太倒是颇有触动。原本两家接亲时,自家母亲便不太喜这一门婚事,但无奈拗不过自家老爷去,只得认了。过了门,见了贾赦是这样一幅心性,劝了几次却毫不见效,张夫人也只能听之任之了。今日惊闻贾赦这番话,大有大彻大悟的意思,不免有些期待,可是却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少顷,张夫人笑道:“若是这番话,今日学给老太太听了,不知道老太太会喜成什么样子,如此也不费她老人家一番苦心了。明日我定学了去,讨些赏来。”
“你这也是说笑了,如今我虽有这几分上进的心,但也深知自己个性如此,不好文不习武的。也只是嘴上说些便宜话罢了。如今只盼望着儿子是个争气的,我守着祖上挣来的基业好生传下去便是了。”大太太听了也是笑笑,命人在院内石桌上布了一席,又叫人将贾瑚与贾琏领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和乐融融。
史菲儿独坐屋中,盘算着如何继续将自己的皂儿事业做大做强时。忽然想到这林如海将来可是要去扬州当官的,自己想在扬州开分店,不如早早与贾敏打个招呼。想到此忙让人给林府送了帖子,如今这贾敏怀孕月份也大了,不便出来走动,史菲儿便想登门一叙。
林府人丁不旺,如今林如海放了外任,贾敏又有孕在身,府内交际应酬自然是少之又少,如此倒是显得有些冷清,林老太太见贾母欲登门造访自是开心。因只想和贾敏商量商量,此次史菲儿便仅带了丫鬟随行。几月不见贾敏,猛然一见倒是将史菲儿吓了一跳,只见贾敏身子臃肿,步履迟缓,肚子大的看起来就像快要生了。史菲儿心中有些忐忑,暗想这不会是双胞胎吧。若不是,也只能说是这贾敏补得也太好了。
贾敏倒是见了母亲格外欣喜,拉着母亲的手细细问了一番。将这几月府内的事项无论大小都问了个便这才罢了。史菲儿此时注意力倒都在了贾敏的肚子上了。或许是因黛玉之故,史菲儿对贾敏颇为上心。此番见其这般模样更是忍不住多交待一番。众人闲话一场,待到两人独处时,史菲儿才提及想在扬州开分店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