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
怎么可能没看见!
你是瞎子吗?
这里这么多人,试问,谁会看不见!
不过他知道贺向渊和纪行的关系,没想到堂堂元帅,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包庇,情形可以说是十分恶劣了!
只是,贝赫斯抬头看了一眼早就不知道坏了多久已经开始落尘的录像设备,只有他一个人去告状,显然不足以定罪,还容易让贺向渊翻盘。
贝赫斯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无比清明,他得把别人拉下来,要不然,今天这一拳头就白挨了!
贝赫斯大喊道:“你们都瞎了吗?”
“贺向渊今天敢公然包庇纪行,明天就干随意出卖你们!你们还想装瞎到什么时候?都团结起来不行吗?”
“团结起来一起对抗贺向渊,我们找到校长,再加上大家家族的力量,我们可以扳倒贺向渊的啊!”
“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不是吗?”
贝赫斯挑动着大家的情绪,试图让众人对贺向渊仇视起来,却闭口不谈自己刚才的作为。
事实上,很多人都觉得贝赫斯的反应过激,可能是因为伯纳的事导致他心虚害怕,贺向渊这么一说他就自动带入自己了。
可还真没他什么事。
有点无理取闹的感觉了。
不是不搭理,是没办法插手。
贺向渊见他拼命说服别人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别喊了,别说就这个操场上,就是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个事,你以为会有几个人站在你那边的?”
贝赫斯扯着嗓子喊,一方面是想壮大自己的气焰,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让被人注意到这边,但是他忘记了,整个操场训练的学生,都是被贺向渊带过的。
也就是说,贺向渊对他们说的这些话,别的高年级学生都听过。
他们当时都不以为然,时间过去这么久,怎么可能还会计较?
或许有几个看戏的,还觉得贝赫斯的脑子有问题呢。
贝赫斯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眼眶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呵,我看着军校是成了你们的一言堂了!”
“不错。”贺向渊没有反对,态度风轻云淡的像是过来喝了杯下午茶,“我不行让他们听见,就是听见了也得跟我说没听见,懂吗?”
“你——!”贝赫斯气的呼吸颤抖,连气都快喘不匀了,“你就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家族长辈吗?”
贵族就算再怎么样,那也要比你们这些平民高贵的多!
到时候真的牵扯上贵族权力,你以为你们还能好吗?
无非就是把事情闹大,最后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罢了。
“你去啊。”贺向渊才不怕呢,现在的贵族都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也都掂量着自己的分量畏畏缩缩的,真正敢动手惹事的没几个。
不过……他们要是真敢惹事的话,贺向渊心中冷笑,那正好有机会一锅端了他们!
贺向渊不怕他不告状,反而还想着激他,等着他主动去告状呢,“去告诉你家长辈,你在军校里被一个omega一拳打倒在地,哭的站都站不起来,让他们出面,为你做主。”
贝赫斯一听这话,晃悠着身形后退两步,他已经气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太过分了!
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纪行突然道:“报告!”
贺向渊还在等着贝赫斯的反应,闻言连忙看向纪行,“怎么了?”
不等纪行开口,贺向渊的视线凝固在了纪行手背上,过去将小omega的手捧起来,轻轻摸着手背,心疼的问:“手怎么红了?疼不疼啊?”
众学生:“……”
怎么看都是刚才躺在地上哭的那个人更惨一点吧。
纪行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倒也没太惊讶,反握住男人的手说:“我觉得这件事我确实有错,我伤了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希望教官把我关禁闭室吧。”
“一个安静的环境更利于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上男人惊讶的目光,纪行还是坚强的握着贺向渊的手,甚至重重点头,试图让男人把自己送到禁闭室。
贺向渊原先是愣住,而后又特别无奈的看着他,明显明白了纪行的意思,“禁闭室很冷,不是宿舍。”
纪行说:“没关系,有一张床就可以。”
“那行,只是这种事,过错方不在你,肯定不能就你一个人进去,贝赫斯一起吧。”贺向渊招了招手,单悸那边收到贺向渊的信号连忙跑过来。
“元帅。”
贺向渊说:“把这两名犯错的学生给我关进禁闭室。”
“啊?”单悸看着纪行,纪行坦然的回望。
单悸疑惑挠头,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贺元帅的家庭地位已经这么高了吗?
回想着当年说句话都可能挨挠的场面,仿佛就在昨天。
“咳。”贺向渊也看出单悸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同时眼神示意让他赶紧干活。
单悸连忙回神,“那个,夫……这位同学,跟我走吧。”
面对纪行,夫人这俩字叫惯了,改口还挺不容易。
至于旁边那个……单悸斜睨他一眼,“你眉毛下面那俩窟窿眼是出气的吗?这都走了还不知道跟上?!”
贝赫斯心里不爽,根本不想去这种地方,但是纪行都去了,要是他不去,贺向渊借此发难,那出问题的肯定要追究他的责任。
思及至此,贝赫斯即便万般不情愿,也还是跟着走了。
贺向渊吹响哨子:“继续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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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悸和纪行走在前面,贝赫斯纯靠自觉跟着。
单悸谅他也不敢跑,他不想离开军校,要是去禁闭室的途中跑了,那罪名可就大了。
不服从的帝国军人,不可能留下来。
单悸听着他俩闹腾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也听不完全,单悸好奇的问:“夫人,你俩怎么回事啊?”
纪行把之间所有事略过,干脆六个字总结:“他挑衅,挨揍了。”
说完,还感觉差了点什么,补充:“哦对,还被打哭了。”
“纪行你!”
“闭嘴!”单悸扭头瞪他,“轮得到你说话吗?”
贝赫斯感觉鼻子都快冒火了,咬牙看着前面这俩人。
在帝国学校里面搞这种官僚主义,真不是人!
走了一会,旁边连个屋子都没见到,反而都是那种小路,纪行问他:“禁闭室远吗?”
“还行吧。”单悸之前送过几个不听话的刺头,“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走慢点可能半小时吧。”
想到禁闭室那阴森冰冷的环境,单悸忍不住就想说:“夫人你也是,要是真生气直接把他扔进去不就完了,贺元帅指定听你的啊,怎么自己也得进去呢。”
纪行摇了摇头没说话。
单悸掰着手指头给他数,“地方小,狭窄,就一张床,一个卫生间,落脚的地方都少,进去受那罪,待着都憋屈。”
“潮湿,冷,还有虫子。”
虫子虽然是学校为了制造环境故意进去的,不脏,也做过清洁,可是有些东西吧,他就是金子做的你看起来都恶心啊。
单悸自己对那个地方都没啥好印象,纪行一个omega进去,指不定得多难受呢。
“没事。”纪行不会在乎这些,“没那么娇气。”
单悸叹了口气,也是不知道这对元帅夫夫俩是在干什么。
奉命把人带到,左右两个禁闭室,正中间的墙有一半是用玻璃做的,双方都能看见对方,也是无聊的禁闭里一些交流的办法。
这俩人闹别扭进来,面对面聊个天,说说话,说不定关系还比之前更好了呢。
这块玻璃存在的作用就是这个。
纪行刚进去就感觉温度很低,可能是环境原因,大半部分禁闭室埋在地下,阴冷是在所难免的。
单悸把人送到,锁上外面的门。
单悸说:“那夫人,我就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
单悸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收到一条讯息,打开一看,发信人是贺向渊。
纪行坐在床边,想用被子盖上保暖,但是被子入手潮乎乎的,真用了可能会感冒,便干脆盘腿坐下。
看着纪行这副称得上落魄的模样,贝赫斯没忍住嗤笑一声,“活该吗?你看见没有,贺向渊就是个没有的废物,根本保不住你,元帅夫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一样被关进这里了。”
原本进来以后,这个环节让他感觉很不爽,很生气,但是看见纪行也一起进来了,他突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有些平民,他一辈子只能是平民,即使他披上了贵族的皮,那他本质里还是那个低贱的平民,你懂吗?”
“我要是你,现在就跟那个废物提离婚,而不是在这里消磨自己的青春。”
听着贝赫斯明晃晃挑拨离间的话,纪行跟看脑残似的看他了一眼,禁闭室这个地方是他自己想来,关贺向渊什么事?
闲出屁来了吧。
见纪行根本没听进去,贝赫斯也没生气,“你现在不以为然,等以后,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就是第一个被贺向渊推出去的,知道吗?”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纪行将来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