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洲往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轻轻松松就将飞奔过来的少年接了个满怀。
拂去还停留在他发尖舍不得融化的雪花,魏淮洲往他耳尖狠狠亲了一口,额头抵在对方的头顶,感受着他身上带着的还没有消散的寒气,一颗心飘飘荡荡,终于有了落脚点。
“总算抱到人了,十几个小时的空运真不好受。”
文心整个人都被他圈进怀里,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眼眶不受控制地迅速发红,涨得生疼。
“你他妈大老远跑来干嘛啊!不知道这里下雪冷得要命吗?!”
魏淮洲对口是心非的小炮仗简直没有抵抗力,一手放在他头顶揉了揉软软的脑袋,故意逗他:“其实我只是个试用装,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马不停蹄再把自己寄回去,来回不收取任何运费。”
“回你妈!!!”
文心用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谁他妈允许你乱揉了,抱好!”
魏淮洲一向对这个人言听计从,二话不说立刻把人搂得更紧了。
其实魏淮洲也不算完全的开玩笑,一开始他真的没有打算留下过夜,匆匆忙忙过来只是因为太想见见他。
不在同一个国家还好,要是明知道对方跟他同在同一个城市,踩在同一片地皮上,看着同一场雪花,却见不到他的人,那真的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所以他一下飞机就立刻赶了过来,在抱足了瘾之后,才依依不舍把人放开,准备暂时打道回府。
文心在他松手的同时就是一眯眼:“回去?”
魏淮洲说:“是回去,不过不是回国,我家酒店就在市区里。”
文心面无表情盯着他:“所以你大半夜跑过来做什么?觉得山上雪大,好看,新鲜,没见过是不是?”
“确实是没怎么见过这么大的雪。”魏淮洲笑笑,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不过看不看雪什么的都是其次,主要是我想你了。”
文心阴沉地盯着他,不说话。
魏淮洲苦恼地摸摸下巴,承认了:“好吧,主要是我还没做好见家长的准备,而且我这趟来得太匆忙了,什么礼物都没带,万一岳父岳母觉得我这孩子太不会做人,不让你跟我好了怎么办?”
“……”自称孩子,他也是服气。
“没人说你不会做人。”文心无语望天:“家里就我一个,没别人,快点滚进来!”
“小炮仗,我……”
“你今天要是敢走,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拖进来!”
真的好像一个强抢民女的山大王。
于是,怂且毫无原则的民女小魏立刻打发走司机,屁颠儿屁颠儿地被文心牵进去了。
一进门,房子里的暖气让他硬生生憋出一个巨大的喷嚏。
见识过某人因为挨冻导致突发高烧的文心以最快的速度给他找了套睡衣把人赶去洗了个热水,又逼着他喝完了整整一大碗姜汤,才把人放去床上。
魏淮洲缩在被子里,一脸呆萌地看着文心捡起手机爬上床,然后跟他缩进同一张被子。
“看个屁啊?不是说二十个小时没睡了?”
魏淮洲咽了口口水:“我以为我会被发配去客房,这一趟血赚。”
文心瞪他:“血赚什么血赚,好好睡你的觉,别他妈胡思乱想!”
“好的。”
魏淮洲又往里面挪了一些,准备做一个乖宝宝,听话地闭眼睡觉。
两个人中间的距离远得都能再塞下两个人,文心被他缩在角落的怂样气笑了。
“才飞过一个太平洋,又搞出来一个大西洋?”
魏淮洲茫然睁开眼:“小炮仗,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来教你该怎么抱着男朋友睡觉吗?”
说着,仗着关灯看不到他的神色,文心一咬牙直接把自己强行塞进他的怀里,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环。
不同于刚刚见面时两人傻乎乎立在冷风中那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被暖气和被子烘托的拥抱热烈而温暖,两颗心隔着薄薄的衣物扑通扑通地跳动。
魏淮洲冰着一双手不敢碰到他。
文心干脆把暖乎乎的脚心直接贴上他的冰棍一样的脚背,骂骂咧咧:“你他妈不是宫寒吧,才洗完澡就冷成这样,长这么大冬天没把你冻死真是一大奇迹……”
“男朋友。”魏淮洲叫了他一声,打断他的话。
“做什么?”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离你那么远么?”
“我怎么知道,你脑子有问题。”
魏淮洲抵住他的额头,凉凉的鼻尖蹭蹭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因为一靠近,我可能就要忍不住了。”
“什么忍……唔!!!”
接下来的话都被魏淮洲给吞了下去,他像一只冰原上饿了三天三夜,饥肠辘辘的野狼,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直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立刻毫不留情扑上去想要把整只小白兔撕碎,拆吃入腹。
文心拼力气从来不是他的对手,被吻得晕头转向时忽觉两个人位置被某个不知节制的臭流氓强行调换。
他变成了里侧的那一个,被夹在坚硬的墙面和火热的胸膛之间完全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任由臭流氓予取予求。
他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不知死活地招惹他了。
魏淮洲这个人就是得寸进尺的标杆,一经开始就没完没了。
如果可以,他大概连喘息的时间都不想留给他。
就像是一片干草中被扔了把火,一碰到对方的唇瓣,燎原的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文心被他亲得快喘不过气,每当他抗拒地想要合上牙关拒绝他,往往就会引来某人更激烈的攻势。
他想把人推开,某人就会不要脸地适当出信息素,让他下意识臣服,无法反抗。
不断升高的温度霸占整个房间。 腰身被搂得死紧,被子里,那么大一张床,两个少年就可怜兮兮地挤在小角落,情动时对方的一点变化都可以清楚的感知到。
一个迟来的久别吻,总是能最大限度冲击理智,轻易让人欲罢不能。
魏淮洲用食指微微挑起他睡衣下摆的一角,微凉的指腹贴在腰侧,文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脊椎一直麻到后脑勺,让他除了细细地喘气,再也没力气做出别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魏淮洲终于舍得放过他已经红肿的唇瓣,转而轻吻他雾气朦胧的双眼。
“哎,我的宝贝真好看。”
“好看个屁。”文心喘着气骂他:“黑灯瞎火你拿什么看?”
“还眼睛看不到,我可以用别的地方看呀。”
说着,下一秒就非要不要脸地,动了下。
一瞬间,文心整个人都僵住了,呆若木鸡。
“怎么样?”魏淮洲故意咬了下他的耳垂。
文心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他顿时“看”得更清楚了。
“…………”
文心一张脸都快爆炸了,双眼亮得吓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往后躲,他就追着往前。
文心快要崩溃了。
咬牙切齿地抓着他的肩膀:“听清楚!老子还没成年,你他妈给我忍住了!”
魏淮洲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因为极度忍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宝贝,我要是没忍住,你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死流氓!”文心在他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魏淮洲嘶了一声,立刻低头叼住他的下唇:“小猫咪生气了?”
文心梗着脖子:“老子才没有!”
魏淮洲:“那喵一声我听听?”
文心:“……神经病啊,喵你妈,唔!!”
又被逮着磨磨蹭蹭收拾了半天,文心嘴唇都被他弄破了皮,酥麻得红肿。
“烦死了你……”
魏淮洲:“喵一声,我就不亲了。”
“老子——”话没说话,某人又故技重施覆上来。
“滚啊,老子不来了!”
魏淮洲低低笑起来,手不规矩地往下,试探道:“小炮仗没成年,要不要换个别的办法?”
文心立刻拍开他的手:“想都别想。”想了想,又哑着声音吼他:“你能不能正常点,别这么像个色狼一样?”
“嗤!逗你呢。”
魏淮洲失笑,揉揉他的后脖颈:“谁叫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
说完,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文心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魏淮洲大大方方道:“你不让我照顾你,那我总得照顾照顾我自己吧?”
“……”
文心还是没有放手,反而直接把人又拉回来,翻身压在他身上。
“你最好明天就给老子删档忘记,不准记起来,听见没有!”
本来还诧异小炮仗想做什么,在被他握住的瞬间,魏淮洲整个人都呆了。
眼神不受控制地迅速暗下,握着他的腰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人折断。
“宝贝,你……”
“闭嘴!”
第72章 晚宴
第二天早上,文心是被觉得憋得喘不过气,被迫醒过来的。
魏淮洲像个考拉一样把人抱得死紧,两腿缠着他的,文心被迫整个脸埋在他怀里,被子拉得老高,也难怪他会觉得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