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又暧昧的眼神终于从他身上挪开。文心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不停安慰自己:别跟醉鬼计较,气到自己划不着,气出内伤惹人笑……
有周凯这个话语速对不上脑转速的人在,魏淮洲总算是有了个拼酒的对象,整场游戏下来他们两个人几乎算是包揽了桌上所有的酒。
中途陈默看周凯眼神都开始不对了,试探着问能不能帮他喝,毫无意外得到一致的反对。
于是,终于从刚刚魏淮洲的步步紧逼中勉强缓过来的,不计前嫌的小炮仗不着痕迹地将刚刚端起来的酒杯又默默放了回去。
帮个屁。
随便了,反正这货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能战五百场吧。
游戏进行到最后,因为又增加了七七八八的惩罚项目,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几杯,酒量好的也就稍微红个脸,几个酒量不好的几杯下去,直接就趴桌上起不来了。
最后这场生日聚会在周凯吵闹着非要上天台看月亮,还要把显示屏麦克风搬上去继续嗨的嚷嚷中结束。
魏家的几个司机早就侯在外面,把喝得走路都不稳的小醉鬼们挨个送回家。
周凯出了KTV大门还死活扒拉着两边门框不松手,陈默一拉他就嗷嗷直叫唤,非说陈默是要把他拉去屠宰场卖掉。
文心对周凯醉酒之后的反应已经从刚刚的目瞪口呆,迅速成长到现在的淡定从容,就算和魏淮洲被他耍无赖的幼稚行为堵在里面出不去,也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稀罕了。
“阿凯,我不带你去屠宰场,我们回家好不好?”
“呜呜宝贝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吗?他是不是比我成绩好,都不用你帮他找资料划重点?”
陈默简直听得脑仁发痛,难得还能耐着性子安抚他:“没有,哪儿来的狗,就你这一条,行了,我们回家了,快放开手。”
“宝贝儿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的~”
周凯被哄得心花怒放,放开手抱住陈默使劲往他身上蹭,守在一边的司机见状赶紧和着陈默一起上手把人抓住,连拉带拽总算是把他弄上了车。
文心从头看到尾,一时不知道该发表点什么,干脆闭嘴不说话,带着把看似若无其事的魏淮洲一直送到车旁边就准备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一直安安分分的人忽然有了动作,大手钳住他的腰稍稍一个用力就把人一并带上了车后座,然后关门,落锁,开车,跟商量好了一样。
“干嘛?!”
文心使劲动了动肩膀,试图将攀在他脖子上的无尾熊弄下去。
“我喝醉了难受,家里没人,你跟我回去照顾我行不行啊?”魏淮洲抱着他的肩膀死不松手。
“你他妈都把我拉上车了才问行不行?”
“先斩后奏才是大将风范!”
“……神经病。”
文心发现挣不开之后也懒得浪费力气了,自暴自弃随便他抱着,反正他回去也是空荡荡一个房子,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在哪儿都一样。
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了,魏淮洲满足地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还得寸进尺地在文心脖子上嗅来嗅去。
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清醒的时候尚且不大能控制得住,更别说醉成这样了,简直连脑袋都舍不得抬一下。
离家还有几个路口时,魏淮洲眼尖地看见外面一闪而过的便利店,赶紧让司机停下,抓着文心一起下车以后就打发司机自己先走,不用等他们。
自顾自进去买了瓶水出来后,魏醉鬼兴致勃勃牵起文心的手,慢慢悠悠打算就这么跟他一起走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洲哥:瞎说,我还可以靠近十八厘米!
第50章 偷偷
“有车不坐,你看得清路,别栽坑里去了,老子可不会救你。”
“小炮仗才不会,小炮仗最好了,肯定会把我拉起来的。”
“并不会,别对老子期望太高。”
魏淮洲生怕他会跑掉一样,把他的手攥得死紧,明明人比他还要高一截,非得弯腰用自己的脑袋去蹭他的,嘴里咕咕哝哝一直说着什么小炮仗小炮仗,显然是醉得不轻。
文心被他缠得歪歪斜斜路都走不好,尝试着把人推开一点后,他又会很快继续粘上来,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明明看起来还挺正常……”
文心自言自语着,给魏淮洲听见了,咧了咧嘴,掰过他的脑袋看向自己,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看,小魏喝酒从来不上脸,牛逼不?”
文心拍开他的手:“牛逼个屁,好好走路。”
“我以前喝多了只要忍着不说话少走路,别人都看不出来我喝醉了,甚至还能半道上和别人干一架再回去继续睡,特厉害。”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干一架?”
“不不不,我不跟小炮仗打架。”魏淮洲说:“不过我允许你单方面对我动手,你打我我都不会还手的。”
傻逼。
文心暗暗骂了一句,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魏淮洲自顾自又蹭了一会儿,忽然心血来潮,说:“小炮仗,刚刚我还没玩儿够,我们再来玩儿一次?”
“玩什么?”
“我爱你。”
“……”文心怔愣了一下,脚步也随之停止。
魏淮洲喝酒真的一点不上脸,到现在脸色还是白白净净,但是只要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能发现他是真的醉了,眼神也不像平时那么深邃有神,变得雾蒙蒙很难聚起焦距。
就算是在头脑昏沉的情况下,还是在努力眨巴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还真有些可爱了。
大概是看他不回应,魏淮洲自顾自又说了好几次,边说还要边向他靠近,直到两个人的额头靠在一起。
“我说了好多句都没说错,该你了,小炮仗。”
打着玩游戏的旗号,文心也被他一遍又一遍直白重复的三个字说的淡定不下来。
“不要脸,滚!”
文心往后躲开他,遮掩似的拉着他快步往回走,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但是跟醉鬼真的没有逻辑可以讲,魏淮洲死活坚持就要玩,文心拗不过他,被他闹得脑仁疼,只能忍着脾气陪他玩。
“我爱你。”
“不要脸。”
“我爱你!”
“不要脸。”
“我爱你!”
……
一路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句,小炮仗的耐心终于在跨进别墅大门时消耗殆尽。
“我爱你!”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他妈闭嘴!烦死了!”
被拉牵着的人果然安静下来。
这么听话?
想回头看他怎么忽然变乖了,忽觉肩膀上一热,魏淮洲已经搂上来抱住他的肩膀,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将脑袋埋在他颈窝。
文心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就是往四周看他家还有没有别人在。
“你他妈又发什么疯?”
魏淮洲低声笑了一下,凑在他耳朵边说悄悄话,热气喷在他耳朵里痒得不行。
“小炮仗,你看见我的翅膀了吗?黑色的,特别大。”
“什么几把鬼,没看见。”
“真的看不见吗?”魏淮洲把他抱得更紧了:“就在我背后,好大一个。”
“那你倒是飞一个起来我看看?”
“不行不行,飞不动,只能给你看看。”
“看不见,闭嘴,滚进去!”
“真的看不见吗……”
魏淮洲在他耳边低低叹了口气,又痒又麻的感觉让文心忍不住想躲开,人还没动,就觉得耳垂被人舔了一下。
濡湿的感觉极度陌生,又让人心悸。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魏淮洲干脆把他整个耳垂都含进嘴里,就像含住一颗甜糖一样,又舔又咬。
一瞬间,文心整个人都放空了。
敏感的耳垂被包裹在温暖的口腔,他咬得一点也不痛,反而带起一阵阵奇异的痒意,从耳垂一直搔到胸口心间,好像全身里的力气也被这样过于亲密的举动抽走了,连抓着他的手想叫他松开都没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魏淮洲总算恋恋不舍地放过他通红的耳垂,歪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现在你看得见我的翅膀了吗?”
语气理直气壮的仿佛他刚刚一番流氓无二的动作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可以让他看见他见鬼的翅膀。
文心闭了闭眼,深深吸一口气,抓着魏淮洲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拧,然后在一阵哇哇叫唤中毫不手软地把人拖进房。
于是,在胡作非为了一整个晚上之后,魏淮洲总算挨到来自小炮仗的一顿,毫不留情的胖揍。
纯属活该,自找的。
……
魏淮洲挨了收拾反倒酒醒了些,在文心明晃晃的警告眼神下没胆子继续动手动脚了,乖乖自己上楼去洗了澡,乖乖换了衣服,乖乖上床躺好,乖乖准备睡觉。
“起来把头发擦干。”
魏淮洲露出一双眼睛:“没力气,吹不动。”
“二。”
“你怎么耍赖?!三都没有??”
“起来!老子帮你!”
魏淮洲就等着这句话,登时不困了,飞快起身盘腿乖乖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