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人怎么过复活节
对于意大利人来说,复活节不仅仅是坐在一起大吃大喝,合家出去郊游、亲朋之间交换巧克力蛋,还有各地精彩的复活节庆祝活动不能错过。
恶魔舞
西西里岛靠近巴勒莫市的普里齐(prizzi),两个戴着红色獠牙面具和一个身着黄衣手持箭弩的人会出现在复活节早上,他们代表着恶魔。恶魔们在城镇的大街小巷中戏弄着来往的人们,只有贡献出钱财或者糖果才能摆脱纠缠。
在下午时分,广场上会举办集会,恶魔则开始捣乱。守护耶稣基督雕像的天使会与魔鬼跳起有节奏的舞蹈,称之为恶魔舞。重现恶魔试图阻止复活的耶稣与圣母玛利亚相遇的经典场面,表达善与恶永恒斗争的主题。
“恶魔舞”活动每年都会吸引大批游客前去观看,街道上人山人海,而每年能参与恶魔之舞表演的还都不是随便选的,表演者都是镇上杰出公民代表。
滚奶酪
滚奶酪是一项传统游戏,意大利语称为“ruzzo o ruzzolone”,其历史悠久,起源于民间的大众娱乐,在意大利托斯卡纳,艾米利亚罗马涅,翁布里亚,阿布鲁佐,马尔凯,拉齐奥和坎帕尼亚等地区都十分兴盛。
传统的滚奶酪规则比较复杂,采取计分制,有直线,曲线,障碍物,接力等等项目。而现在许多城镇的复活节滚奶酪都是简化的比赛,将绳子缠在硬质羊奶酪上,抛掷出去,看看谁的奶酪滚得远。这是一次技巧和力量的角逐,力道好的选手会使奶酪沿着路拐弯而不倒。有时观众还会下注赌上一把,比赛充满十足的火药味。
橙树大力士
在西西里沿海城市泰拉西尼(terrasini),每年的复活节庆祝活动叫做“ festa di lischietti”,为单身汉打造,是一个大力士的角逐。镇里的男人会轮流举起一个刚砍伐的新鲜橙树,在称之为“情人阳台”的建筑物下面展示他们的男友力。
这棵重量约50公斤的橙子树会被精心装饰,然后交给大力士们。参加者必须用一只手臂举起才可以,谁能保持时间最长,谁就赢得头名。一些大力士还会炫技,通过旋转橙子树来博得观众的喝彩。
鸡蛋“奥林匹克”
蛋是复活节日的主角,在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特雷多齐奥(tredozio)附近的村镇,人们围绕着鸡蛋开展了一系列比赛(palio dell’uovo)。这一活动首次举办在1964年,是一个非常年轻的传统活动。
鸡蛋“奥林匹克”的比赛项目,男子在复活节的星期天上午参加,而女子则在下午进行。项目包括找隐藏在干草堆中鸡蛋的限时比赛,鸡蛋投掷比赛,鸡蛋越野比赛,还有最受瞩目的鸡蛋大胃王比赛,2016年的冠军3分钟之内一口气吃掉22个鸡蛋。
炸马车
在复活节期间,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前面会进行一年一度的马车爆炸仪式(lo scoppio del carro)。此仪式可以追溯到十字军东征时期,通过鸽子是否击中马车,来预测来年丰收的情况。如果爆竹全部爆炸,则预示着佛罗伦萨将迎来好运和丰收的一年。
复活节的早上,约9米高的车由几头大白牛拖至圣母百花大教堂门前。中午11时,伴随着乔托钟声,机械鸽子会飞出祭坛来触发马车的机关,一时烟花四起,十分精彩。
第22章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海蒂懵了几秒钟,试图把这个关系梳理下来。
第一,是小桶和那个领主大人,都爱过同一个人。
第二,那个女士是有夫之妇,显然这是一段……婚外情?
第三,这位女士还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这个时代难道对情妇和婚外情什么的包容性也这么高吗?!
海蒂本来不是很想八卦,但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还会关联些其他的细节,还是多问了一句。
“具体……什么情况呢?”
德乔斟酌了一下,还是全都讲了出来。
她在这个领主宫里只是蝼蚁般的小人物,而且也并不知道什么太深入的秘密。
从前的那段往事,宫里好些人都知道。
这位波提切利先生,和美第奇家族的人原本就亲如手足,是从小就在领主宫里长大的。
他开了自己的私人画坊,在整个佛罗伦萨都赫赫有名,同时也是美第奇最忠实的画师——
这个家族的众人被他画到了众神之侧,许多桎梏和思想也在暗中被扭转着。
而在几年以前,有一位来自热那亚的美人,曾经惊艳过整个城市。
她的名字叫做西莫内塔,丈夫与美第奇的家族也颇为密切。
由于生意和应酬上的往来,几乎好些男人都迷上了她。
已经死去的领主亲弟弟朱利亚诺,如今的领主洛伦佐,还有这位俊美又出众的小桶先生。
三年前的骑士比武大赛上,朱利亚诺甚至亲手举着她的画像去参加比赛,而那幅画更是小桶先生亲手创作的。
德乔说到这里,半晌才又犹豫道:“您可能见过……小桶先生画的那幅异教画像。”
……维纳斯?她那天见到的那一副?
“那异教女神的脸,当真和之前那位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海蒂听她讲了许多细节。
她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
难道这个时代的婚姻……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那个商人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各种男人追逐讨好,难道就不会觉得难受吗?
“后来……她是怎么去世的?”
“肺病,二十三岁就离开了。”德乔叹息了一声,惋惜道:“她的丈夫很快就另娶他人,现在也过得颇为自在。”
“如今波提切利先生一直被催婚,好些漂亮姑娘也对他抛媚眼,但他似乎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海蒂怔了一会儿,心想那看起来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原来还有这么深情又压抑的一面。
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相比之下,达芬奇那是真·快活。
他如今唯一忧愁的,大概就是还是没摸清楚尸体的肌肉组成吧……
“那,洛伦佐先生也很伤心吗。”
德乔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并没有。”
西莫内塔去世之后,他给她献上了一束花,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也再也没有谈论过她。
兄弟还有下属都爱上同一个人,那个人还是有夫之妇。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吧。
海蒂心里思索着这件事,德乔以为她在感叹世事无常,又顺口说了一句。
“其实领主大人,在结婚之前就有喜欢的人。”
“而且直到结婚之后,还和她有过很长时间的书信往来。”
后来直到那少女也嫁为人妇,才渐渐没了联系。
那恐怕……就是初恋了吧?
海蒂无意继续探听下去,只犹豫着开口问道:“那,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婚姻是什么?”
德乔一脸茫然:“就是结婚啊。”
订婚,宣誓,交换戒指,还能有什么?
“那……不用保持忠诚吗?”
女仆想了想,还颇为坦诚地开口道:“可能比起责任心,爱与浪漫更像一种奢侈品。”
海蒂怔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
领主夫人明知道丈夫和她只是契约婚姻,还尽职尽守的生了九个孩子,真是很敬业了。
德乔的眼睛一天比一天好的快,现在夜里也能看清楼梯的起伏,不至于磕磕绊绊地摔一跤。
春天来的无声无息,好像一觉睡醒山茶花就全都开了。
宫里又开始举办声势浩大的舞会,贵妇人和少女们围在波提切利的身旁叽叽喳喳,还有骑士们击剑比武。
海蒂又领到了几件新裙子,似乎胸口被调整过。
她不肯露出深深的乳沟来,那衣服的设计也恰到好处——既不会古板到无味,也不会像站街女一样几乎快要露点。
总算不用成日带着那个披肩了。
除此之外,德乔还领着她去了贵族们的私人浴室——
是绝对隐秘的私人空间,虽然并不是很大,但也可以放松下来洗个澡。
海蒂得知这是领主的授意时,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半夜偷偷给自己擦身体了。
也就在这个时刻,她的青霉实验终于完成了。
就好像是上帝突然让所有的花在她面前盛开一样。
三个玻璃皿里,一共培养了三样东西。
从发霉的橘皮上蘸取的霉菌,从脓液上提取的金色葡萄球菌。
等这两者都培养到开始繁衍发展了,再把它们分别蘸取,放到同一个玻璃皿里。
只要能够看见,金色葡萄球菌被攻城略地似的不断消失溶解,就可以证明这玻璃皿里装的就是足量的青霉。
它们可以治疗梅毒、伤口生脓溃烂、还有肺炎和心内膜炎等等。
那天海蒂过去例行检查,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