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一个道具。”
轰焦冻不管下面的骚动,接着平静接二连三地往下扔爆炸性消息,他无波无澜地说道:
“叫做验证眼镜,可以检验一个人的身份,我就不浪费了,我是预言家,你们谁想被验。”
轰焦冻扫了全场一下,一阵鸦雀无声,他垂下了眼帘像是在思考,接着似乎得出了答案一样看向了在座位上收拢四肢贴着身体坐好,像个乖乖学生一样面临老师的视线浑身僵硬的绿谷,轰焦冻的嘴角弯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他像是并没有针对这个上一轮在最后关头使用了不入流的小手段淘汰自己的第二名,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漫不经心用手指一直在课桌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轰焦冻直视绿谷说道:
“不如我们让绿谷同学,来验一下吧。”
轰焦冻不紧不慢地从讲台上走了下来,他目光幽深暗沉地靠近牙关紧咬的绿谷,低头靠近他,贴在他耳边低语道:
“怎么了,绿谷同学不敢吗?”
绿谷心头一跳,他垂落在课桌下,还在隐隐颤抖的手被人无比自然地用身躯遮挡着,躲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里轻轻抓住,对方修长的手指夹在一张冰冷的卡牌贴在手腕上,而绿谷的手心里也有一张卡牌,两只手无声无息一触即分,卡牌带着两个人的体温悄无声息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淡定自若的轰焦冻和紧张到直吞口水的绿谷暗度陈仓了,绿谷简直要被这个过于嚣张和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胆大包天的操作吓到头皮发麻,而轰焦冻已经眉目冷淡漠然,像是刚刚交换的只是一张不值一提的废纸,而不是一张决定生死的底牌。
绿谷的手心里全是汗液,他像是被靠近的轰焦冻威逼到说不出话的地步,过了一会儿这个软弱的alpha才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在这里反抗很有可能直接被下一轮投票票死,绿谷才开始有点怒意,脸上带着生气的红晕,站起来仰头反驳道:
“你说你是预言家,但是规则里清清楚楚地写了只能有一个预言家!”
绿谷像是一个被压到不得不反抗的新生一样委屈巴巴地控诉对方不仅悍跳还要真的把真的预言家置于死地的行为,绿谷把那张卡牌猛得亮了出来,他绿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得看着轰焦冻:
“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轰焦冻学长。”
绿谷的心脏狂跳,他甚至都不敢别过视线看自己手里被汗液打湿的牌到底是不是预言家,只能通过观察周围人的反应来判断这出反目成仇的戏到底演得成不成功,他只是毫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了他的恋人不会害他而已——
——刚刚轰焦冻在课桌上像是不经意地敲的节奏,敲得是《随身机甲课程》里一段他拿了最高分的解密电码,翻译过来就是——
——[换牌]。
第十五章
悍跳,一种常见于古早时期狼人杀游戏里的基础操作,用于处于反派一方的狼强行冒充正派一方的预言家,和真的预言家形成对峙,达到混淆平民玩家判断,在投票的时候引导票选风向带走好人的目的,是一种比较激进而且混邪的玩法,一不注意就会翻车,被真的预言家带头票得死无葬生之地,简而言之,根本不适合绿谷这种没有太厉害的颠倒黑白的口才素质,也没有太多群众基础还拉了一大堆仇恨的玩家——
——但是绿谷还是义无反顾的悍跳了。
这种悍跳玩法的成功条件一种在于你能票死对方的预言家——
——另一种,就是你有把握对方的预言家不会票你。
也就是,你和对方的预言家,被丘比特阴差阳错的连在了一起,是这个游戏里的第三个阵营,所以绿谷在轰焦冻用电码给他发「换牌」这个信号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是鬼牌,为什么要换牌,轰焦冻换牌的目的多半就是为了坐实他的身份让他早期不被票出去,这个游戏里,连平民的牌在这种互相屠杀的机制下都不一定有能够直接把他手不能提刀杀人的鬼保下来的价值,全场唯一具有换牌价值的一张牌就是预言家——
——也就是说,轰焦冻的手上,他的恋人手上的牌,就是那唯一一张的神牌,预言家。
有什么比一个真正的预言家坐实的预言家身份更加不被人怀疑呢?
绿谷明显发现他亮牌的一瞬间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的变了,八百万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她看向了像是吃错药一上来就“单挑”绿谷出久还碰到了一个“硬茬子”的轰焦冻,在全场身份不明的情况下,直接上来做出想要票选人出场的行为是很不理智的,但,绿谷紧张地看着面色冷淡的轰焦冻——
——这种常规的“不理智”行为,放在一对理智且机智的恋人面前又是合情合理的,绿谷和这个面色不动如山的学长那双清清淡淡的眼睛一对,他就知道轰焦冻想在一开始拉开群众的注意力,比起后来人数降低之后的被别人被动猜测身份,不如一开始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眼里,这看起来像是这位冷漠的学长,第一次在逃杀轮被暗算的隐秘怒火里积攒下来在这一轮接着倾倒在了这个瑟瑟发抖又令人生厌的alpha身上,这种赤裸裸争锋相对,看起来一不小心就会翻车的,淘汰掉其中一个悍跳者的行为明显不像是会发生在恋人之间的算计——
——尤其这还是第一天白天,在所有人都没有积分到手的情况下,为了做戏搞这种行为一旦马失前蹄,未免有点得不偿失。
刚刚提议要票死轰焦冻那个高年级学长又不怀好意,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嘲弄意味开口火上浇油了:
“哇哦,看起来我们有名的安德瓦的儿子像是踢到铁板了,既然第一轮大家都不想亮牌,不如我们——”
轰焦冻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这位看起来似乎一直在针对自己的参赛者,脑子里掠过一个大概的印象,他皱着眉头好像有点在回忆地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人:
“你是——”
轰焦冻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上一轮的29名吗?”
上鸣躲在后面的课桌上没忍住憋笑出声,有点怜悯地看向了刚刚还在趾高气昂现在气得脸红脖子粗的29名同学,自作多情地针对了轰焦冻这么久,轰焦冻居然连他名字都喊不出,只记得一个29名,在全班所有参赛者里倒数第三。
啧啧,上鸣同情地想,世界上最可怜的事情不是你恨一个人,这个人的名次是你的名次的个位数的四分之一,而是你真情实感地恨了这么久,对方看你就像看蝼蚁——
——毕竟安德瓦的儿子说过,只有蝼蚁在他面前才只有代码,没有名字。
绿谷紧张过度,他连口水都不敢下咽,手心和背部都湿透了,他惴惴不安地看着轰焦冻面色依旧不变的侧脸,这个人的长长的眼睫下的浅蓝色眼睛像是凛冬季节里冰窟顶部上凝结的锋利森寒的冰锥,有种无法融化的冷和不动神色的危险感,似乎在他垂下眼帘的下一刻,冰锥就会掉落下来划破不知好歹的放肆吼叫的过路人的喉口。
对方似乎被轰焦冻提起他过于不放在心上的随意口吻气到脸部充血,他站起来双目带着血丝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得天独厚成长起来的alpha,无论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对方的愤怒再一次凌驾了他的理智,不过就是个金絮其外被养得还不错的败类罢了,我要是有这么多资源,我也——
29号同学握紧了拳头,这个第一次进入了第二轮环节的alpha终于获得了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对话的机会,他想要把这个从来都冷淡高高在上的alpha那副令人作呕的贵族面孔踩在脚下,向所有来看的观众证明这个人不过就是一个窝囊废而已,连他爸爸给他的随身机甲都只用一半,像个还没断奶的Omega,想要击败对方成就自己的战意像是岩浆在自己的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沸腾,他站在和轰焦冻对面和他对峙:
“轰焦冻,现在第一轮所有人都没有亮牌,写在牌面上的基本信息我想大家都不会在第一天贡献出来,毕竟敌友未分,你这种一上来就要票人,还是这种针对性的票,还自称是预言家——” 29号嘲讽地笑了一声,“当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你不是,在第一轮情况不明的局面下,我肯定跟绿谷,也就是预言家的队,票你是个绝对的杀人犯。”
绿谷握紧了手心,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转动眼珠看这个似乎随时就要带走自己唯一恋人的情况,心跳快的要他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是的,一般如果悍跳双方其中有一方预言家身份大概坐实,那么另外一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作为预言家肯定必须要带队呼吁所有人票选对方,要不然就太奇怪了。
轰焦冻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他问了一句:“你说完了吗?”
对方被他过于冷静的表情和行为弄得牙关紧咬,29号被轰焦冻看了两眼,确定这个人不会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转身走上了讲台拿起了那个眼镜,他慢吞吞地环视了全班一眼,露出一个有点细小的,微不可查的微笑:
“首先叙述一下,我为什么要跳预言家——”
他看向紧张得手脚都并拢的,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条看见主人在门外不回家的小狗一样的绿谷,没忍住顿了一下,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然后强自转移了视线,冷静地继续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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