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开始混乱,分不清彼此的呼吸,桓修白从中艰难挣脱出来,烧红了眼睛,捞过后排的包大喘着急急翻找起来。被他压在座椅上的男人附身过来,埋进他的赤胸中,桓修白咬着牙抑制住颤热,呼噜噜倒出所有东西,抓到了那个小包装,急迫地拿牙尖撕开,抖着手倒出来,手指头哆嗦着动作,可偏偏这人还在耳边催促:“别套了,快点上来……”妖精似的喘了一声,呢喃着,“快点啊。”
桓修白真恨不得一口把他嚼碎了咽到肚子里,上去了终于舒了口气,热滚滚地嘀咕:“行了行了。”
Alpha不满道:“你还怕怀孕吗?”
Omega义正言辞:“我是怕你怀上。”
席莫回轻哼了声,在绵绵续续的小喘中低低哼唧:“早就……怀上了……啊……”
货车在小世界无人的荒野轻微震动起来,空气混浊,空调换气的速度跟不上信息素溢出的浓度。空间狭小使得躯体无法分离,紧紧挤迫在一起,慌然混乱宛如一场私奔后的偷情,车窗结了一层雾气,晦暗不明地透着光,撑在窗上的手掌背青筋突起,指节痉挛,座椅下的缓冲弹簧咯吱咯吱剧烈晃动,夹杂着破碎的低语,下流而炙烫。
冰雹雨渐渐停了,乌云后现出一轮白月,皎皎如深雪,隐约透照出车内的光景。银色的独角兽被禁锢在车中,于月色的照耀下显出一种神堕似的肃穆之美,压抑的叫声,挤撞出低喘,不知是从谁的身体里发出来的。
残破与完美,临终与新生,冷与暖,痴与狂——
硝烟与暴雨,相互缠绕,扑向毁灭的终焉。
桓修白趁人不注意把东西揣到后排的包里,自己盘腿坐在软座上,扯下了稀烂的背心,嘶嘶痛呼着往后抓了抓背,隆起的背肌上全是人激动的抓痕。他扭头往后看,捏了两下腰上的皮肉,腰那里也被捏出了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子。他往后视镜里一瞟,脖子上的牙印还热乎着,嘴下唇被咬肿了还没消,可见这alpha狠起来要多辣有多辣。
但席莫回那边也没讨着干净。他的衬衫还松松挂在身上,胸口敞开,下摆湿了一小块,人正捏着扣子一颗一颗往上扣,从小腹到胸口再到脖子,只要能看得见的地方,没有一处不覆盖着吻痕。
他留了三颗扣子,敞着的领口往右边肩膀滑下去,也不在意,只是将夹在衬衣里的头发捞出来,一缕缕拿手指梳理。
桓修白松开腿,拍拍自己腿根,快活地说:“坐我这。”
席莫回瞟了他眼,不知道是外面的光照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桓修白面色有点苍白。Alpha嘀咕了句“下不为例”,分腿坐过去,面对着他,半跪坐在车座上。
到头来,他们还是没打破限制,没有牙根标记,没有深吻。
桓修白仰着脖子,后脑勺抵在靠背上,看着席莫回抽了一打纸巾收拾一片狼藉。月色是直接从他身后的挡风玻璃窗照进来的,席莫回松松拢着长发的时候,耳廓露出来,被那冷光一照,显得耳骨削薄好似透明一样。
本来板板正正没有一丝皱褶的衬衣在胡闹一通后揉皱不堪,潮热与黏腻还没完全干掉。这样的场景配上席莫回那张极端圣洁的脸,从桓修白视角来看,总有种过度亵渎的刺激感。
席莫回衣衫不整,手指梳拢着银发,想要编起来扎住,忽然眼前咔嚓一响,他抬起头的瞬间正好面对镜头。屏幕里是从下向上看的倾斜视角,光影半明半暗,和凡人纵情的神明在低矮的车顶下,神情妩媚中带了点错愕,在这混乱的构图中,却能嗅出一股邪热的风情。
“拿来给我。”席莫回伸手要夺。
桓修白往后一扔,把手机抛得远远的,转而将人囚在怀里,“不给。”
席莫回隐约动气,“删掉,听到么?”
“……明天再删,让我回味一天。”
桓修白凝视着他的侧颜,快乐地想:他把神囚在了怀中。
席莫回贴着他,轻哼了声,纠正道:“是神眷怜了你。”
“你又读我思想!”
“谁让你的大脑过度开放。根本不需要费力。”
“那你也了解一下我的进一步思想?”
席莫回退开一些,恢复认真地说:“今天不能继续了。细水长流。”
“细水长流……”桓修白喃喃念着。
可他这水,也流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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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跑路了,实在是作业火葬场。等18号后应该我就能回来日6000了呜呜呜呜呜
感觉最近都很甜呢。下章也应该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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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变态的是我
烈日城——
差点踩进水坑里, 他往后退了一步, 在水窝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脸。面色青白,黑眼圈浓重, 他对着影子稍微捋顺了下翘起的头发,大步走进隔壁的书店。
小店灯光昏黄, 狭窄的书架间弥漫着一种纸质品潮湿腐朽的气味, 他在里面逗留了许久, 直到自己也沾上了同样的味道, 抱着一叠书到门口付钱时, 老板抽了抽鼻子,嘀咕道:“beta。”
这句念叨似乎并不带其他含义, 但放在当时的背景来看, 他出书店时,总觉得身体沉了一倍。
Beta……
他们生活在A与O的夹缝之中, 需要他们时,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不需要他们时, 就要夹起尾巴, 充当阴沟里踩着水轮的老鼠,一边维持社会运转, 一边受到各种语调的质问——beta?beta。
他本对这些漠不关心,回到研究所时, 大厅里的电视紧急播放着alpha叛权组织的新闻, 他也仅仅是随意瞄了眼, 径直走进幽深的走廊。
“……据悉,反O权极端武装分子头目,代号‘AC79048’,率领暴徒占领了联邦首都中央广场,以极其反人类,反社会,反道德的方式烹煮了包括O权委员会议长在内十一人,现场惨绝人寰,号召全体omega站起来……”
他脚步未停,用钥匙转开木门的门锁,低着头进去。
“方教授。”
听到这声戏谑,他骤然抬起头,面前烟雾缭绕,来的四个人在他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抽着烟。
科研组长坐在他的椅子上,翘起一条腿,“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在办公室内进行不正当研究,怀疑和支持A权的暴徒组织有关,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吗?”
“哗啦”一声,桌面上堆成小山的材料被一股气推到了地下,砸在他身前。
“还有这些图。”副组长指着贴满了各种神秘符号的墙,“都必须一一交代。”
他平静地陈述:“那些是我的研究对象。”
“研究对象?你来这里干了五年,出过成果吗?在研究所和大学占了两个坑,除了尸位素餐,还干过什么?”
“我发了12篇国际级文刊。”
组长嗤之以鼻,“那些讲什么神神鬼鬼的,一点经济效益都不能给组里带。”组长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瞧了一圈,走到他面前,绷着张五十岁中年人皮肉松弛的脸,“这次群众举报,组里决定对你实行以下惩罚——”
他将公文包放在门口的小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我现在辞职。”
连举证审查的过程都跳过了,直接对他下发惩罚措施,其心昭昭可见一斑。
二十分钟后,他抱着一小箱私人物品,坐上回家的车。烈日城人口密集,即便有副教授的职称,也只能分到一套25平米的小宿舍。研究组长放话要将事情捅到学校,再过不久,他连这个狭窄的落脚地也要没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办公室,住宅,床,裹在身上的衣服,都是为意识形态的载体——“肉身骨骼”——这一外物准备的。只要意识不死,其他视野中可见的东西在他眼中都一样低等,脆弱,可以抛弃。
连他这幅身躯也是。
他放下东西,走进隔间卧室里,床被抬起靠在了墙上,让出的大块区域用鲜血与晶盐构筑了复杂缭乱的巨大图案。他站在最中间,用弹簧小刀割开手心的疤痕,让热血顺着指头流到地板,与难懂的神秘学符号交织在一起。脑海中出现了一道虚无的声音,似远似近,却铿锵有力,“又是你……”
他敛去眸光,回答道:“是我,敬仰您,畏惧您,爱戴您的我。”
“这次有什么愿望……”
“不是愿望,而是请求。”他口吻真挚,即使面对的是洪荒浩古的世界主神,也丝毫不见慌张。
“说来听听。”主神意识的声音微微上扬。
“我想与您合为一体。将这幅身躯献给您,作为奖励,希望您能接纳我,成为您渺小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