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熟的alpha对发情后期omega的性素引诱, 足以蒸干等待交/配者的血液。而在桓修白身上的表现形式为,冲进水雾, 扑击猎捕对象, 将那只纯洁美丽,又极端狡猾的银色独角兽囚在怀中。
不管怎样厉害的抑制剂, 都在这一刻纷纷失去药效。桓修白残酷地捏上他的下颌, 仅仅深吸了一口脖颈间的空气,就亢奋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抓住alpha的手,桓修白看到他眼中恢复了零星意识,便贴着他的脸颊, 声音嗡嗡通过骨头震动传导:“你有我这个omega, 还敢这样,视我O权何在?别忘了, 你已经属于我了。”
指腹按在牙根腺体上, omega情态迷醉, “这个标记……你是我的……”
多么可爱的印记, 它象征着占有、所属, 还意味着互相妥协与信任。
席莫回抬手将他扯出来,“咳咳……”他咳嗽着,注意到桓修白正认真品尝着那根手指残存的性素,仿佛在舔一根裹满蜂蜜的棒糖,他又羞又恼,故意冷下声道:“这标记是暂时的,我不可能永远属于你。”
桓修白线条深邃的俊脸逼近过来,威胁道:“你跑多少次,我就亲你多少回。它一消失,我就给你补上。只要一直舔破下去,你一辈子都是我的。见你一次,就亲你一次,不论你走到哪,身上都有我的气味!”
席莫回听了这话,不禁牙根泛酸,既麻又痒,上一个标记夜的情形纷纷倒回脑中。Omega炙烫的占有欲加剧了身体干渴的程度,成倍的人工O性素作用在alpha身上,便如在岩浆内投入十倍当量的核弹,他能堪堪保持理智,却已是强弩之末。
“哈……”穷途末路,身陷囹圄,除了穿破面前这座发烫的牢笼,别无他法。
Omega褪去衣物障碍贴过来,对比自己的体温,对方的稍显微凉。他用力睁开眼睛,眼前的水雾仿佛都吸饱了硝烟味,呛辣、干烈、灼热地侵略着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他的鼻子里,口腔里,气管中,热到欲裂的肺叶都充满着烟气,逼迫人迅速因它成瘾。
“席莫回,你敢天天骗我,怎么不敢标记我……”那人在发疯啃吻他的间隙,低喘着说。
席莫回感到他在自己身前跪下去,迫切地抚慰着他。他揪住omega的黑发,纠结不已,从喉管中呼出的热气消散到空中,指头慢慢下滑,无意间摸到了发烫的后颈腺体。他记起了什么,来回摸索着着,真的在边角摸到了一道指头那么宽的伤疤。
那是他亲手缝的。
割掉的那一小块腺体组织,还保存在箱子里。
“这次唔,还能不给标记呜……”桓修白含含糊糊地抱怨着标记的事,表情甚是凶恶,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爱恋。
那种眼神,和所有曾经觊觎过他的人都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想着,这个无法无天的omega,一天不标记他,就一天不消停。
为了让他消停……为了实现,他的愿望……
席莫回后脑贴在瓷砖上,仰望着天花板,奇妙地,在他眼中,那块空白墙面放映出一副日光与地平线相交的景象。它可以是外乡人来到他窗前那个下午的余晖;或许是小情人爬上高塔,情意拳拳递给他糕点时撒在窗沿的光;更可能是,恶魔在十字冢地许愿后,他伴着淡淡烟味,坐在高处得见的一缕晨光。
他再低下头,看着桓修白虔诚跪在他身前,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个信徒那般侍弄他,忽然哽咽住了。
就好像那一晚……外乡人,跪在冰冷湍流的雨水里,不管不顾地要他品尝一次快乐。
他什么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我。
眼睛发热,话语随着心意自然流出:“你下次不要那样了……”
桓修白站起来,看到他的样子,以为弄痛了他,忙说:“怎么了?”
被生理热折磨到情绪脆弱的人,不受控制地哽着嗓音,交待他:“下次不要爬那么高,你,摔下来,我怎么办啊……”
不是“你”怎么办,而是“我”怎么办。
这个人,有时候脾气坏起来让他气得牙痒痒,有时候又可爱得让他整个人都化了。
桓修白愣了愣,突然紧紧拥住他,抚着他背后的银发,一遍又一遍:“别担心啊,那就是个梦,都是假的,我很强,不会摔下去,你别怕啊。”
“桓修白……”
“嗯。”
他把脑袋凑过来,倒在桓修白肩上,对着耳朵轻轻呼气:“去卧室,浴室地太硬,我怕你受不住。”
桓修白听懂他话中的暗示,急急拥着他往外面走。踩着满地的衣服,跌跌撞撞,每一次肌肤碰触都会擦起更烈的火花。掠食者天生写在骨血里的侵略性释放出来,他需要纾解,需要摩擦得到解放,而眼前这头屡屡吞噬他骨肉的猛狼就是最好的发泄和报复对象。
一股深沉的低鸣作为攻击的前奏打响,独角兽优雅的银发铺散下来,他凝视着雌狼肌肉虬起的背部,一种深深的,仿佛是要撕开对方体腔的恨念被从这头兽类沉重而渴望的喘息中引诱出来。
象征着最高圣洁的银色独角兽,他与生俱来的宝贵标记还不曾赋予任何人。他抛弃了一切纯挚,放弃了苦苦挣扎的自我认知,纯心善良地将坚硬锋利的角赐予雌狼。
栖息在密林深处的鸟儿盘旋飞出,伸展翅膀,犹如一枚利箭,坠入无止境的深谷,在冷潭中浅浅溺亡。于濒死的前夕,它得见这神圣的一幕。独角兽的身影倒映在水潭中,肢体优雅颀长,天生的温润融合了烈性,当他美丽的头颅转过来,用那慈怀的眼神眷顾你时,宛如月亮被揭掉了面纱,美得宁静,且永恒。
在死亡的临界点反复颠簸,寻寻觅觅,混乱找寻,独角兽的温柔与刚烈彻底破除了封印的小门,纠缠着野兽已久的心灵病灶,施以救赎。
野狼化作了家犬,他挣扎,呜咽,控制不住地抓挠,扯坏了床单被子,治愈过程是他心心念念的,又是痛颤万分的,他咬紧了被角,逼迫自己放松躯体,让救赎的程度一次一次更加深入猛烈,哪怕是最柔软最脆弱的内芯,也坦坦荡荡,奉献无疑。
他触碰到了独角兽华丽丰美的皮毛,将那缕落在后脊的长发小心翼翼牵进手掌心里。埋在枕头里,过度痉挛使他浑身酸痛,他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又像化作了枪膛,坚硬的拉杆在深处一下下抻入,从未感受过的陌生内部在枪械摩擦发射中发麻,治愈的快乐将他整个击溃。
突然间,枪膛卡住了,独角兽锥形的角端死死扣住,他开始小声祈求,既欣喜,又难耐,像寒冬里被人残忍剥去皮毛丢进雪中的狼一样战战颤抖,低声哀嚎,他祈求的却不是停下,而是:“别放开我,求你了……咬我,咬我吧——”
“如你所愿。”那温柔的神祗回应道。
他被按在了柔软的枕头上,独角兽优美的兽躯覆盖上去,洁白而美丽,他牙尖锋锐,刺破皮肉钉打进去,口感柔韧又温暖,鲜血涌进了口中,小尖牙中的自然腺体素第一次打入了它该去的地方。
信息素的彻底交融让两具躯体越发紧密,血液中的泡胀、崩裂、再重合,仿佛在脑中噼啪作响,被标记者拼死反抗着omega的自然意志,咬牙压抑着自己,在整个过程中不敢动弹,只等待这神圣的授予礼激烈震荡而去。
两只修长柔白的手,从后面,覆在了他青筋突起、指节曲紧又汗津津的手指上,和他十指相握。
他迷茫地昂起头,一道影子压下来,轻柔的吻从后面印在他的额头,唇印有血,是他被咬破腺体时的血。
这是,他的神,给予他的眷顾。
当从未有人玷污过的圣洁种子撒在刚开垦的新土上,omega终于停止了战栗,他从枕头中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翻过来,投进了席莫回怀中,崩溃地抽咽着:“席莫回……我有标记了……我终于,是你的了……席莫回……啊……”
席莫回手足无措起来,进入结合热的omega身上的气味发生了明显变化,是他能嗅出的变化,里面掺杂了他的味道,变得又火烈,又清冷,虽然感觉有点怪,他却意外地不讨厌。
最终结合带来的灵魂震颤热烈激荡,桓修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对他心爱的标记者又黏又腻,死死不肯松手让他离开:“等一会吧,第一次,我想记更清楚点。”
这样,如果席莫回再次不告而别,他在去茫茫人海中找寻情人的过程中,还有聊以慰藉的记忆。
席莫回放松自己陪伴着他,侧着头好奇地凝视着桓修白神情复杂的脸,看着他一会快乐,一会悲哀,时不时因为身体的余韵而难过地小小扭动,发现席莫回在看他时,还撑起身体,勾着脖子,侧过来小心地亲自己。
标记的过程和结果,真的能给omega带来如此大的愉悦吗?
他朦胧思考着,似乎也有点感同身受。心情的升腾和畅快长久地留在脸上,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作为契合共鸣的主导者,其中的成就感多多少少尝得到。或许他身为Alpha的部分,也有现实的价值。
过了一会儿,桓修白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在床头柜子里摸索着,摸出先前丢进去的半根烟,打着了火,含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