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个凌小刀啊!
赵佶也不问她又准备折腾什么,总归铁手和冷血在他眼里也没什么区别,谁去都行。
“只要让顾惜朝把军权拿到手,抓完凌落石就能回来了。”赵佶说。
这个自然。
顾惜朝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冬凌。他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顾惜朝,进入官场,自然知道了很多事情。
他知道曾经有人想要害他,也知道一步之差,他即便当真高中,却也会因为身份的事被隔去功名。
他知道这位凌云公主对他期望很高,在皇帝面前为他说了不少好话。
而此时,皇上说:“你带上朕的圣旨,去边关将凌落石绑了,然后接管军权,守好边关。”
“臣遵旨。”顾惜朝道。
他心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凌将军这是犯了什么大事,竟要丢官甚至坐牢。难道是凌云公主带回来的消息……但也不对,公主不是跟着无情去江南治腿去了么,怎么会跟边关的事情有关。
冬凌说道:“事情紧急,路上追命他们会和你细说,你要做的,便是守好边关。”
朝中人才济济,能比凌落石更强的大将军或许不好找,但比他顾惜朝有经验的却依旧是有。皇上和公主如此信任他,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可见其中之信任。
但他分明才刚刚高中一个月而以,得此厚待,实乃大幸。
若是其他人,此时或许还会忐忑不已,深怕自己辜负信任,怕做不好这么大而重要的事情。但顾惜朝入了官场虽然圆滑了些,但傲气依旧,才情出众,他自信自己的能力,也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好。
“臣,定不辱命。”顾惜朝再次道。
赵佶点了点头,显然对他很是满意。又一想他这一走朝中又少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却又不那么高兴了。
为了不引起凌落石的警觉,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将顾惜朝发配到边关那里一个地方做官。至于追命和铁手,到时候自然也会明面上被派去做其他的事情,然后乔装打扮一翻,混到顾惜朝的队伍里。
一切安排好之后,冬凌便又回了神侯府,去告知诸葛神侯这件事情。
至于蔡京那里……
“暂时便先不动他,免得打草惊蛇。”冬凌说:“不过他即然敢派人去截杀我和无情,我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反倒也不正常。”
更何况她今天还进了宫,所以……
“我让皇上明天问责他此事,就让他当我是进宫去告状的。”
冬凌说完,诸葛神侯便点了点头,“这样甚好。”
至此,这件事情便算是暂时商量妥了。只等明日一早,皇上下旨,然后顾惜朝出发。至于铁手和追命,自是今天晚上便已经走了。
到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众人便各自回屋入睡。临走的时候,冬凌自是拎上了那被绑紧了的金笼子。里面关的自然是之前被方应看送回来的胖鸽……
冬凌决定教育教育这只鸽子,让它以后办事带点儿脑子。
平时看着还聪明,怎么有时候就容易坏人好事。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摸到蔡京的书房,又找出她藏好的录音笔的……不过也幸好方应看好端端的将东西送回来了,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胖鸽子会开笼子,但这回为了防止它再逃跑,无情他们把笼子锁死了。就是冬凌弄开都估计要费不小的劲,更不要说是胖鸽。
它此刻正不停的啄着笼口,看得冬凌简直哭笑不得。
这还跟她装上可怜来了,之前在无情他们那里时,怎么没见这么不停的折腾,一副非得跑出来的模样。
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不过冬凌到底还是不忍心看着小家伙拿小嘴啄铁,于是给它打笼子打开了,“量你也不敢跑,敢跑炖了你。”
冬凌威胁道。
其实这话也就是说说,她现在在这里,门窗也关着,胖鸽再有本事也绝对逃不掉。
自然也不可能被炖。
回了屋,又算是解决了事情,冬凌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这一下也就发现,她屋子里面有些东西竟然动过了。
有人进来了?
还正琢磨着呢,那边罪魁祸首就已经不打自招了。
就见那只胖鸽子到处乱窜,然后翻出来一封信来……这自然不是冬凌屋子里原有的东西,所以自然只能是它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
冬凌一阵无奈,又想该不会是从蔡京那里吧!
不应该,蔡京若是丢了信,肯定不可能没有动静。
这时候胖鸽已经将信送过来了,冬凌翻过一看,便认出那是无情的笔记。而且那写字用的笔也应当是她所熟悉的,正是她所送的那一支羽毛笔。
胖鸽献宝似的站在那里仰着头‘咕咕咕’的,如果它能说话,估计会说:“拆,拆,拆。”
但冬凌总觉得……
“这不好吧!”
若是寻常信件,里面装的便应该是暗室里那些消息,冬凌拆了也就拆了,左右那里面的东西没有她看不得的。但眼下这封,正面方方正正的写着‘心之所念’,反面用她那一套羽毛笔的火漆封着,上面那个情字甚是显眼。
用的是羽毛笔,且写的明显是私人性十足的东西,并非公事……
冬凌朝胖鸽说:“这是人家隐私,你怎能不问自取。”
又说:“没收了,我明天再还回去……”
话没说完,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来人走到门口停下,敲了敲门,“冬姑娘。”
是无情。
无情甚少,或者说从未无事的时候在晚上找过她。冬凌想着,便赶紧走到门口打开门,问:“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看出她的想法,无情率先便道。紧接着才说:“就是我的小书房里的东西被动过,但一般人绝对进不去,问了一下,似乎胖鸽溜进去过……所以,我想找它要点儿东西。”
冬凌慢慢的抬起手,“是要这个?”
无情:“……”
无情问,“它交给你了?”
“非但交给我了,甚至好像还十分的想怂恿我拆了它。”冬凌笑眯眯的说,“不过你放心,这是你的隐私,不经允许,我不会……”
“你可以看。”无情突然说。
冬凌一怔,“……什么?”
无情说:“即然是在你的手上,我便也不用再寻了。冬姑娘,早些睡。”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留下冬凌一脸懵逼。
这什么鬼?
不过无情既然允许她看,冬凌也就拆了,拆开之后她就笑了。这里面竟是一副画,画的自然是她。
用的自然不是羽毛笔,而是无情惯用的毛笔,不过下面却是羽毛笔写着日期,中规中矩的,一如手腕上的这串手链。
不过……
那是以前,要换现在,无情说不准就要在上面填上一两句情话了。
再想想这人最后走得极快,明显是怕她把信再塞回去。看这般模样,分明就是想让她看到,再对应信封之上的四个字……
这人心意,正在其中。
冬凌笑得不行,只觉得这事太有意思了,这胖鸽也太贼精了,它到底是怎么知道,这封信里装的是什么的,还是只是巧合?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折腾,她倒是没了继续教育胖鸽的心思。不过还是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径直警告它,“以后莫要乱来,尤其不要乱拿东西,更不许抢旁人鸽子上的信……总之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胖鸽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咕咕咕的又钻回了它的黄金鸟笼。
冬凌:“……”
冬凌十分无奈的目光又落回了桌上的画像,然后又忍不住笑开了。看了很久才重新折好,封回了信封之内。
之后一切照计划进行,除去胖鸽被冬凌约束着,没去再骚扰蔡京之外。
倒不是觉得那样没意思,而是蔡相明显已经气狠了,再气万一真找了高手来抓胖鸽,那可怎么办。
不太值得。
为了一个马上就要进大牢,然后秋后问斩的人,没必要特意去折腾了已经。
无情自腿恢复之后,便在往回赶,所以直到此时才有了空闲彻底适应。他自己练练剑,用用轻松,再同冬凌对对招,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两日后,宫九来了。
冬凌突然想起,方应看之前还提醒过,宫九不日就会进京,难道是早料到宫九会来找他们?
宫九的身后依旧跟着牛肉汤,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冬凌道:“九公子。”
宫九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紧接着回头看了一眼牛肉汤,后者便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然后甩了过来。
冬凌接过,缓缓看完,然后递给无情。
这信上写得不是别的,正是凌落石与蔡京密谋勾结的证剧。这封信可能只是他们来往书信中的其中一封,但却的确是真迹,且上面有落款,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