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扭头朝着楼下的男子“呸”了一声,骂道:“真不算是大丈夫!”
骂完了小心地拉过季华清的手,坚定地望过去。
他娘说了,自古为夫者多薄情,若是有了妻子,定当爱之敬之,多说些好话做些好事,听听夫人的话让对方安心。
余远之脸一红,看了看周围,悄悄靠近季华清说道:“我什么都听夫人的,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我只喜欢夫人一个人。”
说完了低下头,只露出通红的耳朵。
他这样应当可以让夫人安心了吧?就是有点太大胆了。
余远之脸上泛起热意。
季华清听见余远之一席话,睫毛颤动,眸中生光,笑吟吟地开口,声音如蜜,“华清也是,定然一生唯爱夫君,再不会有其他人打扰我们。”
季华清伸出手拦住余远之的腰,手指在腰间缓慢地摩挲了几下,嘴角含笑,目光幽深。
这话说得太过真挚,余远之极力想克制住脸上的笑意,好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得意忘形,可最后仍是禁不住地咧开嘴扬起一个傻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前辈们流传下来的真言果不欺人。
过不去就过不去吧。
余远之愉悦地揽住夫人的肩膀,但因为季华清比他高一点,他需要将胳膊抬高才能勾到夫人。
这使得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以至于旁边人都禁不住投来怪异的目光。
可季华清似是浑然不觉,顺势靠在余远之胸膛上,头顶贴着余远之的下巴,目光朝楼下望去。
楼下实在是一场闹剧,没一会儿第三个女人出现了,她一出来便说她和男子也是天生一对,他们身上也有印记。
人群哗然,个个都探头看准备看看那女子怎么说。
只见那女子伸手就把裙子掀开了。
楼上部分男子扭头不愿看,也有些伸长了脑袋想瞅瞅。
余远之眼一闭,迅速将头朝着季华清的方向扭过去。
还好还好,没看到。
他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能看别人家的腿。
要看也只能看夫人的啊。
余远之悄悄红了脸。
耳旁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带着香气飘过来,听得人耳朵发痒,“夫君怎么盯着华清的腿了?在这里看华清会不好意思的,待我回房,脱了衣服再给夫君看如何?”
“我我我……”余远之慌张后退,季华清顺势压过去,只将他压在旁边的柱子上。
垂下眼,语气幽幽,“原来夫君不想看我,是只想看楼下的姑娘吗?”
“不不不。”
余远之疯狂摇头,慌张搂住季华清,“只想看你,我、我只看夫人!”
季华清扬起头眸中生辉,笑靥如花,“原来夫君想看我,那晚一点再同夫君坦诚相待。”
余远之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低头望着貌美的夫人,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季华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远之总是这般可爱。
下方的闹剧到了此时才刚开始,人群中骤然一声大喊。
“那女子腿上也有一朵绿色的花!”
这颜色好啊。
季华清揶揄地想着。
“既然你说你和那男子是天生一对,那你说男子的印在哪?我们可没看到!”楼上有人呼喊着,众人起哄,让该女子说出男子的印记在哪里。
旁边的原配气得不行,怒气冲冲,把剑搭在了女子脖颈间,“快说!他的印记在哪里?今天你要是说出来了,我就放你一命,你要是不说,我让你立刻人头分家!”
这剑一搁可把过来的女子吓得不轻,连声讨饶,“姐姐啊,这真不是我的错,都是这男子说他尚未成亲,身边只有一纠缠不休的未婚妻马上就要退婚了。”
原配气得剑都在抖了,旁边人看得心惊胆颤,生怕她一个手抖把人脑袋给砍下来了。
这好不容易自己跑过来的揭秘人就没有了。
好在原配虽然气,剑却挺稳,抖了半天都没抖到人家脖子上,可仍旧把人吓得不轻,女子哆哆嗦嗦地说道:“就在屁股后面,不信你自己扒。”
原配放下剑,男子转身就跑。
“拦住他!”人群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好奇的男人们便行动了起来,跑过去拦着他,大伙都行动起来。
女子们为男子们鼓劲,楼上稀疏站着些人,尴尬相望,又扭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着楼下。
没一会儿,那负心汉被人抓住了,男人们将他裤子一拉,楼上女子尖叫着转过身去。
只见那男子屁股上确有一绿色花印记。
同女子腿上的如出一辙。
“看来这仙侣城的姻缘庙可看不清负心汉啊。”
众人感叹着,将负心汉交给了原配夫人。
原配夫人说到做到,冷哼一声将剑收了回来,对着被众人绑起来的男子呵斥道:“你已经被我休了,滚吧!”
说罢摔下剑转身而去。
围观群众渐渐散开。
余远之喃喃道:“这印记出现得可真随意。”
季华清微怔,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季华清:夫君原来想看我脱衣服~(试图脱衣服)
余远之(疯狂摆手,内心土拨鼠尖叫):不不不!
季华清(伤心):夫君原来不想看我脱衣服啊,唉——
余远之(疯狂尖叫):我没有!!!!
季华清(微笑):那夫君看我脱衣服吗?
余远之(默默流泪):看的。
余远之独白:我怀疑夫人耍流氓,但我没有证据。
第53章 夫人可爱
“终于见到你了,郑先生。”
沙鼠挖洞只花了一夜便挖到了下面,果真如同季华清猜测的那般,寺庙下方确实是石器构造。
结合之前的疑点,余远之在仙侣城蹲了几天了,还花钱请了人帮忙寻找,才终于等来了郑熹。
被拦下的郑熹脸上没有不见惶恐,反而有些解脱,他回头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夫人,笑着感叹一句,“你们终于还是来了啊。”
林咏扇抬头看了看天,扇子一摆提议道:“天也热,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吧。”
话说七年前,郑熹与周茗相爱,两人感情深厚,本已经私定终身。
但就如同流言所说的那般,两家人均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偏偏这两家人又信神佛,故而郑熹想了个主意,准备借神佛的名义求娶周茗,他特意花钱找到了千机营的人,准备在城中建造一座姻缘庙。
假借神的名义,将周茗许配给他。
奈何他同周茗幽会时被周家发现,周家人迅速给周茗许配了人家。
眼看着来不及了,郑熹便请千机营的人悄悄改变轿子的内部构造,想要寻找机会带走周茗。
故而众人眼看着是周茗消失,实际上周茗只是藏了起来。
发现新娘不见的轿夫害怕地去寻周家人,众人害怕之下匆匆退散,郑熹便将周茗从轿中带了出来逃离山中。
“我们本想逃得远远的,甚至确实准备动身了,只是当时来找我们的人实在太多了,故而我们藏了起来。”
周茗冷静地说道,“至于我们最终还是制造了姻缘庙天赐良缘的假象,则是因为我们逃走过程中,遇见了一位姑娘。”
郑熹接着说:“那位姑娘准备上吊自杀,我们救下了她。
原本来寻我们的人就快发现我们了,她替我们瞒了过去。
后来我同夫人得知,这位姑娘原有心上人,她与心上人两情相悦,但家里人不同意,死活不让他们往来。
姑娘痛苦不堪,又得知父母找了亲戚家的女子准备将其许配给男子,无望之下决定了此残生。”
郑熹与周茗听了她的故事后感同身受,心生同情。
他们本来打算不管不顾远走高飞的,姻缘庙也不打算开启,可他们偏偏遇见了这位姑娘,而后便发生了土地之上一夜之间长出一座庙来。
“那这位姑娘你们也已经帮完她了,之后又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们最终决定留下来的呢?”余远之数了数时间,根据这故事的时间,这对爱侣在那之后也已经在城中待了七年了。
周茗叹了口气,“因为城中这样的男女很多。
或许外人不知,早在多年前,仙侣城还是等级最严的地方,大家都很讲究身份背景,也因此许多爱侣被拆散。
父母皆信神佛八字,信运道,那时候方术盛行,总之,只要‘运道’沾边的,哪一家学说都信。
“我眼看着这般多的爱侣同我与熹一般,又见着百姓开始信任姻缘庙,便想着借此帮助因着莫名理由无法在一起的爱侣们。”
“印记?”林咏扇提醒道。
“是的,”郑熹点头,“我们设置了印记,只是为了让相爱之人在一起。
证明他们是天作之合。
最开始,我们很谨慎,只有我们熟识的人介绍给我们帮忙,我们才会去施加印记。
“但渐渐的,城中越来越多的爱侣过来求助,其中有很多痛苦不堪的人。
我与夫人心有不忍,恰逢我们两个的家人都因恐慌搬去了别处,我们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