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盆有理有据:“我看的电视剧比您看的医书都多,当然能猜到剧情的发展啦!”
苏染把嘚瑟的聚宝盆捞回来塞到腰上挂着:“你就慢慢脑补好了,眼见为实,今天晚上我们再出去一趟。”
“啊?别了吧……晚上又要出去啊?”聚宝盆苦哈哈地哀求道:“大晚上的…那个假和尚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
…
落脚的宅子门口,月光洒了一地,蓝衣僧人的身影被拉长在古旧的院门上,他目光幽深地盯着紧闭的门不知在思索纠结什么。
正当他下了决心,转身打算离开,却听门吱吖一声响了,他的脚步一顿应声回头跟恍然失措的青年四目相对。
聚宝盆还在小声逼逼:“都说了此行无用,肯定找不到……啊!妈妈呀!”它吓得赶忙闭上嘴。
“这不是就找到了?”苏染看着对面的人低声说:“盆,化形。”
聚宝盆还想跑却被苏染用驱动术化作脸盆了那么大,哆哆嗦嗦地被它不怕死的主人抓在手中当盾牌:【主…主人,他怎么知道咱们住哪?该不会是怕昨晚的行迹暴露所以…想杀人灭口吧…】
苏染正想回答,对面的蓝衣僧人却率先开口了:“近来可好?”
“我认识你?”苏染皱眉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对面的蓝衣僧人脸色瞬间黯然:“不曾。”
苏染:“昨天的那个人是你杀的?”
“你还没问贫僧是谁,”蓝衣僧人愣了愣委屈地说:“便质问是否杀了人,贫僧委实难过。”
“你是谁……”
“贫僧…法号了畏。”了畏说着朝苏染走了过来:“昨晚并非是我杀了他,我本想给他净化魔息他却自己用爪子掏心而死。”
“你是说他自己把魔爪捅破了心口把心脏掏出来了?”苏染愣了一瞬又确认了一下。
“不错。”了畏点头。
苏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魔族虽然嗜血成性靠吸食宿主血液维生修炼,却不至于杀死宿主。”了畏看着苏染道:“贫僧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苏染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个小罐子,正要打开就被了畏抬手按住了手背:“当心,先设小型结界再将此虫困于其中。”
苏染闻言点头,“进屋说话?”
了畏唇角微扬,轻咳一声道:“如此也好。”
第18章 教你画结界
了畏虽然不动声色但是苏染还是莫名感觉到了他的快乐,虽然不知道他在瞎乐呵个啥…
他们从刚才苏染出来的后院偏门进的宅子。
因老宅荒废良久大门和大门上的那把铜锈斑斑的大铜锁却格外结实,苏染用聚宝盆砸了好一砸都没砸破。
最后还是找着了这么个跟旁边的废宅隔巷相望的破落后门才砸了门进去了。
目前落脚的这片宅域当年应当是个乌衣巷,不晓得为什么就人去宅空了,倒是便宜了来此混口饭傍个身的苏染。
后院虽然不如宅子前院的空阔,对于他一个单身狗算是落脚绰绰有余的。
“你先坐会,我给你倒杯茶。”苏染也不嫌自己住的破落,把了畏往屋里头一引就去尽地主之谊斟茶倒水。
了畏想说不用却见他都去厨房了只好手指点了点被苏染扔在桌上的小罐子,百无聊赖地等他回来。
苏染比较穷,他帮除魔的人都没什么钱,导致他也就意思意思收两块通宝,所以各方面从简,锅碗瓢盆也就他自个儿的,没有多余。
吃饭的碗筷还没刷,壶里的凉白开也没了,苏染只好把自己的杯子刷刷烧了一壶水正好开。
他捏了两撮茶叶,把开水冲在茶壶里头,拎着到了卧房:“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久。”
了畏目光沉静倒是没看出来急躁,“没多久。”
苏染把杯子倒上水递给他:“快喝茶。”
了畏:“你怎么不喝…”
苏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家就这一个杯子,”他说着拿起了畏困着不知道啥玩意的那罐子晃了晃,只听见里面传来吱吱的叫声:“这什么鬼啊?”
“不是鬼,”了畏认真道。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染不好跟他解释就说:“打开看看吧。”
他说着就要揭开上面蒙着用红绳系着的黄布,还颇有种开快递的怡然自得来着…
没想到了畏却突然用手按住了苏染的手腕:“先设结界。”
“我不会啊…”苏染不太好意思地说。
“可你身上的灵力已经足以设结界术了。”了畏皱眉看着他:“罢了,我教你。”
苏染边跟着了畏绘制结界术的契印边皱眉:“你会结界术为什么不自己来?”
了畏道:“有人跟我约定除非性命攸关否则不得使用法术。”
“卧靠,这么变态,有法术还不让用?”苏染话音未落就觉得了畏脸色不太好只好说:“我不是骂他的意思,就是感叹一下。”
了畏垂着眼睫低声道:“他是我的师父,为人确实乖张,但他已经死了。”
“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骂他老人家的。”苏染三缄其口,这个时代的人好正经,下次还是不瞎鸡巴扯犊子了。
他想着设定了结界大小形状和颜色等结界参数,把画好的纹印往桌子上一卡,只见蓝光微闪,一个半球形的透明泛彩的光罩跟脸盆似的卡在了桌上。
画完了,他把罐子口塞到结界边缘同时扯下红绳,黄布掉落,里面封着的东西勐然冲了出去,在结界里挣扎冲撞。
那玩意儿嗑药了似的,撞得结界往外凸起。
“我去……”苏染好不容易看清了那是个啥吓得一哆嗦,一把抓住了也认真盯着那东西看的了畏胳膊:“大……大师,这特么是个大耗子啊?”
了畏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被抓着的手臂,顿首:“是被魔息魔化后的硕鼠。”
第19章 被抓又被打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苏染问。
“很有诗情画意,不过这只老鼠不吃黍粒,而是…”了畏压低声道:“吃人。”
苏染一愣。
“硕鼠出,瘟疫源。”了畏目光落在那只凶悍而硕大如小犬的老鼠身上:“民生凋敝,天下乱。”
苏染道:“有办法阻止吗?”
了畏摇头:“暂时没有,当时贫僧是在昨日的化魔人宅院中的一口缸中发现的这只硕鼠,他以腐烂的人肉喂养此鼠不知已多少时日。又以腌制的酸菜作为掩护,所以旁边的邻人皆未发现此事。昨日若非恰逢施主鬼鬼祟祟我觉得可疑便跟上了,也发现不了此化魔人。”
苏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鬼鬼祟祟,“这老鼠只有一只的话我们把它杀了不就好了?”
了畏蹙眉:“没那么简单,目前发现的只有这一只,但化魔人却不知死去的那个人一个。”
“你是说?”苏染也脸色凝重起来。
“早有听闻魔族上下对待人族的关系极为极端,如今魔息肆虐人间,极有可能是云泽内部出现了暴乱,所以人魔两界的结界被有心之人打开了。”了畏道。
苏染:“云泽是…魔族住的地方吗?”
“是。”了畏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朝他推了道:“近日我打算破雷霆阵前往云泽,此一行怕是凶多吉少,若是我三日内没有回来,你便拆开此信。”
“我…认识你吗?”苏染看着他的眼睛:你无缘无故给我留封绝笔信让我压力很大啊哥。
了畏目光幽深地盯着苏染看了片刻,起身告辞:“贫僧走了,不必远送。”
“了畏大师,”苏染忍不住喊他:“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了畏目光微顿,微微一笑:“嗯。”
了畏离开的第三天,苏染拿着那封信有些踟蹰,他觉得立flag可太不祥了,晚上快子时了,意味着这一天即将结束。
但他并不想拆开这信,因为拆开了就代表了畏真的出事了,他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正当他忧思重重的时候门轻轻响了。
苏染神色微扬,赶忙打开门:“了畏大师你回来了?”
门外的青年僧人面色微动,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他就顿首道:“苏…苏施主,近日不太平,我来接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苏染觉得他跟上次相见颇有不同,但仔细看看又没有半点不同,就是感觉生疏了许多,“去哪?”
了畏笑意清浅让人不由心生好感:“栖隐寺已经重建完成,目前我寺中还缺一个后厨,不知施主愿不愿意屈尊……”
苏染在这个世界仅有的朋友就是了无和了畏,跟了畏闲聊他才知道二人是师兄弟,人都是群居性的,苏染也不能例外。
但是他比较烦心的事就是见到寂恒宗师怎么办…太尴尬了,两人虽然是无心之失,到底做过那般亲密无间的事情过,他心里难免膈应得紧:“那个…寂恒宗师还在吗?他若在,我就等等,等他走了再去。”
了畏似有惊奇神色,很快被他掩饰在眼底:“他已经不在了,不会再回来打扰施主的。”
打扰倒也不至于,苏染觉得了畏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货的意思,但细细品来又像是他的错觉,只好忽略了这一点:“那好吧,我收拾一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