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淡由桓修白口中复述出来,言语中的嫌恶让人心惊。
席莫回从小箱子里掏出那张孤儿院的居住证明。
从1岁到13岁,14岁到16岁,中间少掉的那一年,是被领养,也是被残忍遗弃的一年。
理由居然是:你,桓修白,不像个正常人家的omega。你不是我们想要的柔软O孩子。
怪不得……
席莫回深深换气。
只有社会大环境因素,很难塑造出桓修白那种极端的性子。他之前就察觉出蛛丝马迹,却被感情冲昏头脑,忘了去深究。
原来真的有家庭因素在。
养父母互相使眼色,接着为难叹气:“后来不是把你带回去养了嘛,我们也是没办法。”
来来回回,还是一句“没办法”。
“是,过了一个月,你们就连夜搬走,给我喂了安眠药,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桓修白自嘲笑笑,“还好我命硬,没被冻死。我是唯一一个被弃养的omega。”
最后这句话,说来轻,砸在人心间却很重。
主源世界是MOC影响的O权倾向世界,大家对omega的关爱和呵护每日剧增,孤儿院里就算有残疾O,也会被热情善良的夫妇申养,更遑论一个健康聪明的桓修白。
可这样不够柔软,不够“omega”的他,却被当做异类,好像丢垃圾一样仓惶弃养了。
一切一切的反常都有了最合理最根本的解释,在性别中挣扎数十年,迫切和社会大众唱反调,坚持要做A的病态心理找到了源头。
养母作出自责的样子,“因为你很能干,我们觉得你就算回了孤儿院,也还能好好活下去。但小约萨克不一样,他当时那么小,那么柔弱,我们第一次见到他就决定要领养保护他。他需要我们的保护。但你相信,我们还是你的家人,只要你回来。”
席莫回推开门,仪态雍容,走进去站在桓修白身边,“不要随便以别人的家人自居。”alpha面对养父母含了笑,眼底却是寒霜,“特别是没有我准许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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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仔细一想,桓二白要是没扭曲,也不可能和同样病娇的小美丽贴合得这么好。
所以这都是命运啊(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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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omega的宠爱法则——
同事:你家alpha怎么这么矫情?还洁癖?
桓主任得意:我乐意,我喜欢。
同事:他一点都不宠你爱你,家产都不分给你,想拿你当免费子宫,傻子才嫁给这种A。
桓主任:说归说,可以不要嫉妒得眼睛发红吗?
同事:这样的alpha有什么好的?迟早要离婚的。(背地里偷偷给席先生塞纸条:我身娇体柔爱撒娇,嗓音甜蜜塞蜜桔,还是流行的草莓奶油味O,考虑一下踹了桓主任要我吧?
席先生非常坦诚又正直地将纸条交给了桓主任。
席太太掏出磨得吹发可断的四十米大砍刀,冲出去收割一群狗头。
回去了,桓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诉席先生:小莫回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席美美:?
桓主任:今天太委屈你了,作得不够。下次继续作,使劲作,不要留情面,知道不?砸了场子有你男人给你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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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美美,对撒娇精O过敏啊。他就喜欢A里A气的桓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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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哪怕能有一天
是他的小情人。
不知道为什么, 桓修白看到alpha,紧绷石化的心就松动了, 再难堪的过去也能弃之一旁。
“我们走吧。”
席莫回一把拽住他的小臂,不让他转过身,继而俯视着个头低矮的养父母,话却是对着桓修白说的:“不用走, 你也留在这里听清楚。”
养父母不知他意图,谨慎地没有说话。
“你们想认识我?确实,我家世代传承,关系纵广, 资产不计其数, 解决你们公司的危机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养父母眼睛亮了, 没曾想这个“大儿婿”如此上道, 到底是掌权的, 比约萨克嫁的那个不管事的二代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养父咳嗽一声,掩盖不住宽解神色,嘴上还要拉起架势:“儿婿, 这就不必了,我们老两口早想退休,除了把家里一个更小的拉扯大, 没有其他想法。”
养母也接腔:“对, 小桓你还没见过弟弟吧?不是小约, 是真的亲弟弟。”
她话说得委婉, 但也能听出这个“亲弟弟”的意思是他俩亲生的。
养母提起自己的孩子, 快活地捂起嘴直笑:“你弟弟也快有你这么高了,马上就快毕业了,我见他也没事,今年小桓要是怀上,就打发他到你们家帮忙,也算替我们俩还一还这么些年对小桓的亏欠。”
桓修白还不知道他俩打得什么主意?胆敢肖想把年轻O送到他家A身边?吃了熊心豹子胆!
席莫回一句话说愣了两人:“不用,我们家不缺佣人伺候。”
养父高亢激动地反驳,“怎么能叫佣人,那可是我们的——”
席莫回娓娓叙说:“但我还是感谢你们,毕竟你们收养过阿桓——”他露出堪称善意的笑,又不乏同怜,“感谢你们抛弃了阿桓,让他没了累赘,能轻轻松松到我身边来。毕竟我家风甚严,看重门第人品,你们二位养出的孩子……实在高攀不上我家。”
养父母从目瞪口呆到失去表情,又从表情全无降到全脸胀红窘得发疯。亏得他们专门来认亲,一腔真情就这么被糟蹋了,不禁既恼怒又庆幸,幸好没把桓修白这个白眼狼养大。
养母摇头:“还是小约好,他爸,我俩当时真没看错,人扔得好。”
话音刚落,约萨克穿着礼服气喘吁吁一脚踹开门,拎着一个少年的领子,恶狠狠把他掼在养母脚下,砸了“咚隆”好大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你弟!”养母气得拍腿,赶忙蹲下来扶起小儿子,揉着那如出一辙的圆脸。
“还敢问怎么回事?”约萨克冲上前来一把拽开了少年的后领子,露出个好了大半的牙印,气得声音发抖,“这是什么?我alpha的牙印,怎么印在你身上!”
看戏模式桓主任:“豁!”
万草丛中过的,天下遍撒网的古早O风约萨克居然也被人撬墙角的一天。
迫切关心同僚的桓主任附声耳语:“席先生,给他们加点码。”
席先生小小声:“席太太要什么程度?”
“越撕越响亮那种。”
“我倒觉得少点观众。”
席莫回蠕动了下嘴唇,身后格挡开大厅与包厢的墙顿时发生内部变化,成了从里面看正常,从外面围观就是透明的全方位无死角还自带音量扩散效果的墙。
大厅里的人们逐渐停下了筷子,好奇地往婚礼台旁的屋子张望,里面的声音仿佛经过扬声器加强,诚实地将高保真音效现场传递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还有没有点道德底线?!你求我教你拿捏alpha的本事,结果用到了你哥夫床上?!”
“那我总得找人练练手嘛,谁想到他那么容易上钩,约萨克你也没多有本事。”
听到动静的新郎官慌张地跑过去,先去抓的居然是弟弟的肩膀,惶乱地斥责:“我不是早让你走了吗!现在来闹什么?”
弟弟撇着嘴,给哥夫现场表演娇憨:“哪里是我闹啊,你看看你的O,把我腺体抓出两道血印。早让你标记他你不愿意,现在好了吧,嫉妒我嫉妒成这样,都得你负责,哼。”
席莫回在后场感叹:“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席墨之除了没人性,其他方面还是好拐带的。”
跟在场这位比起来,没人性都算是优点了。
养母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我辛辛苦苦养大别人的孩子,结果招来了狼,反而害了自己的宝贝啊。”
新郎官头皮都快炸了:“我不是给了你五百万让你去做除标记手术吗!”
弟弟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想要五百万,就想找个人陪我去医院。容哥你和约萨克结婚就算了,我想趁着标记还在的时候最后看你两眼不成吗?”
新郎明显被感动了,比起约萨克的欲拒还迎,他更喜欢弟弟的“直白深情”。
桓修白差点笑出声——你装什么狗屁痴情,要钱就直说。那牙印有点时间了,是真爱还能等到结婚来闹?早该抢了人走掉。
“幸好我没有这种情敌。”席太太慢悠悠的。
席莫回刚想说这种人根本入不了他眼,就听到桓修白轻飘飘说了句:“要不然我屋里的晾衣杆都串不下那么多人的生殖腔。”
席莫回想象了一下桓修白咬着烟梗,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在阳台上晾晒从情敌肚子里掏出的子宫的情景——
不仅有点温馨可爱,甚至还想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