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衍生]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 完结+番外 (异耳)
可就在这种世人称颂的政治框架下,英国法院大法官却是由直接呈送给维多利亚女王来任命的。
但选任法官的权力,事实上几乎不受任何制度的制衡。
这称不上是什么弊端,但这一点完全可以被有心的人来利用。
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棘手,路易斯立刻想出了应对的举措,他面带着微笑,走进了政厅,一如从前那个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绅士。
“您好,路易斯先生。”行政庭的秘书立刻上前与他握手,“约翰伯爵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约翰伯爵,正是那位前往法国游学的约翰逊的父亲,全伦敦都知道此人高傲的要命,而且倍受女王的喜爱。
“我知道大法官确实事务繁忙,爵士。”路易斯说,手指一搭一搭地在沙发上扣着,“您还担任着内阁成员及上议院院长,难以主持法庭的审判事件。”
“但是,我仍希望您能来主持大局。”
伯爵没有说话,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路易斯了解他的意思,不再拐弯,直接开口道:“实不相瞒,您在谢菲尔德想要的地,恰好在我的名下。”
“如果您愿意主持,这块地完全可以由您处理。只是,要看您的意愿了。”
利益往来,这一下就戳中了约翰伯爵的心思。
他面上做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客套话张口就来:“我非常乐意效劳,您既然是约翰逊的朋友,那么也就是我的朋友。”
看,又是一张伪善的嘴。
冬日的夜晚逐渐降临,夜色笼罩整个伦敦,马车从街区的尽头驶来。
路易斯先生风尘仆仆地赶回别墅,好赶上与奥斯卡的晚餐。
而现在最令奥斯卡震惊的是,路易斯先生洗完澡后,居然直接躺在了他身边。
好像他戴着手铐还能会跑掉一样。
饶是奥斯卡背对着对方,也能感受到身后人浑身冰凉。
“奥斯卡。”绅士突然叫他的名字,“转过来,看着我。”他的语气强硬。
旋即,一阵过分的力道将他揽进怀里,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疯狂而缠绵的吻。
一吻过后,绅士的手臂仍紧紧地环在奥斯卡的腰部。
“晚安。”
奥斯卡不能动弹,更不敢回头看他,就连动也不敢再多动一下。
路易斯好像很累,很快就睡着了,而他自己却总是不时地醒来,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炉火发呆,再昏昏沉沉地睡去,如此这般,循环往复。
路易斯先生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他先给了奥斯卡一个早安吻。
而在用过早餐后,他居然把奥斯卡的手铐摘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堆事。
十二月初的人文竞赛 。
最近的一个展讲任务。
还有六级刷分考试。
以及我那一堆没写的论文。
能更一定更,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Chapter37
双手被释放的那一刻,奥斯卡还有些恍惚。
而路易斯只给了对方一个危险、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便又匆匆离开了。
他总是这么忙。
被留在餐桌边上的人缓缓来到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登上马车。
而即将进入车厢的绅士旋即觉察到了似的,回头看向暗红窗帘后只露出半张脸的金发年轻人。
他一个爱尔兰人,却有着北欧式的苍白肤色,在暗红色帘子的映衬下,显得白的发蓝,薄薄的,像是平民区房子上新结的冰。
紧接着,绅士勾起一个近似诡异的笑容,玫瑰色的嘴唇在说——
“乖乖等我回来,奥斯卡。”
视线随着马车行驶地愈来愈远,直到它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大门被接着赶来的仆人熟练地锁上。
奥斯卡的世界再次开始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他像个鬼魅一样地在走廊里来回地穿梭,不停地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一天比一天痛苦。
尤其是在夜晚,他被揽在绅士怀里,一起睡觉的时候。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在爱尔兰时也是个庄稼地里的好手,力气不差。可他无法反抗路易斯,因为那样,换来的一定是变本加厉的束缚。
奥斯卡不停地击打着落地窗,试图在房子中找到一个能破坏东西的利器。但是他绝望地发现,偌大一个房子,竟然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可以让他利用。
他甚至从未在窗外的街道上看到过一个人影,这所房子简直就像个大笼子,把他彻底的与这个世界隔离开。
那些有窗户的屋子也通通上了锁,他只差从通风扇叶的缝隙里爬出去。奥斯卡越来越抑郁,他只想在原地掘一口能通向地心的深井,马上逃离这里。
他快被这房子关得神经错乱了,有时接连几天都在自言自语,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会变成一个疯子。
天花板到四壁都被黑色的丝绒帷幔盖着,层层叠叠地落在奥斯卡光裸的脚边。屋子里只有一个烛台壁炉,火光透出了壁炉,映照在年轻人的手上。
他久久地凝视手上的金色怀表,那上面是绅士母亲的头像。这样,女人便可以亲切地注视他,而他也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微弱的火焰在壁炉里跳跃,没有光透进来的房间看起来阴森可怕,他小声对着怀表嘀咕着什么,脸上面无血色。
他整日无所事事地呆坐着,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有时,他会画些莫名其妙的画,有时,他会数着客厅里那座巨大的黑檀木时钟,看钟摆在里面晃动,听它发出黄铜的腔调,沉重滞闷又单调。
而在这狭窄的天地之外,春天已然像位姗姗来迟的客人一样,在伦敦落脚了。
奥斯卡穿着睡袍,站在排扇下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只有感受到微风吹着裸露在外的胸膛时,他才能发觉自己还活着。
整整一个月,他熬着日子,振作不起精神,寂静、又心灰意冷。
*
法庭之上。
约翰伯爵破天荒地要求主持这桩起诉事件,而他现在也的确戴着白色的假发套,坐在审判台的中央。
玻璃幕墙外,是前来观看庭审的媒体和官员,也有一部分坐在律师席后面,旁听着审判。
唇枪舌剑的律师在不停地反驳莫里斯夫妇的话语。
“他把那个画家从监狱里救出来了,我的马车夫可以作证!”
担任了府邸十几年的老马车夫从听众席上站了起来,两条腿颤颤巍巍:“是的,法官大人,确实如此。”
“难道这就能证明这位绅士犯下了鸡.奸罪行吗?”律师说,“您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如果据此就轻易判断莫里斯先生的话,那么伦敦犯过最多强.奸罪的人应当是您的儿子,子爵夫人。”
审判席上的官员们轻声笑了起来,他们有的是约瑟夫的宫廷同僚,对他私下里那些独特的爱好和令人不耻的作风再了解不过。
莫里斯夫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涨红着脸尖叫:“伦敦的梅毒就是他这种人带来的,他有罪!”
“您真的该请一位律师,夫人。请不要再说这样无头无脑的话了。”
“你也说说话啊,霍华德。”她用胳膊戳戳身旁的丈夫。
莫里斯男爵已经为被审判席上的同僚们嘲笑而感到羞愧,而且他今天还穿着低廉料子做成的衣服。
之前体面的绅士沦为这幅模样,他现在完全感到抬不起头来。霍华德·莫里斯狠狠瞪了妻子一眼,不想再多说一句。
“如您所见,法官先生。”律师鞠躬示意,“我想您已经可以定夺了。”
“不行!我还没说完呢!”莫里斯夫人声音拔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想与我女儿结婚,骗取我们的财产!”
坐在观众席上的索伦此时突然起身,他今天仍旧戴着那顶金发大波浪,扮成女人的模样,美艳到了极点。
全场人的关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法庭上的秩序人员也看愣了。
居然谁也没有来阻拦他。
索伦端庄地走到路易斯身边,很识相地没说话。没有暴露出自己那比正常男人还要粗糙上一百倍的嗓子。
他小鸟依人似的依偎上路易斯的胳膊,路易斯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儿,而后者却冲他娇艳无比地抛了个媚眼。
观众席上很快有人认出了他,“这是温斯顿老板的小女儿。”
“老天?他们在一起了?”
媒体马上开始不停地对之拍照,新闻画报社的罗伊也在其中。
一对绅士美女,看起来十分相配。
处处彰显着这对没落夫妻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这是一桩恶性的污蔑事件。”约翰伯爵敲响了法槌,下了定论。
“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还是你的侄子。你们藐视法律的庄严,把法庭当作让一个找乐子的地方。”
“我宣布,法庭将对此恶性行为进行刑事拘留。”
莫里斯夫妇脸色转为死灰。
“你不是说这能成功的吗!”莫里斯男爵对妻子大声地训斥:“这下好了,他们居然要拘留我?”
“都怪你这个蠢女人,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个老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