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被魏淮洲拖得半个小时还没吃完,文心用唇瓣碰了碰,发现都凉了,干脆就把碗放在一边不让他吃了。
魏淮洲舔舔嘴巴,想端过水准备吃药,又一次被文心无情拍开:“傻逼,不知道饭后半个小时才能吃药?”
“喔。”魏淮洲很听话地缩回手躺下,满眼笑意地看着文心:“宝贝陪我说说话吗?不然我要睡着了。”
“没空。”文心掏出手机坐在一边玩游戏:“要睡就睡,等下叫你起来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你扔大街上去!”
“宝贝会在这里陪我吗?”
“你瞎?没看见老子玩游戏呢!”
魏淮洲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莫名委屈:“宝贝,我都生病了,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文心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我对你还不够好?”
魏淮洲做作地把一半脸缩进被子:“那你上来陪我睡?我一个人睡没安全感,你知道的,病人都没什么安全感。”
“睡你妈。”
“宝宝,被窝里好冷啊~”
“……草!”
文心扔掉手机脱了外套和裤子迅速钻进被窝,咕咕哝哝:“进去些,腾点位置给我啊。”
魏淮洲长臂一展抱住文心,感受着靠在自己颈窝的柔软的脑袋,满足地闭上眼睛。
傲娇的小心心实乃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对了,口是心非是属性第几条来着?
又中了。
接下来的几天,魏淮洲都在无时无刻发掘着文心鲜为人知得猫属性,比如,喜欢蹭在客厅小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比如讨厌吹风机的声音,每次都是随手擦一擦就完事,不过只要被魏淮洲发现都是要逮过来亲自帮他吹干才放人。
再比如说讨厌柠檬,讨厌坐车……种种种种。
不过命中千千万,其中有一个,魏淮洲还是持怀疑态度。
猫属性第十九条,粘人,不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别太久。
魏淮洲认真想了想,目光转移到还在床上只穿了一条内裤,长腿白得晃眼,睡得正熟的心心,觉得十分遗憾。
他这只怎么不粘人啊。
好难过。
仔细想想好像从来都是魏淮洲粘着他,以前上学时两个人不在一个专业,整天一到课间就要过来闹他,后来因为宿舍那件事情趁机搬出来跟他一起住,目的之一为的就是可以天天看见他,现在不论每天下班多晚,魏淮洲都会在回家的第一时刻找到文心的位置,然后凑过去一阵揩油,两个人从在一起到现在,就没有分开超过两天的时间,全要归功于魏淮洲。
他真是一步都离不开他。
然而文心跟他对比起来,好像对他的需求度就没这么高了,甚至连游戏光盘和闪闪星星都能排在他前面,真伤心。
然而还没几天,这个记录就要被打破了。
这周是文心的考试周,魏淮洲又正好有个项目必须出差,日期不确定,但是粗略估计不会低于三天,然而接下来的五天文心都有考试,想要带他一起去的心思可以歇着了。
“宝贝,你要想我啊。”魏淮洲瘫在床上一边逼逼一边看文心蹲在地上帮他收拾行李箱,恋恋不舍:“反正老公一定是会天天想念你的。”
“滚!”文心黑着脸把一条内裤扔到他脸上:“自己过来看看还需要带点什么,你他妈真的是跟个巨婴似的,什么都不会。”
“这样才能证明我是真的离不开你呀,我就是你的菟丝花。”
魏淮洲笑眯眯甩着内裤过来,然后长臂一伸把人压在地板上一同深吻,都要走了,别的不能干,这个福利还是可以讨一点的。
“脸皮厚,哪有你这么大的菟丝花。”
魏淮洲呵呵笑起来。
他可不就是菟丝花,离开心心就不能活了。
初初出差的两天,魏淮洲还算闲,逮着机会就想找他的小宝贝,每次拿起手机还要对照考试排班表认真考虑这个点小宝贝会在哪里,是不是可以给他弹语音弹视频。
然而小宝贝从头到尾都处于一种被打扰的状态,对待不断骚扰的魏淮洲永远是素质三连发:
干嘛,没空,滚。
肯定忙着玩儿他的游戏光盘呢。
然而魏淮洲还是喜滋滋地,他的小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哦,偶尔喜欢独处,命中第十一条。
到了第三天,魏淮洲跳不起来了。
行程被排得满满当当,会议和应酬一个接着一个,每次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这个点文心早就睡觉了。
魏淮洲不怕被骂,就是舍不得打扰他。
凌晨两点,月光照进纱窗,文心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拉起窗帘,宽大的床少了个人就变得好空荡,怎么睡都不舒服,怎么睡都睡不着。
这是魏淮洲第一次猜错文心的心思。
在他连日奔波累成狗时,那个被他心心念念着的小宝贝并没有开开心心地玩他的游戏光盘,而是想他想到整宿整宿的失眠。
“草,他怎么还不给老子打电话?”
提前交了卷,文心拎起外套快步出了考场,皱眉盯着手机一脸的不爽。
从昨天到今天,魏淮洲就给他发了两条消息,一条“宝宝,好想你”,一条“按时吃饭”,文心来来回回把两条消息看了十多遍,然后径直走过菜市场,进了隔壁超市买泡面。
一个人,吃饭都没意思了,更别说做饭。
对,两个人自从住在一起,都没有请保姆的打算,吃外卖又不健康,所以没事两个人都窝在厨房学做饭。
虽然因为有魏淮洲这个满脑子废料的人在,单纯的做饭常常会变成另一种味道。
第五天,魏淮洲还没有回来的打算,文心整个人都暴躁了。
说好的三天就回来呢?
考完最后一科,出了考场也不管魏淮洲现在是不是在忙就拨了电话过去,可惜接电话的并不是魏淮洲,而是他的助理。
“洲哥他人呢?”
“文先生,魏先生正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文心烦躁地一抓乱自己一头黑发:“行吧,没事,我就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原定的是明天,不过对方又提了几个条件,需要商议的事情还很多,明天是回不了了,目测最快也得下周三。”
下周三?今天才周五!
挂掉电话,文心往后一倒闭了会儿眼睛,然后忽地睁开站起,大步往卧室去。
——
魏淮洲这个会议从上午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多,结束之后才被告知文心上午竟然给他打过电话,原本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魏淮洲听着助理一字不落地重复文心的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在车上就忍不住给文心打了个电话,却被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么早就睡了么?”
魏淮洲笑了笑,摸摸抽痛的胃,原本想吃点什么,可是又提不起来胃口,随便在路边药店买了点胃药回酒店了。
十二点,外面还是灯火通明。
魏淮洲吃了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是疼还是饿,总之就是不舒服,套房的床大得跟家里有的一比,可是他一个人要睡这么大干嘛?
他的小心心是不是又只穿了条内裤睡得人仰马翻?想亲亲他摸摸他,再抱着他一起睡。
好想老婆啊,想要马上飞回去,不对,瞬移回去见他。
十二点,魏淮洲昏昏沉沉的总算有了一点睡意,才阖上眼睛,手机忽然疯狂震动起来,魏淮洲皱着眉头查看,陌生号码,本市的。
挂断,继续睡。
很快对方又坚持不懈打过来,魏淮洲黑着脸按下接听,对方比他他还要暴躁:“魏淮洲!你他妈敢挂我电话,飘了是吧?!”
……
……文心?!
魏淮洲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一点睡意顷刻消散,下楼到酒店外大门口接到人之后,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当场就把人单手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一手拉过他的行李箱往里走。
文心被这个抱小孩子样的动作弄得满脸通红,可是又舍不得让他放开,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在魏淮洲耳朵边骂他狗东西。
前台小姐姐看见他们,弯着眼睛笑起来。
两个容貌出众的男孩子,周身都弥漫了久别重逢的喜悦,让旁观者看了都忍不住替他们开心。
魏淮洲返回的脚步比下楼时还要急切,一进门就迅速把人放下,一点儿也不温柔地暗着文心的肩膀把人抵在门后亲得天昏地暗,行李箱啪地倒在两人脚边,孤零零没人理会。
文心一开始还能试图回应他,可是魏淮洲实在跟个半辈子没吃肉的饿狼一样,亲得他直喘不过气来。
“你踏马,怎么跟个流氓一样,松开啊,快憋死了!”
“舍不得松开,我都好久好久没有抱我的宝贝儿了。”
魏淮洲放开他的唇,粘人的大吼大叫狗一样,缠缠绵绵转战到耳垂,脖颈,留下一连串显眼的红痕。
“心心,宝宝,我好想你,想死了那么想,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魏淮洲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染上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性感又撩人,热气喷洒在耳垂四周,文心只觉得一身都融化了,两手无力地环在魏淮洲的脖子上,要不是魏淮洲紧紧揽在他腰间的手,怕是站稳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