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好了好了,我和哥哥要走了,以后再来寻你们玩!”
众人虽是不舍,但也知道分寸,依依惜别一番终究还是散了。
林琅和黛玉坐在一辆马车内,黛玉刚想问他今天为何对宝玉那么生气,连去和老祖宗辞别都不肯。林琅却是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黛玉无奈的看了一眼林琅,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大氅。
袭人见林琅真的直接离开了,便只能大声呼救,吸引了人过来,因为她不想让宝玉和黛玉再有牵扯,便只说宝玉是突然这样,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贾母想着林琅正为宝黛二人的事情生气,就没让人去他们那边报信,请了太医也就罢了。
贾府的热闹与林琅无关,因为他爹正在家里等着他回来,然后好好和他算账!
林琅迷迷糊糊的下了车,黛玉瞧他这样,便问:“哥哥,你这是去干什么了?”
林琅伸了一个懒腰,道:“我今天和人赏梅去了,有点困。”
黛玉眼睛一亮,因为已经进了府,便直接抓住林琅的耳朵,林琅侧头求饶道:“妹妹,你这是干什么?疼,疼,疼!”
黛玉笑道:“原来哥哥是为了赏梅,才没有早早过去接我啊!”
林琅掐媚道:“妹妹,你轻点,我错了。”
黛玉松了手,道:“哥哥既然认错了,那么就要受罚,我决定罚你休沐那天带我去那边赏梅!哦,要带上贾家的姊妹们一起去!”
林琅本就疼爱妹妹,怎么会拒绝呢?虽然那院子不是他的,但是,妹妹更重要!
林琅摸着耳朵道:“好,等我休沐就带你出去玩儿!”
黛玉笑道:“就知道哥哥疼我!”
兄妹两人有说有笑的去林如海的院子给他请安,然后再留在他那吃晚饭。
林琅进了院子,只看见有几个大箱子放在院子那,上面还有红色的布盖着,就猜到是皇上的赏赐,林琅走过去,打开了箱子,见到了金灿灿的……
‘砰!’林如海一直注意着箱子,因为林琅一来绝对会先打开箱子,然后再去见他的,果不其然。
林琅被他爹吓了一跳,手一松,箱子又盖上了,转身一看,只见林如海拿着戒尺站在屋内,大事不妙!
黛玉连忙去劝和,可是林如海要收拾林琅的心坚定的不行,反而把黛玉给打发去吃饭了。
黛玉:哥哥,自求多福!
林琅悲痛的领悟了妹妹传来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靠近林如海,恭敬道:“爹?”
林如海冷哼了一声,道:“你到处说我小气?”
林琅知道,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肯定句!!“爹,儿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林如海挑眉笑道:“你放心儿子,爹绝对不打你!”
林琅在心里念叨,你这哪像不打啊?戒尺都拿了!脸上还是掐媚的很,林如海却把戒尺收了起来,道:“回头让人把东西弄到你院子里,走吧,去吃饭了。”
林琅见他爹真的不打他,心中暗想,大祸临头了,连样子也不做,就是真的要罚他了。
林如海走在前面,见林琅跟了上来,便道:“你不要怪你爹心狠,你说我的不是,便是不孝,将来你科举进身,对你的名声不好。”
林琅因为爹一来,整个人就放松了,又是胡闹惯了的,近来做事越发随心所欲了起来。有时候林如海真的想等他长大了再出现,可是他怎么舍得要林琅受苦呢?这次的事只是一个告诫,若他还是这样,恐怕还是做个富家翁来的平安……
林琅知道他爹都是为了他好,因此也不反对,乖乖的等着林如海给他的惩罚。
黛玉虽说先过来了,但还是担心林琅,虽说她爹不会下手太重,但是在皇上送来赏赐之后就被打伤,传出去怕是会对林家不利。黛玉在枯等那两父子的时候,把事情都问清楚了,想着林琅这次真的是做错了,可此刻着实不是打的时候。
所幸,他们来时林琅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这才放心了。
☆、朝堂水深
第二日朝堂御史刘希弹劾户部尚书之子林琅不通礼教,对长辈无理,残害兄弟。
皇上高居殿上,忽听刘希参奏林琅,心下不喜,道:“哦?”
刘希以为是要他接着说,便高声道:“昨日林琅去他外祖贾家,视倒地在地的表兄于不顾……”
皇上懒得听他说完,直接道:“你这是在说朕认人不清吗!”
刘希这才知道自己拔了老虎的毛,立刻跪下,大喊道:“臣并非此意!只是那林琅着实嚣张跋扈,定是他欺瞒了陛下!望陛下明见!”响头磕下,朝中众人交相接耳,却也不打算站出来。
林如海心知自己突然升任户部尚书,必定招了别人的怨恨,只可惜,他们参奏自己也就罢了,万万不该动林琅。
果然,皇上淡淡说道:“御史刘希殿前失仪,即刻除去官服,永不录用!”皇上声下,立刻有人进殿拖走刘希,刘希不敢相信皇上竟罚的这么重,口呼饶恕,但没有人出声。
刘希不知,皇上见有人弹劾林琅,便想起了当年他没有护住那人,叫他受了委屈,最后还……因此皇上是万万不会轻饶了他去。
这刘希不过是别人用来试探圣意的,看看皇上对林如海究竟存了什么心思,原以为就算不成也不会怎样,不料竟会落的这么一个下场,现下看来,这林如海轻易动不得了。林如海一句话未说,就将那刘希除去,众人只知林如海仍是皇上心腹,只有那几位老相公猜到了一二。
退朝之后皇上并未召见任何人,而是带着五皇子去了尚书房。今日正好是书画课,因为不限题材,林琅就画了昨日堆的雪人,刚画好正要题字,皇上就来了。
众人行礼后,皇上直径去了林琅的桌子,看了
便问:“这是你有感而发?”
林琅拱手道:“是昨日与皇子们游玩的景象。”
徒漓暗暗撇了一眼徒馫,父皇这是做什么?
徒馫:不知道。
徒漓:元宵那日拉着阿琅走了,怎么今天又来了?
徒馫:不知道。
徒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整天装大哥。
徒馫看不出别的,但是徒漓那明晃晃的嫌弃他还是看出了:你眼神示意,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皇上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来,陪朕去看看宫里的梅。”
林琅看了一眼凌云子,凌云子微微点了头,林琅便跟在皇上身后去了,徒毅则是被留在了尚书房。
皇上见林琅在他的身后一步半的位置,伸手将林琅上前与他一路走,林琅大惊,道:“皇上?这万万不可。”林琅后退半步,皇上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有朕护着你!谁都不能伤你半分!”
林琅明白皇上是为了拟补爷爷,而不是自己,却也明白这事不该他知道,因此还与之前一般对待皇上,只是更加小心了些。
皇上仍拉着林琅的手,心想,当初我不能护着他,如今我不能再让这孩子步了他的后尘,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偏心他,宠着他。仍他无法无天,逍遥自在……
没行多远,便到了地方,虽说都是梅,但这却不是林琅爱的,满园的梅花皆是白色的……
皇上问道:“与你昨日看的梅,哪个更好些?”
林琅不敢做评价,也不敢说谎,便笑道:“梅花本都一样孤傲,只是我更喜欢红梅看得人心里暖暖的,而非白梅总是有些冷清。”
皇上点头,含笑道:“嗯,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不过朕倒是更爱白梅。”
林琅看皇上虽是笑着,可是眼睛里却带着失落。林琅越是像他爷爷,皇上越是怀念,可林琅若是不像他爷爷,皇上也越失落,这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人……
林琅终究没和皇上待多久,有一个公公急匆匆的找来,皇上就回了勤政殿,临行前还吩咐了林琅要为这满园白梅也做一幅画,林琅自是肯的,于是他也就回了尚书房。
尚书房内刚结束了课,众人还在休息。
徒漓见林琅回来了,凑过去,道:“阿琅,父皇寻你做什么?”
林琅笑道:“你这是打探皇上圣意?”
徒漓摆摆手,笑道:“我哪有,就是好奇而已。”
徒馫搭上徒漓的肩膀,道:“他就是话多,你别理他!”
林琅看了一眼四周,凑近说道:“兄弟,帮个忙呗!”
徒漓疑惑的看了一眼林琅,道:“你想做什么?该不会你又有什么坏点子了吧!”
林琅笑道:“你不能想我点好吗?小事而已,你帮我和五皇子借一下院子,就是那个梅园。我下个休沐想带我妹妹和表姐妹们过去。”
徒漓奸笑道:“你干嘛不自己借?你不是和五哥很熟吗?”
林琅撩了一下头发,道:“我不是遇不上他嘛,刚刚虽然看见了,你总不能让我当着皇上的面问他吧?”
徒馫道:“好!我替十四答应了!”
徒漓用手肘顶了一下徒馫的腹部,“怎么你就替我答应了!阿琅你放心,我回头就和五哥说。”
林琅点点头,看着一旁弯腰忍痛的徒馫,忧心忡忡,道:“说话前要考虑后果啊,皇子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