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边。”佐伊租住的这间新公寓面积很小，只有50平米。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以及一个半开放式的卧室，佐伊站在房间的任何角落，都可以轻易看清室内的全貌——这样的格局让她安心。
“哇哦，你收集了……这都是警局的内部档案。”客厅茶几上和地上摆满了资料，一侧的墙面上还贴着各种照片和剪报。“佐伊，你在调查什么？”仅仅扫视了一下室内密密麻麻的照片，瑞德就知道佐伊在调查凶杀案。
“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把堆着的资料挪开，佐伊直接坐在地上。“这份。”她把已经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小博士。
瑞德犹豫一秒，然后乖乖坐在了地上。
“还有这些是我没有完全整理出来的。这个女人今年5月上旬失踪，下旬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警方推测她是被某个团伙绑架、偷走了腿卖掉。”佐伊把她找到的案发现场照片和法医报告一起推给瑞德。
“这个杀手是今年3月份被捕的，他承认自己用刀杀死了3个人，但他拒不承认自己杀死了第4个受害者。不过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他的指纹、尸体上的伤口与凶器也吻合，所以法庭裁定是他杀死了第4个人。”佐伊把手里的资料递出去，“你看这份法医调查报告，第4个受害者有部分内脏缺失，但前3个却没有。”佐伊觉得恶心。
“还有这个”，几乎调查了近一年所有发生在华盛顿周围地区可疑死亡事件的佐伊觉得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在开车回家的过程中失踪，家人报警。但几个小时后警察找到她，她却说自己是被外星人绑架了。”佐伊背靠着沙发，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她觉得轻松一些。“之后医生检查，她少了一个肾。”
瑞德坐在地上，他详细查看了佐伊拿给她的资料。
“这些案子……”身为专业人士，瑞德能够看出的共通点要比佐伊这个外行人多得多。“佐伊，你从哪里搜集了这么多资料？”这其中有些甚至是警局内部不对外公布的文件。
“我花钱买的。”佐伊用左手摸了摸头。“斯宾塞，以你一个fbi探员的职业敏感，告诉我，这不是我自己妄想或者多疑，对吗？”
这是她能够找到的，最有可能和汉尼拔有关的所有案件了。
瑞德翻看了手里的资料——足足十几个卷宗，涉案十几人。“佐伊，你在做地理侧写。”他看到了铺在茶几上的地图。
“是。”坐起身，佐伊叹了口气，“你看，这些案子几乎都跨越了州界或者其他行政区域的划分边界。”
“这样可以保证案件由不同地区的警察接手，不会被轻易联系起来。”瑞德皱着眉头。“佐伊，你之前说你认为自己遇见了食人者，你在怀疑谁？”这样有针对性的资料收集，女孩子肯定是在怀疑一个特定的人。
佐伊决定向小博士说出真相，“我怀疑……”她的视线停留在沙发旁、被她摆放电脑的小几上。
“佐伊？”瑞德奇怪地看过去，“什么？”
“有人进过我房间。”几乎是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佐伊紧张得发抖，“斯宾塞，有人进过我房间。”
她想去卧室拿枪。
“佐伊，冷静点。”瑞德不明所以地拉住女孩子，“怎么回事？”
“那只钢笔。”佐伊指着被放在电脑旁边的红色钢笔，“我离开之前特地把它的一头悬空，放在了茶几上。”特地布置成了好像被不小心蹭到、马上就要掉在地上的样子。
可是现在，那只钢笔却稳稳地，躺在小茶几上。
“佐伊。”瑞德抽出自己的枪，把女孩子拉在了身后，“放轻松，交给我。”
佐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斯宾塞，我……”
“叮咚”。
门铃被人按响。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大约晚上10点，么么哒
第62章 真相（二更）
“瑞德，发生什么事了？”接到电话的霍奇纳匆匆赶到bau办公室，就看到自家小博士和金发姑娘坐在桌边，他们常用的桌子上堆了厚厚一叠资料。
“霍奇”，瑞德站起身，“我们怀疑华盛顿地区可能藏着一个连环杀手。”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自家组长。
“我们？”霍奇纳在椅子边坐下，疑惑地看向坐在一边、脸色发白的女孩儿。“瑞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有点惊魂未定。
“这些资料是佐伊整理出来的，时间跨度是去年9月直到现在。”瑞德示意自家组长先看资料再说。
……
“你们都已经看过瑞德和佐伊的资料了。”清晨，fbi总部匡提科的办公室里，bau全员到齐。霍奇纳示意组员们发表看法。
“如果这份资料真的属实的话，那么我赞同瑞德和佐伊的判断。”艾米丽将厚厚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率先回答，“确实有一个连环杀人犯在华盛顿附近活动。”
“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摩根合上文件夹，“这些案件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受害者类型没有共同点、甚至有几件案件是已经被警方定罪找到凶手了的。”他摸摸自己的脑袋，“除了尸体都缺失了一部分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相同点了。”而尸体缺失一部分这种情况，在日常案件中发生的概率，要比一般人预想得多得多。
把头转向坐在后面沙发里，明显一夜没睡的女孩儿，摩根摆摆手，“佐伊，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我知道。”点点头，一夜没合眼再加上精神紧张，佐伊靠在沙发上觉得头疼得厉害。
“但是这些案件的警方报告里确实都有疑点。”罗西的手指轻轻点在卷宗上，“这一份，凶手承认杀害了其他受害者，但不承认自己杀害了最后一名受害者。还有这一份，警方认定是盗窃器官的犯罪集团所为，可受害者本人在最近一年内都没有接受过任何身体检查。器官离开身体最好的移植时间是3到6个小时内，但如果受害者没有被人做过配对检测，被偷走的肾是很难刚好遇见一个合适的配体的。”不仅仅这两起案件，被小博士和女孩儿拿来的卷宗里，几乎每起案件都有各种问题。
而这也正是佐伊注意到这些案件的最初原因。
“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查。”jj回头看看沙发里的女孩儿，又转头看看自己的同事们，“如果佐伊和斯宾塞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确实有一个极其高智商的连环杀手潜伏在曼哈顿，而且他善于利用其他人的犯罪来掩盖他自己的罪行。”
“佐伊？”霍奇纳回头看向一只手支在沙发扶手上，脸色苍白的姑娘，“你还好吗？”女孩儿脸色格外难看。
“我没事。”笑笑，佐伊从沙发上站起身。连日翻看血腥的卷宗和现场照片、又要一边应付食人魔，再加上昨晚一夜没睡和吓了一跳，佐伊现在的精神确实不怎么好。朝着小博士点点头，她表示自己可以。
“佐伊，你为什么会开始调查这些案件？”加西亚忍不住问出口，“我记得你那天说，你认为你自己遇见了一个连环杀手，难道是因为这个？”她开始觉得不好意思——那天她还以为小姑娘是因为受到刺激而产生了妄想呢。
“是。”在瑞德身边坐下，佐伊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事实证明，昨晚公寓里有人闯入的事情完全是她精神太敏感了。在打发走了热心给她送曲奇饼的隔壁老奶奶之后，小博士拿着fbi的证件调看了整栋公寓楼的监控录像，根本没人进过她家。那只钢笔大概真的是自己滚到电脑旁边的。
“你有一个特定的怀疑对象。”罗西看着坐下的姑娘，“这个人就在你身边，但你不敢确定。你偷偷搜集了对方所有资料却一无所获，所以你开始调查发生在华盛顿周围附近的凶案，希望可以找到线索。你找到了凶案，却依旧找不到可以把你怀疑的对象与凶案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身为bau的创始人，大卫·罗西不负自己的盛名。
“是。”佐伊点头，罗西完全说对了。
“佐伊，你怀疑的人到底是谁？”花了足足一晚上与女孩子一起说服自家老大的瑞德，现在嗓子都哑了，“你还没告诉我。”小博士察觉到佐伊现在的态度有些退却。
环顾室内的bau探员们，佐伊现在的确是犹豫的——她真的找不到可以直接把汉尼拔与这些凶案连起来的证据。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些凶案是不是真的是由汉尼拔做下的。
万一是另一个连环杀手呢？
“这个人我们认识？”摩根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孩子发问。
“我曾经认识一个侦探，我觉得你们与他一定会很有共同语言。”佐伊忽然想起了大侦探夏洛克。“没错，我怀疑一个人。你们认识。”她把双手放在了桌面上。
“谁？”艾米丽好奇地问。
“汉尼拔·莱克特。”无论如何，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都得继续下去。“我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
……
“莱克特医生？”罗西同样见过那位心理学权威。“佐伊，你是说，你怀疑凶手是汉尼拔·莱克特？”女孩子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