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原本听林琅提起之前他昏迷的事情,不自在的往后退了几步,又听林琅问起,便道:“回公子,是之前跟着的在掌舵。”
林琅点点头,打开扇子放在鼻子处,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来。”
徒毅转身道:“我和你一道回去吧!”
这艘船不大,因此徒毅和林琅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内,为了更加逼真两人睡在了一张床上,徒毅最近明显比林琅睡得晚起得早,而且还经常早上洗凉水澡。
这还是第一次徒毅和林琅一起同时间睡觉,林琅觉得诧异,却也没多问。
林琅稍微洗漱完,躺在床内侧,徒毅过了一会儿也熄灯上床了。
林琅好奇问道:“你今天怎么和我一个时间睡觉了?”
徒毅闭着眼睛,道:“我听说你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
林琅转身面向徒毅,道:“那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睡?”
徒毅睁开双眼,翻身面向林琅,道:“我想看看,我在你身边,你睡得着吗?”
林琅和徒毅四眼相对,海风从小窗口吹了进来,带着海上的味道,气氛有些尴尬,林琅转回去,道:“哈哈,是吗,那我试试啊!”
徒毅嘴角挑起,就这么看着林琅,林琅眼睛虽然闭起来了,但是还能感觉到徒毅在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兴奋。林琅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变态,被一个男人看的兴奋了!还不制止他!没救了!
林琅被盯着实在睡不着,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向徒毅,道:“你还让不让我睡啊?这么盯着,谁睡得了?”
徒毅眼中带笑,道:“可我现在睡不着,自然只能睁着眼。”
林琅翻了一个白眼,道:“那你不能盯着别处吗?”
徒毅皱眉道:“别处都不好看啊!”
林琅的脸微微泛红,道:“你把眼睛闭上,不许盯着我!”说完便背朝徒毅,徒毅轻笑了一声,将手放到林琅腰上,仿佛将林琅抱在怀中,还不等林琅说什么,徒毅便道:“你也不许说话,不这么着,我也睡不着!”
林琅眼睛微睁,想挣脱徒毅的束缚,可是徒毅的武力值明显比林琅高,林琅根本摆脱不了徒毅的手。
一夜无话,林琅终是睡着了。
徒毅醒的还是比林琅早,却没有去洗冷水澡,而是坐起身来看林琅睡觉的模样。船上的淡水虽然备得多,但也禁不起徒毅这么浪费,于是林琅就严令禁止徒毅这么乱来。当然这得是他们两人独处时,林琅‘命令’徒毅的。
按照他们先前和海盗的约定,大约在船行五天的时候要到达一座海岛,届时他们会出现在那里。而今天恰好是第五天,他们的行船没有偏失,今晨就看见了那座海岛。
停靠在那整整两天的时间,却一直没有船过来,就在林琅他们准备换条路再找别的岛时,海盗们驾驶着三艘船赶来了。
林琅和徒毅按照事先的计划,被他们关在房间内,不过林琅很好奇对方是如何知道哪个是他?
这次带头的海盗从门上的一个小洞看进去,点了点头,转身给了自己人一个眼神,那个亲信就被他们杀了灭口,外面一下子乱了起来,护卫们纷纷拔剑,为首的海盗却笑道:“诸位兄弟都是混口饭吃,现下你们的主子都已经死了,何必与我们刀剑相向?”
侍卫长心知不能破坏他们主子的计划,便示意其他人暂且停下,道:“我们做奴才的,自然要护着主子!你不必多说,我们真刀实剑的来上一场,纵使身死,也不负主家恩情!”
海盗头子还是笑着,道:“诶呦呦,小兄弟怎么这么认死理啊?你们这个主子自己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你们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作甚?”
那些侍卫都不是傻的,有几人装作动摇的模样,互相看了看对方,接着便有人收起了剑,道:“大哥,老将军一家注定要完,我们还是早点离开他们是好!”
侍卫长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玩意儿!就惦记着这个,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给你一口饭吃!”
海盗头子冷眼瞧着他们争斗,也不出言阻止,侍卫长察觉对方还不信任他们,便知道今天是非见血不可了!
大喊一声,道:“尔等贪生怕死之徒,吾不屑与你们同流合污!”说完便剑指那几名故作动摇的侍卫,双方一时争斗了起来,那些海盗仍是看着,不发一语。
林琅听着外面的动静,猜想事情不妙,便和徒毅对视一眼,然后用力将桌上的茶杯扫下,破口大骂徒毅伺候的不好。
屋外虽在争斗,可还能听见里面的动静,那海盗头脸色一变,冲进房中,看见林琅在教训徒毅,便大声道:“这儿不是你家,少给爷爷我摆你那副少爷排场!”
林琅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海盗,冷笑道:“我教训我的奴才,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说吧,把爷绑来,要多少钱!”
海盗抽出腰间的刀在门上敲了几下,也不回答林琅的问题,只道:“哼!别和老子使性!安分待着,不然自有你的苦头吃!”说罢留了一个人看着林琅两人,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林琅冷哼了一声,瞪向徒毅,徒毅则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了林琅身后。屋外原先争斗的侍卫们也停下了,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有伤,不过不严重。侍卫长和海盗头推搡了几下,也就顺着海盗的安排,归顺了他们。
林琅他们被劫持的消息传到朝中,立刻引起巨大波澜,皇上震怒之下斥责福建总督,户部尚书林如海整日冷着脸,惹得六部之人轻易不去林如海那办事。
林琅出海的第五天留在岸上的林研便悄悄的将林琅带来的两只鹰放了出去,一只带着林琅的信回了京城,另一只则是去寻林琅了。因为素日林琅也会定时吩咐人将鹰放出,数日不归是常事,也就没有人注意鹰飞得方向不同。
林琅出海前也曾带了一只出去,林研放出的鹰正好寻着林琅带的鹰留下的痕迹找到了林琅。
林如海收到林琅的信,便入宫和皇上商量,以求里应外合。
林琅他们停靠在海岛上的船终于离开了,海盗将林琅他们的眼睛蒙上,以防其中有人记住航线。
这些海盗行事过于谨慎,有些不像是落草为寇的穷苦人家,倒有点心思细密的模样。难怪他们能在这片海上生存这么久,确有些可取之处,不过,可惜了。
也不知船行多久,他们的船只终于靠岸了,林琅他们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摘下,徒毅用手捂住林琅的眼睛,道:“公子等等再睁开。”
林琅听见有一队人马走来,应当是为首的人说道:“这些公子哥就是娇气,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人伺候!”
海盗头子大声笑道:“老七,你怎么过来了?他们俩一直关在一起,那个高个儿的一直伺候他主子,啧,你是没瞧见那殷勤样,活像伺候自己婆娘!”
林琅挥开徒毅的手,脸色有些不好看,徒毅以为林琅不乐意他们两人被扯到一处,便眉头微皱。
林琅低声轻哼,微微远离了徒毅的范围,徒毅心中忽然抽疼一下,眼中带着受伤的神色,偏生林琅正忙着四处查看岛上的模样,顾不上徒毅的神色变化。
天上两只老鹰盘旋高飞,朝中人人自危,海上暗流涌动……
☆、被拆穿的戏码
那些海盗似乎为了折磨林琅,便将他与徒毅分开关押,每日只给一些最差的食物,林琅头一天什么东西也不吃,到了第二天饿得不行,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送饭来的海盗笑得不行,看着林琅不顾体面的胡吃海塞,还喊了别人一起看林琅狼狈的模样。
徒毅就被关押在林琅附近的牢房,瞧着那些海盗侮辱林琅,那一句句轻佻的戏语,都被徒毅听进心里,拳头微握,身上直冒冷气。
林琅倒是没放在心上,转身吃起了饭来,饿了一天,管它是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便是山珍海味所不能匹敌的了。
林琅和徒毅为了能够找到他们的老巢,将整片海域的地图都铭记于心,此刻所呆的地方虽然不知是什么地界,但估摸着还在我朝范围内。
被关了三天后,那些人终于把林琅带了出去,路过徒毅牢房时,林琅给了徒毅一个眼神,徒毅微微点头。
林琅被带到了一座房子前,上面还挂着一个牌匾,上头写着三个字——‘忠义堂’,林琅看着那三个字,莫名觉着好笑,押林琅过来的海盗推了林琅一把,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林琅一个踉跄,就进了堂。
从主位算起,一共坐了十三个人,看来他们就是这些人的头了。为首的是一个白面书生,斯斯文文的,不像是拿刀的粗汉。
书生老大淡笑道:“别这么粗鲁,林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
林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附庸风雅!”
书生老大眼神微暗,仍笑道:“林公子是正经进士出身,自然瞧不上我们这些乡野村汉,只是,凭林公子的聪明才智会不知道我们准备做什么?此刻不必再装了吧!”
林琅轻笑道:“谁告诉你我是在装,我是真的嫌弃你们准备的饭,也是真的嫌弃你这样附庸风雅,有辱斯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