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挑衅我呢!”江星剑冷哼一声,剑贴着少年的脖子贴得更紧了。
少年简直要疯了,张开口慌张地说道:“闲云观,我是闲云观的,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啊!”
闲云观,一个有名的道观,传言中,若是心怀诚意去许下心愿,心愿便会实现。
“那你来是要做什么?”余远之可没忘了这少年一上来就奔着他偷东西。
少年心酸地吸了吸鼻子,“呜呜呜都怪有人许愿嘛。”
季华清茶杯中的水微微晃动了下,他目光沉了下来,露出冷锐的光来。
“怎么回事?”余远之摸不着头脑,“你解释清楚。”
见这剑客对他的话感兴趣,少年讨价还价,“我说了你们就不能杀我。”
余远之下意识地看向季华清,等着夫人来拿主意。
扭过头见着季华清表情严肃,不禁恍了下神。
“说吧。”
季华清语气淡淡,听起来心情似乎不大好。
余远之有一瞬间的失落。
无论是谁被人设计跟另一个在一起,怕是都无法高兴。
见着此刻夫人的样子,似乎格外反感。
不知道夫人是否想着不愿同他在一起了。
少年一听有戏,嘴吧啦地就吐出一大堆话来,“这不是观里收入不怎么乐观嘛,我和师兄们就想着,去偷看近几年大财主的心愿,帮着完成一下,好赚点他们还愿的钱。”
见到对面剑客震惊的目光,少年慌张为自家道观正名,“唉唉唉,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很多观都是这么做的。
而且你别看我们道观这么做,有些佛门和尼姑庵也这么做,还有月老庙就更是了。”
少年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不是看到有财主花了大价钱许愿说要……”
“嗖”的一声,房间里突然升起白雾,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拾起武器,警惕周围。
白雾散去,凳子上的人已然消失。
江星剑愤怒地骂了一句。
临到头的解释人怎么就偏偏消失了。
一屋子的人里,只有余远之的表情最是难看。
众人以为他是为了到手的答案飞了而难过,季华清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腕,安抚道:“夫君别急,总会有机会知晓真相的。”
以往余远之听了这句必定脸红着欢喜得不行,这一次他也只是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林咏扇见着情况不太对,体贴地拖着江星剑出了门。
房间里只余下季华清与余远之二人。
季华清眉头微蹙,也不明白是怎么了,以往无往不利的法子竟然不管用了。
他想了一下,伸出手拥抱住余远之,软着声音作出撒娇的语气,“夫君都不理我了,华清好难过啊。”
直到这句话出来,余远之才终于回过神来,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看向对面的人。
见到余远之终于开心了些,季华清这才满意,调戏着拉过余远之的手放在胸前,红唇微启“夫君你听,看见夫君开心起来,华清这里也开心了起来。”
脸倏地全红了,余远之痴痴地望向眼前的人,忘记移开视线。
见着剑客呆呆的样子,季华清莞尔一笑,右手收紧带着余远之的手滑进衣襟,左手勾住剑客的脖子小心地亲吻他的嘴角。
美人皮肤滑腻,余远之摸着如同丝绸一般,完全不敢用力。
却见美人朝他眨眨眼,找说:“夫君好会摸,摸得我好生难受。”
热气翻涌一直向下延伸,余远之呼吸加重,紧紧看向对面。
他的耳朵赤红,眼角被欺负得泛起微红。
却仍旧恶劣地想道,幸好当初欺负夫人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说:
骆俊语:娘的为什么什么也没找到?!不过我虽然没找到,那群人也肯定没我知道的多!
我睡了武林第一美人
第69章 阿娘保佑
众人原想前去闲云观将一切探个究竟,奈何他们先收到了季伯父的来信。
信中季父询问季华清为何在路上耽搁这般久,仔细算来,这段时日他们在路上也已经耽搁了两个多月,而季华清过去时也不过只用了十来天。
不好让长辈等待,众人商讨一番只得先行回去,至于闲云观也只能派其他人前往调查了。
“我可不与你们同行。
我听说我爹与季伯父最近有过生意往来,两周前刚见过面,只怕我现在过去了,下一刻就被我爹知道在哪里了。”
骆俊语一听说要过去连忙撤了。
走之前他仍放心不下,专门找了个时间避开众人,拉过余远之提醒道:“我知你正在兴头上,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我的。
之前我去了一趟勾栏院,问了许多人,可里面分明从未举办过信笺里那什么污秽不堪的拍卖活动,倒凭白惹得我被他们笑话了一场。”
骆俊语眉头紧皱,叹了口气,他对于突然出现的季华清仍旧持怀疑态度,“总之我仍是觉得一切不大寻常,事情发生得都太过诡异,单用一个江湖玩闹来解释,我是如何也不肯信的。
你要同他在一起,我也不说什么了,但你多多小心,未查明一切之前,切不可全然放心。”
余远之知晓骆俊语是好意,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骆俊语见他的表情,终究是无奈地摇摇头。
临走之前他给余远之留了把匕首,“我知道你这个人不存钱,手上也没多少银两,可你前去季家,总得带些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这把匕首是我之前搜集来的珍品,第一刺客金丝狐的武器,你拿去吧。”
“不不,这怎么行?!”余远之摇头拒绝。
第一刺客金丝狐过去在江湖上闻名许久,传言中没有他杀不了的人。
好在这人只接大恶之人的单子,替武林铲除了不少为非作歹的恶人。
故而风靡一时,人人皆想成为金丝狐,可人人皆无法成为金丝狐。
后来据说是金盆洗手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拿着就行了。”
骆俊语故作不耐,将匕首往余远之怀中一丢,再不回头。
骆俊语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后,声音穿过郁郁葱葱的草木而来,“好礼赠英雄,好事多成双。
记得留杯喜酒给我。”
余远之愣愣望着骆俊语离去,怀中的匕首冰凉有如秋日的天边之月。
远处隐约传来一句唾骂,“老子怎么就遇不到一个温柔点的美人。”
待远处的脚步声、说话声彻底消失,余远之低头看了眼散着泠泠光泽的匕首,无奈一笑。
宽阔的道上一匹精壮的棕色长鬓马拉着车快速从道上穿过。
精致的马车里少了一个人,行驶在路上时速度稍稍快了一些,即便车里的人也没怎么感觉到。
可对于余远之来说,他光是看着车外略过的树木就已经觉得这马车快得令他头晕了。
或许也是因为他着实太紧张了,他的双手紧握着,手心冒出汗来。
眼睛紧紧盯着窗外,腰背僵直,腿有些发软。
这姿态看得季华清都有些心疼了,坐在余远之身边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替他擦汗。
本身是令人欢喜的互动,可余远之只是勉强地笑笑,笑容发虚,眼神看起来有些许恐惧。
这确实令季华清不明白了,疑惑地询问余远之,可余远之这回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余远之心里惶恐不已。
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在过去的武林比武中一个第三一个第四,哪一个他都打不过。
若是……若是他们要打断自己的腿,他是溜还是不溜呢?
万一不溜,他要是被打死了可怎么办?万一溜走了,他夫人可怎么办?这可真是愁死了。
余远之一点儿也没觉得季夫季母会喜欢他。
常言道:“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火气。”
届时他一过去,只怕还没说发生过什么,季父的火气就上来了。
若是再知道自己早早就玷污了他夫人……不行了,他的腿已经开始痛了。
仿佛已经看到了断腿的情景,余远之盯着自己的腿看了好半晌。
最终缓慢地伸出手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感受到疼痛的时候,余远之心中涌入一股欣喜。
还好,他腿还在。
这么一想,立即又害怕起来。
他爱惜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满心恐惧地告诉自己,得珍惜,说不定即将从他身上消失了。
余远之也是早年看过话本的人,那些棒打鸳鸯的父母脾气都特别暴躁,尤其是早年功夫好的。
到时候季夫季母人手一把武器,不必多说,他立马就魂归故里,再不归还。
外面的太阳炽热,正是三伏天的时候,齐国的人都恨不得袒胸露乳什么衣服也不必穿了,唯有余远之,在这个大热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夫君?”季华清疑惑不解,见余远之神态不大好的样子,担忧地望向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夫君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余远之苦笑着回望,瞅了一眼压根没精力注意这边的季华清和林咏扇,低下头凑到他夫人耳边,“夫、夫人,季伯父的脾气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