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舒服了,这才过了几天?”
魏淮洲嘀咕着,脱了外套裹在文心身上,面对面把人拥住,尽量将他藏在自己怀里,慢慢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
红酒味随着浮动的空气弥散开,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淡淡的白山茶香味夹杂着什么别的味道丝丝缕缕钻进魏淮洲的鼻子里,类似于甜橙的香味,并不难闻。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掩饰文心身上出现了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意识到这一点的魏淮洲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拥着文心的手忍不住加了些力气,微微躬身,跟一只粘人的大型犬一样埋首在他的脖子里,鼻尖在腺体上来回磨蹭,嗅得特别仔细。
幸好,腺体还是干干净净完好无损。
不管对A还是对O来说,腺体都是一个堪称绝对领域,外人禁止触碰的敏感禁地,就算他们两个信息素匹配度高到发指,魏淮洲这样跟圈地盘似的拱来拱去也让他有一种领地被非法入侵的感觉。
文心忍了好一会儿,这人还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有病?”
魏淮洲愣了一下,接着毫不犹豫在他肩窝使劲点了个头:“嗯!闻不到信息素就会炸的病,刚好你有药。”
“……”
小炮仗好像要先炸了。
小魏日常一皮,神清气爽,临到头又使劲嗅了了两下,才恋恋不舍抬起头,哄小孩儿一样往他背上轻轻拍两下:“开个玩笑,乖,不生气啊。”
文心愤愤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可惜使不上力气,不痛不痒的跟猫挠一样。
反正不痛魏淮洲摊开手随他掐。
大概是白天过于闷热,这个时间热气褪得很快,风也越来越大,没多久就有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
不过万幸,司机到的很及时。
文心气还没消,一上车就跟不想碰到他一样很有骨气地远远坐在另一边,然而没过多久,就因为感受不到那股让他舒服的红酒味,头晕脑胀的感觉卷土重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
白山茶的香味渐渐沾染到车里每一个角落,魏淮洲半眯着眼睛侧目看过去,文心闭着眼睛头靠在车窗上,一手抓着座椅,因为用力太大,骨节都泛白了,却还是固执地不肯往他这边靠过来。
玩笑太过,小朋友好像真的生气了。
魏淮洲悻悻摸了摸鼻子,重新释放出信息素。
文心躁动得情绪逐渐平息,这么来回折腾,累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却因为处于陌生的环境中无法完全卸防,顽强地撑着丁点儿意识不肯入睡。
半晌后,有人主动靠过来坐在他身边,文心才想睁眼,那人先一步扶住他的侧脸,轻轻一拨,就让他的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呢。”
让他无比放松舒服的味道源源不断从脸侧发散开来,使得他最后一点儿意识也很快被抽了个干净。
文心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指尖轻轻抓住了魏淮洲的衣角,伴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闭眼睡去。
冒着被打爆头的危险,魏淮洲自作主张,直接把文心带回了自己家。
距离到家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他已经在脑子里模拟了无数遍公主抱的施行的理论与实践。
然后在距离到家还有两分钟时,施行的对象醒了。
“………”
别墅门口,文心靠在门口柱子上百无聊赖盯着魏淮洲掏钥匙开门,身体里阵阵的热潮没有褪去,却因为有面前这个移动人形抑制剂在,并没有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魏淮洲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想了想,主动讨打:“你怎么还没有骂我为什么不送你回家?”
文心眉心一皱:“你家连个客房都没有?”
“……有的。”
“喔。”
“……”
失策了,千算万算没料到小炮仗这么随遇而安。
魏淮洲没好意思说他是因为他身上的橙香,才赌气故意不问他家住址的,脑热过去了,现在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通闷气不仅毫无立场,还有点弱智。
大概刚才的小魏是见鬼了吧。
进了家门,文心自觉坐在沙发上,魏淮洲担心他胃还难受,第一时间接了热水塞给他,又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他舅舅打了个电话,对方好像挺忙,三言两句说完就挂了。
魏淮洲转身回去坐下,先是伸手摸摸文心额头,继而放低了声音安抚道:“小炮仗,今天就不用暂时标记了。我舅舅刚刚说,你这个只是被别的alpha信息素影响产生的假性发情,很快就过去了,没什么大碍,有我在也不会很难受。而且就算只是暂时标记,太过频繁了免不了会对你的判断力产生影响。”
文心自己也知道这波发情热来得太频繁,小幅度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魏淮洲让他先休息一下,自己上楼去看哪一间客房能住人,等他下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已经又一次睡过去了。
文心其实喝得不多,远远没有到喝醉的程度,但也只是没有醉,能引起的不适一样不落。
在酒精和浅性发情的共同作用下,文心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以至于到后来直接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头昏脑涨,浑身发热,偏偏又困得要死,挣不开眼睛。
不知道这么熬了多久,文心觉得他快要自燃起来了,忽然有个人凑过来,不停在他耳边开始哔哔。
那人自言自语说了半天,文心一句没听进去,还被他吵得很烦,抬手就想把人推开,却反被人抓住手腕,压在脑袋两侧不能动弹。
紧接着,就是一道人影压下来,虽然并没有碰到他,但是此时的O神经敏感得要命,就算没有睁眼,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抓着他的人就俯身在他上方。
两人挨得极近,文心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腺体上,这种即将被侵略和占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可是不等他开始挣扎,腺体徒然传来一阵刺痛,文心蓦然睁开的双眼在下一秒便失去焦虑,犹如一条被搁浅的游鱼,徒劳地张开嘴,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随着信息素不断从腺体注入,文心混乱得意识终于开始回笼,可是压着他的人动作还在继续,不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咬得更深。
刺痛让他忍不住侧过脑袋想要躲开,却不知这样完整的腺体暴露出来,方便某个居心叵测的人胡作非为。
“你……”
才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就觉得对方忽然加大力气,文心一瞬间有一种被对方钉死的感觉,整个被压迫着陷入柔软蓬松的被褥之中,A对O的绝对压制在这种时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暂时标记所需要的信息素被完全注入腺体,文心身上残留的橙香被酒香完全替代。
可是这人还不打算离开。
文心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下,对方一个怔愣,总算后知后觉地松开牙齿,安抚地舔舐腺体上的伤口。
感受到心脏激烈的跳动,文心竟然有一个劫后余生得感觉。
魏淮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原本是没有打算在文心没有同意得情况下给他暂时标记的,可是文心的状态越来越糟糕,甚至他的信息素安抚都失去了效果,这明显跟他舅舅说的不一样,不标记怕是要出大事。
魏淮洲没办法,只能先斩后奏,在叫不醒文心的情况下,给他进行暂时标记。
只是防不住人生的道路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
当一个与他信息素匹配度接近百分之百,还接受过他暂时标记的极度漂亮的Omega无意识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面红耳赤地躺在他的床上被迫接受他的再次标记,甚至这个Omega身上还沾染了其他alpha的味道。
更何况,他为了用信息素安抚文心,已经在这个充斥着Omega香甜信息素的房间已经忍了好半天了。
魏淮洲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率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夹了,竟然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持得住。
alpha的信息素是可以让Omega提前进入发情期的,匹配度越高,进入完全发情阶段的可能性越大,像他们这个情况,要是魏淮洲稍微不注意注入了过量的信息素,文心完全发情得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那个时候,就不是暂时标记可以解决的了。
魏淮洲自知做错事,脸埋在文心脑侧的枕头里死活不肯抬起来。
文心动了动手腕,想要揍人的欲望已经压不下去了。
“你他妈还不放开?!”
魏淮洲立刻接道:“我怕你揍我。”
文心呵了一声:“你也知道你自己欠打了?”
魏淮洲努力为自己的无耻:“后面是挺欠打,但小魏是出发点的好的呀,而且上嘴之前,我已经征求过你的同意了,虽然是单方面,但是也不完全算先斩后奏,所以你现在要是揍我,你就是白眼狼,还是最忘恩负义的那种。”
“……”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你可以随意。”
随意你个头,哪儿来的脸?
文心简直服了:“你觉得我现在有力气揍你?能不能废话,你多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