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说点题外话，外面那个成天乱来的白痴红毛……若不是靠着学园都市特有的医疗技术，恐怕已经死了很多回了吧。依我看，你们对于这边的娅蕾丝塔无需顾忌。”
“不过，娅蕾丝塔和一方通行说了一些很含糊的话，她拿出塔罗牌跟一方通行说，‘我们共同的敌人是JOKER’，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跟一方通行说明白？”
“那是自然的，魔法……或者说魔术的价值就在于其神秘性，说穿了就一文不值。”
“那JOKER的含义呢？”
“愚者不光是在魔法上的寓意深重。仅仅是在塔罗牌中，就会随着种类出现很多不同的释义。但根据你们来客的身份，应该不会将它们复杂化……”
上条当麻疑惑地歪过头，“那给一方通行的那张JOKER？”
“愚者的含义太多了。比如一切的伊始、比如未知的旅途，或是追寻经验的灵魂。值得一提的是，愚者的牌面上，愚人穿着色彩斑斓的衣装，昂首阔步前行，却无视了前方的悬崖，说明了处境的危险。再回到魔法的含义上，它也意味着异界的旅行者，或是另一个世界的迷失者……按照理解，那张牌应该就是指你们两个才是，但这样从逻辑上又说不通，如果你们是敌人，娅蕾丝塔也不会把你们当作客人一般招待才对……对了，她给一方通行看牌面的时候，是正位还是逆位？”茵蒂克丝问道。
上条当麻想了想，回道：“说起来，一方通行说递给他的时候是逆向的。”
“逆位的愚者拥有强烈的不确定性，据此很难掌握住现有的情况。如果用魔法上的寓意结合你们的情况来看，会给我们带来灾难的并不是你们两个，但依旧是异世界的客人。”
“也就是说，除了我和一方通行，还有第三个人？”上条当麻还来不及思考，警报的弹幕声接二连三从音箱传出，挨个从屏幕中弹出的大片红色警示框将未开灯的房间照得一片殷红。
茵蒂克丝立刻回过头，紧紧皱起了眉头，快速地敲击起键盘。
“发生了什么事？”上条当麻疑惑道。
“有人侵入了学园都市的机密书库，但调查的内容与科学无关，而是魔法方面的内容。而且，他还在调查50年前的事情……到底是谁？”
上条当麻有些混乱了，“魔法？还有五十年前的事件？”
“啊，身为外乡人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现在我们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存在魔法了，就在五十年前，魔法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消除，现在能使用魔法的人……严格的说只有娅蕾丝塔一人，但她受到了许许多多的限制，实际上也是无法使用的。”
“已经不存在魔法了？”上条当麻讶异道：“不不，比起这些，稍微冒昧地问一下，茵蒂克丝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在魔法没有消失之前，我的职责是消除所有魔法师在使用魔法时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充当‘保证魔法的存在不会向外人泄露’的保护锁。然而在魔法消失的现下，我的职责从消除魔法痕迹成了消除魔法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这么说你能理解吗？不过……你对魔法一无所知，却对它的存在本身没有一丝疑惑啊。”
“毕竟在我们的世界魔法还没有消失，在学园都市之外几乎到处都是魔法师啊。”上条当麻轻叹一口，他也算因为魔法师吃尽苦头的人。
“我不了解其他世界的魔法构成，但在我们的世界里，魔法的存在就相当于冰河世纪前的古代文明和科技。魔法的消失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在破坏上古的遗物，这也是一种罪吧。不过，世界确实因此而和平了许多。”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魔法是怎么消失的？”
“这也是多亏了娅蕾丝塔，怎么说呢，这也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她彻底消除了魔法。”
“彻底消除？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到？”
上条当麻右手一颤。就算是他的右手，也只能消除自身触碰到的单一魔法，而且，还有个力量不能过于强大的前提。
更重要的是，娅蕾丝塔是无视了时间，彻底消除了魔法的存在。
“能做到啊，如果是娅蕾丝塔的话，她就能做到。”
茵蒂克丝腾出一只手，将空掉的咖啡杯递了过去，上条当麻慌忙接过，找到桌面上的水壶和研磨咖啡为她续上。
“实际上，娅蕾丝塔曾经拥有着无限种可能性，但你知道无限种可能性代表着什么吗？”
“？”
茵蒂克丝将咖啡一饮而尽，在手指飞快操纵键盘的同时不忘和他解释：“就拿推理小说里常用的话来解释吧。这个世界上，只有错误是无边无际的，正解的范围总是极小而明确。为了获取彻底消除魔法本身，她舍弃了自身包含错误的无限种可能性，追求了唯一的正确性，结果，她确实成功得到了绝对成功的特性。”
“呃，意思就是做什么事情就能成功吗？这也太……”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对吧？”
茵蒂克丝苦笑：“当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得到那个‘绝对成功’的性质，必须要遵循等价交换的法则……在魔法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同时，娅蕾丝塔也必然要付出自己的生命，那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绝招。”
上条当麻怔愣好些时候才问道：“不，等一下？那……现在掌管着学园都市的娅蕾丝塔又是谁？”
“那是娅蕾丝塔曾经舍弃的强烈感情，残留力量的凝聚，也就是所谓的思念体。因为魔法消除之后，她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善后，就是消除魔法之后所留下的副作用。那是你我都很熟悉的东西，那就是留在世界上的所有能力者们……”
茵蒂克丝的话未说完，红发的上条当麻推开了房门，而一方通行也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胆小鬼在这里吗？”
“不是说过，要打扰前先敲门吗？”茵蒂克丝无可奈何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瞅向红发的当麻。她深知对方是个鲁莽人，但甚少和她说废话。
“他从没来过我的房间，怎么了？”
“他一声不吭从家里跑出去了。”回答茵蒂克丝的是满目愁容的番外个体：“这还是他头一回瞒着人偷偷去做些什么，你们如果有什么线索，请立刻告诉御坂。”
上条当麻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有种糟糕的预感，“难道是第三个人？”
“线索的话，我有……”茵蒂克丝将目光瞅回屏幕，“现在有人正在攻击学园都市书库的防御系统，而对方的解码方式快到异常，甚至比超级计算机还要快一步，能有这种计算能力与绝对记忆能力相抗衡的，在我们的世界只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了~！
第182章
红发上条当麻一挑眉：“这么说， 胆小鬼偷偷溜出去是为了调查有关魔法的事情吗？太突然了，为什么会这样？”
“估计是受人教唆吧，那家伙看起来不是相当单纯吗？”一方通行瞟了眼番外个体，而她沉着声，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她所熟悉的一方通行，和眼前这位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更加善良、纯真，甚至有些过了头。
“我承认我的能力不足，另一个一方通行， 可以来帮忙吗？”
一方通行咧嘴冷笑，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你之前不是一直无视我吗？这回却有求于我？”
“我也觉得这样很厚脸皮。我……讨厌来自黑暗世界的人， 是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了神裂和史提尔。我对你所做的， 不过是迁怒吧，我愿意为这件事道歉。所以……拜托了，这次请帮助我， 下一次，我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
“我拒绝。”
一方通行冷冷地回答，“这跟你是否讨厌我，是否迁怒于我没有关系，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去阻止他。我从娅蕾丝塔那里听说了，这个世界的魔法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既然已经无法使用， 那么被他知道魔法的历史和过去的存在痕迹又能怎样？魔法的记载本就是无意义的文献了。”
“确实， 魔法本身的存在暴露并不重要，但一方通行却会因此知道学园都市和超能力者的由来， ——也就是一切都缘起于娅蕾丝塔。如果不是她单方面地执着于消除魔法，能力者就不会诞生，能力者的暴走更不会出现……他很快就会发现，他原本普通的家庭之所以会彻底崩溃，完全是因为娅蕾丝塔啊。”
一方通行沉默了一会儿。
换而言之，茵蒂克丝真正担忧的是——另一个自己会将最尊敬的恩人，或者说养父母重新当作自己仇人的那种未来。
她在憎恶他们这些恶人的同时，也在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那些善人。
可是，他无法理解。
一方通行没有关于亲人的记忆，亚雷斯塔从一开始就是敌人。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否受人教唆，他确实是在探寻一个真相。
比起已经知道许多事情的自己，他的处境更接近于曾经一无所知的，过去的自己。
是要让他继续探寻真相，还是从现在开始制止站在他身后煽风点火的幕后黑手，让他被蒙蔽在一个幸福的谎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