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没办法,自然要往外找人。
所幸佩思聪颖,女红工厨只需要了解并不需要擅长,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了解如何撑起后宅,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官妇。而这些都需要在实践中慢慢磨练,只有在高人指点下,经过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世家大妇。
于是,张英盯上了此番被放出宫的嬷嬷们。
大约没有比她们合适的人选了,这些经世的老嬷嬷在宫中得到了很好的锻炼。佩思请到的是内务府的一位管事,还是个小小的女官,倒也相宜。而林黛玉不同,她的情况比佩思要好些,年纪尚小,还有塑造的空间。
林黛玉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思都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想到那位格格,心里又有些不开心。忍不住就撅着嘴巴,“哥哥,那位县主性子好不好?”真的就是她了吗?想想都有些心塞,一个陌生的格格,还是个县主。而且哥哥有了妻子,自己就不是他的宝贝了,不开心。
“挺好的!”林霁斩钉截铁的回答打击到了林黛玉,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林霁有些好笑,“玉儿,这个妻子是哥哥自己点了头的,也别以为是被迫。其实很多事情哥哥也不懂得如何跟你讲,我想大约我喜欢的便是这个类型的吧。”他总是会对心仪之人有过多的同情,引起怜惜,然后疼爱,最后热爱。这样的情况也在林黛玉身上体现无疑,只不过她是自己的妹妹,有了一层血缘关系而已。
可说到底,还是他骨子里的劣性根子作祟。要说他上辈子也仅仅是对红楼梦中林黛玉这个形象有些怜惜,在得知他俩的关系后,也是出自怜惜,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摇掉脑袋里的怪想法,继续说道:“这位熊嬷嬷,哥哥拜托了很多人,花了很大的人情都没能请到她。”他将道理掰碎了跟她讲:“要不是因为你未来嫂子的面子,因为她的外祖父开口,根本不行。”
先不说他没这么大面子,只一点便说不过去,他家就只有林如海这个三品大员,放在京城里,其实一点儿都不起眼。而熊嬷嬷是书香世家出身,虽然在宫中为奴多年,却不改骨子里的清高。她对于贾家这种不思进取,靠着祖荫过活的人家最是看不上,自然也不愿来此教导林黛玉。
当然了,这些就不需要跟林黛玉讲了,只希望熊嬷嬷的到来,能让她能学得更伶俐些吧。
林黛玉乖巧的应了声,“我知道了,哥哥。”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出来,有点儿委屈,替自己的哥哥,这样好的人,为了自己,都不知道被为难成什么样了。她有些心疼,怎么老是这样,徒惹别人麻烦。
林霁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别太在意,其实哥哥不应该跟你将这些的,只是道理应该要跟你讲清楚。”他总想着能将她护得周全些,免她惊,免她扰,只不过不知道以后会被那个男子接手。“我跟你未来嫂子有了这一道圣旨,就是钉在案板上改变不了。这关系不一样了,互相帮忙也是常有的,不需要太在意。”张英所求不过是自己能好好对待他的外岁女,正如他所求的,不过是日后那位陌生男子能好好对待黛玉。
再则,其实张家这门姻亲也是不错的。他事先也了解过,扎拉丰阿与安郡王府关系一般般,可能是继母布尼氏的刻意为之,扎拉丰阿与亲戚也甚少交往,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往来。这样的话,日后有事,处理起来也不会太为难。
九王夺嫡近在眼前,他若是入朝,自然无法躲过这个问题。
而对扎拉丰阿的性格他也有了一番了解,小姑娘大约是被养在深闺,有点不知事。但好在为人清朗通透,好好请个嬷嬷教导着,在上手练练,很快就会成长起来的。他喜欢扎拉丰阿,大约也是因为那双通透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与扎拉丰阿相同的是林黛玉的性子,一样单纯可爱,要说如果她一路就这样安安稳稳的长大,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过去,也是可以过的。可林如海如今在朝为官,他又有心在朝堂上表现一番,那么林黛玉参选的可能性就很大。
清朝选秀可不是件容易事,就林黛玉的家室,被指婚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这样的话,婚事就不能自主了。也正是如此,才需要她自己坚强,学多一些,日后也能过得好一些。
“嗯,哥哥,我日后定会好好跟未来嫂子相处的,不叫你为难。”林黛玉将心里的不情愿丢掉,深吸了口气,抹了泪,扬起笑脸对着哥哥笑了笑,“我也会好好跟嬷嬷学着,不会扯你后腿的。”
林霁哧笑了一下,“你且自己好好长大吧!”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把她的发丝揉成个小鸡窝头。林霁稍后了一会儿,正色道:“玉儿,我虽不知你跟她是不是合得来,也不强求你要对她多好。看我希望你能试着好好跟她相处,毕竟,她是嫁到林家来。”姑嫂姑嫂,姑还是大过嫂的。
在林黛玉点头后,两人便掠过这个话题,聊上了别的琐事。
时光匆匆过,很快,熊妈妈便来到了林家,在林家大宅休养了两日,才由林霁送到贾府去。此时天气也渐渐转冷,林黛玉的屋子已经燃起了火墙,冬日严寒,她平时都不带出门了。
贾母对熊嬷嬷的到来也表示欢迎,有了这个教养嬷嬷,对林黛玉的成长的好处可谓不是一点点。林霁亲自安排,在悠然阁给熊嬷嬷安排了个小单间。
按下林黛玉与熊嬷嬷主仆之间的磨合不提,这边的林霁也是忙得很。
他这段时日忙着寻求突破口,一直在跟无嗔共同关注着那位神出鬼没的云天化。有些无奈的是,并无进展。当然,这也是好消息。
自从赐婚的圣旨下来后,他便将此事放在心上,时时关注着扎拉丰阿的情况。
他总是更喜欢这个名字,觉着叫起来更有感觉些。当然,关注着的话就会得知她在张府的辛苦生活,那位请来的嬷嬷可不是好糊弄的,对于扎拉丰阿这种生活在福窝里且不知上进的人很是不满,给她强行加作业,使得她团团转,扎拉丰阿被张府里大小庶务烦扰着,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扎拉丰阿从未接触过这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也是正常。当然,她也在慢慢上手,慢慢熟悉,甚至跟着徐氏,开始弄清楚朝堂与内宅的来龙去脉。
林霁在闲暇时也会给扎拉丰阿写写信,自第一份起,至今仍是每日一张玉版宣,绘上林家的一处风景,在右上角写上诗词,有时候是诗经,有时候是自己随性而作。总之,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今日他绘完了自己的庭院,标清楚了之后抄上诗经的一首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后在玉版宣的背后,写上自己的一些话语。言辞却没有轻佻,将扎拉丰阿当做一位故友在问候着。
他仗着几个小厮武艺高强,将信偷偷放到梦璃能看见的地方,再由梦璃转交给扎拉丰阿。而这种频频给未来女主人送情书的行为也让负责送信的舞文苦不堪言,林霁却乐在其中。
一开始扎拉丰阿并不回信,看到了信件也会很气。尤其是林霁送过去的第一张玉版宣,上头绘着的是林家的花园,右上角却是写的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样露骨的诗词让她一下子就红透了脸,要不是顾着上头如梦如幻的图,她都想亲手撕了它。
可信每天都有,慢慢的,却也被感动了。她在这个玉版宣上看到了林霁的用心,在他持续不断地信件中看到了许多温暖。每一副精致的图纸上都是林家的宅子风景,渐渐的她对林家的宅子了如指掌,心中的不安也消减了许多许多。
于是,当林霁再一次来信时,她便回了一张便签。粉红色的宣纸是她自己做的,上头贴着干桃花,甚美。虽然回的话很简单,先是评论了林霁的字,再则跟他讨论应该练什么字帖,这样无厘头的回信却让林霁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就这样,两人在一来一往的书信中渐渐熟悉,聊天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
当林霁在成功打入裕亲王府的时候,扎拉丰阿与林霁已经开始交流彼此对人生的看法。扎拉丰阿把这样的谈话当做是每日的放松,她在快被庶务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脑海里时常浮现林霁的书画,以及那一双眼睛,又有了动力。
此时年关将至,各处都在欢欢喜喜迎新年,而林家,格外平静。这样的平静下,酝酿着些莫名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高温,然后病毒感冒,轻微中暑,然后回来发现,这么晚了,存稿箱控控的,想到明天的六千字,头都大了,整个人很不好。。。
我这两天其实一直在思考,因为大家都在怼我,以及我的女主。她已经哭晕在我怀里了,再怼下去我都要跟她抱头痛哭了。。。
以下为说明内容,之后不再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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