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下意识地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万一是原主见过呢?所以话到嘴边又改口道 “我是说我好像不记得了。”
??褚蝉衣眼睛一瞪:“这才几天,你就忘了?就比试那天啊,你和大公主两个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纠缠啊,你还说什么……什么十分愿意。”
??齐予:“…”,是她的错,高估了这姐妹的智商:“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我能说不愿意的话吗?”
??既然参加了比试,就等于是说我愿意参选驸马,甚至和别人竞选驸马,到最后选上了,谁还敢不要命地拒绝?这可是封建王朝啊,皇帝一声令下就脑袋搬家的地方,给她十个胆也不敢说不愿意啊。
??“有道理,我要是你我也不敢。”
??褚蝉衣点头,这样看来这件事到这就无解了,不能抗旨,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以走。不过想起毁了容又断了腿的大公主,她面带同情又安慰道:“不然你就从了吧,大公主有大公主的好,以后你就是大驸马了,那可是皇亲国戚,在这京城里谁还敢取笑你,至于别的,你不要那么肤浅,熄了灯都一个样。”
??齐予听到这忍不住笑了,她不疾不徐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知道吗,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人。”
??褚蝉衣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像谁?”
??齐予笑容更灿烂了些:“像李妈妈,以后应该叫你褚妈妈了。”
??褚蝉衣:“…”终究是错付了,好吧,她闭嘴。
??送走褚蝉衣,齐予盯着桌上的茶壶陷入沉思,拒婚是不可能了,让大公主主动退婚也几乎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婚了。
??可是在大婚前逃婚,圣上必定会问国师府的罪,就算再怎么皇恩浩荡,她的国师爹爹估计都保不住自己的位子了,说不定还会累得全府上下流落街头,甚至于杀身之祸。
??想到含辛茹苦带原主长大的李妈妈,齐予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这个险不能冒,如果只有自己倒罢了,国师府那么多无辜的人不应该为她的行为买单。
??不过……
??如果不是在大婚前呢?如果是在拜堂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公主府消失,那么这责任是不是就论不到国师府头上了,所以大婚当天是个好日子啊,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先做一些安排。
??次日。
??李妈妈惊讶地发现,从决定参选驸马至今,大多数时间都愁眉苦脸的齐予竟然心情变好了,这半天功夫又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又是对人逢人就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师府有什么喜事了呢?
??也不对,国师府就是有喜事了,小姐选上驸马了,下个月初八大婚,满打满算也就剩半个月时间了,可是,这对小姐来说是喜事吗?
??吃过午饭,李妈妈没忍住问道:“小姐,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齐予答得自然:“开心啊,我都要大婚了,为什么不开心。”
??一听这话,李妈妈的心里更奇怪了,语气也变小心翼翼了些:“小姐当真是因为大婚感到开心的?”
??齐予笑得无辜:“李妈妈你好奇怪,我当然是因为大婚才感到开心,不然还能为什么。”
??李妈妈不语,打量了一会,心道你才奇怪,随后她便将齐予的反常告诉了国师。
??国师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自己这个女儿别的本事没有,不分轻重胡作非为比谁都在行,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蠢笨得很。
??然后下午的时候,齐予想出门就被拦了下来,说是国师爹爹吩咐的,大婚之前,不准小姐踏出府门半步,为此还特地把府里负责看守大门的护卫调到了她的小院前。
??齐予:“…”这是什么sao操作,我明明已经表现的很乐意这桩婚事了,为什么你们不按正常套路走!!弄这么大动静出来,还禁足!!万一被有心人猜到,岂不是又是一场空,这是猪队友啊!!
??国师府这边一有风吹草动,寒水就收到了消息,事关未来驸马,甚至极有可能是公主的意中人,因此她对齐予的关注上心了很多。
??公主府。
??“你是说国师府的护卫突然都调到了齐予的院子里轮值去了?”大公主放下手中的笔,墨迹还没干的纸面上,写的是大婚当天的安排。
??寒水连忙点头:“没错,奴婢亲自去瞧了,不仅看守调了位置,据说还禁了齐予的足,公主你说她是不是想逃婚啊?”
??“逃婚?她没那么大胆子。”大公主摘下面纱,白皙的右脸颊上有一处不太明显的伤痕,呈浅浅的肉粉色,一寸左右的长度,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尽管如此,却依然难掩主人清美出尘的姿色。
??寒水忍不住问:“为什么,她以前还说什么绝不娶丑妇,甚至为了参选驸马的事被禁过足。”
??大公主浅笑嫣嫣:“因为逃婚是死罪,齐予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在大婚之前逃走,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为了防止她真的是个傻子,咱们公主府也派出人去,无需盯那么紧,只要人不出城就好。”
??只不过,如果不是傻子的话,这个人又为什么让国师府上下都紧张起来呢?大公主眼眸轻抬看向桌上写了一半的大婚章程,心里慢慢有了一个猜测,看来大婚那日极有可能会不太平啊。
??只不过一夜的时间,齐予被禁足的事,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只有她本人宅在自己房间里,还在祈祷被禁足的事千万不要传出去,正神游间,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怎么连门都不敲……你怎么大白天的就来了?”齐予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一惊,现在可是白天,国师府那些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这么个大活人进来都看不到,万一有人心存歹意,她的安全还有什么保障。
??黑衣人闻言跪下去抱拳道:“少主见谅,属下昨晚见守卫都在您的院外,白天却没什么人看守,担心今晚和昨天一样,所以就趁着他们不在进来了。”
??齐予张了张嘴,她能不见谅吗?不见谅也打不过,算了,君子忍人所不能忍:“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何事?”
??她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国师府的守卫真的如此懈怠不堪吗?才一个晚上,这个人就摸清轮值时间,堂而皇之地进来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黑衣人抬头,见齐予避重就轻,眉头一皱,语气激动道:“少主考虑清楚了吗?究竟是做朝廷的走狗还是带领我等杀出一条血路来。”
??眼看着就要到大婚之日了,方海那边吃了瘪,如果他这边也招揽不成,就只有李川连那条路可以走了。
??齐予被他喝问地愣了一下,怎么一瞬间就感觉,这个人对身为少主的她尊意全无,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在质问一个不中用的棋子一样。
??“考虑清楚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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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还有脾气呢?更何况她现在被自己就是反派驸马的事整的焦头烂额,什么前朝余孽,什么杀出一条血路,一听就很危险。
??齐予拒绝完后退了两步,然后捞起桌上的陶瓷杯子,做出防备的姿势,万一黑衣人恼羞成怒怎么办。
??谁知黑衣人听完并不气,甚至很淡然地站了起来,仿佛料到了这个结果,只在临走前留了一句:“希望少主在大婚后能明白哪个选择才是对的,到时候属下还会再来拜访。”
第9章 被拦了
??“大可不必,我不会改变主意的。”齐予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以这个黑衣人为首的、藏在暗处的这些人,说好听点是前朝余孽,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书上可是说了,驸马谋逆不成,便窃军机,卖了国。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前朝余孽所谋之事没成功,她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是失败的结果为什么要选,是活得太容易了吗?
??“小姐,你嚷嚷什么呢?你想开点,老爷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咱国师府好,等大婚过后你就自由了。”
??李妈妈远远听到齐予的喊声,便快步赶过来,生怕他们家小姐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这孩子啊,虽然二十岁的人了,但这脑子吧还跟小时候一样,做事情不考虑后果。
??齐予不自在地放下茶杯,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仰起头坐到椅子上:“李妈妈放心,我都想开了,做驸马挺好的,以后吃喝不愁,还是皇亲国戚,走哪都能横着走,多好的事。”
??没错,大婚之后她就真正自由了,到时候游游山玩玩水,远离这京城纷扰之地,去乡下种花种菜,岂不快活。
??李妈妈手里一滑,差点把盘子丢出去,她是来给小姐送糕点的,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惊吓。她赶紧放下盘子,上前两步摸了摸齐予的额头:“小姐你别吓我,咱要实在是不喜欢大公主,就……就去京郊的院子里散散心,等心情好了就回来。”
??做皇亲国戚是好事,小姐以后就能享荣华富贵了,可为了荣华富贵得了失心疯可要不得。
??李妈妈想着还是去找老爷商量商量,不给齐予禁足了,免得真把人给禁出病来。
??齐予无语,她就是把态度转换的积极了点,这国师府上下怎么都觉得她疯了一样,是原主不想做驸马的反抗太深刻了,还是国师府这些人的思维转得太慢了?
??她猜应该是前者,既然能凭一己之力被送去京郊,又凭一己之力把自己摔死,可见不想娶公主的心有多强烈,那么国师府这些人的表现就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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