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Saber真田信藏的异世界生活 (一月二十一日)
- 类型:BL同人
- 作者:一月二十一日
- 入库:04.09
“是真的啊。”卖药人感叹着。
小姐和浅仓松了一口气。
但是真田信藏却没有放松,倒不如说他之前并没有紧张,因为他对自己无理由的答案深信不疑,所以丝毫不会在意退魔剑的检验。
但是当他的答案被检验为正确的时候,他反而感到恐惧和紧张。
就好像刚刚退魔剑的惊醒声将他拉出了那个玄妙的境界,他的理智开始反抗感情,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刚像是入魔般的坚信着一个怪诞而毫无理由的信念。
就像是被夺神一般。真田信藏想着,冷汗浸透了里衣,寒意从脊椎骨用上后颈,他感到自己的牙齿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刚刚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说出这样荒诞的话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想起来的是另一件事,是另一件与这个答案形成了悖论的事件。
他想起来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肯定是狗的另一个理由。
另一个,被他下意识听从却被意识忽略的重要的理由。
那位老者,坐在屏风后面被烟雾环绕的老者,仅有的一只眼睛浑浊不堪的老者。
那位他曾经拜访过的,突然来到小镇上的阴阳师大人。
他记得年迈的阴阳师曾经隔着屏风只剩下剪影,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以及从中吐露出的简短而神秘的占卜。
他说,那位阴阳师说过。
“狗。”
所以他才会对一切深信不疑,下意识坚信那个怪物就是狗,而这一点也被退魔剑确认。
那位老者是真正的阴阳师,是真正能看到某些东西的人类。
但是…但是有很奇怪了。
因为那位阴阳师大人当时的占卜并非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明明是——
“狗,可救。”
对,是可救。狗是用来救小姐的而不是…
说到底认为刚刚杀人的孽障便是那条“狗”的只有真田信藏一个人罢了。
但是好奇怪啊。明明应该是他误解了又为什么会…
倘若阴阳师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救小姐的狗会变成小姐口中纠缠不休的孽灵,又为什么会残忍的杀死夫人,并且企图对不相干的武士动手?
倘若阴阳师是错误的,那条狗并非救人之灵而是——正如小姐所言是纠缠不休的物怪,那么阴阳师的占卜就只是误打误撞?那么又是什么驱使着武士下意识地相信了那个“狗”字?
悖论形成了。
那么其中就必定有假存在。
真田信藏环视四周,围着桌子而坐的三人面色如常并无异样,都在为找到物怪的形而高兴,只有武士一人,只有武士一人流着冷汗,面色紧张而焦虑,不安地盯着人们。
就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是错误的。
对啊,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武士神经质的联想呢?说不定只是武士多心了呢?
说到底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吧,既然物怪的形被确定下来,那么到底是谁说了什么谁误解了什么都无所谓的吧。
对,只是他想得太多了。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一切都不对!武士悄悄握紧了双手。
真田信藏盯着对面陷入讨论推理的两人,小姐和浅仓像是没有发现武士明显的异常一样,正热烈的讨论着剩下的真和理。
不,倒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武士。只是…只顾自的说着话。
冷汗从武士的额角滑落。周围的一切都敛去了声音,像是突然上涌的潮水,淹没一切声音只剩下一张一合的嘴,以及耳畔传来的气泡形成的咕噜声。又像是…又像是武士变成了行走的风,快速的略过人的身边,快到听不见风中一闪而过的模糊话语。
他们就像是被空间隔离一般,远远地出现在真田信藏眼前。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没有人注意到别人的存在,小姐和浅仓没有注意到武士,而他们自己也不为别人所注意。
只有,黑色的影子慢慢从被隔离的两人背后出现。
黑色的,被风沙包裹的扭曲而邪恶的影子,像一只野兽狰狞的笑着,充满恶意地咧嘴笑着,然后那张嘴裂开,锋利的牙齿对准男人的脖颈,牙尖刺破大动脉,舌头舔去流出的鲜血。
眼睛,红色的眼睛盯着武士。
小姐和浅仓还在有说有笑的讨论这后续的内容,男人对自己被口中所说的怪物咬住脖颈的事实还一无所知,不,真要说起来那对他而言并非是事实。
因为他们并非是同等的。
只有对真田信藏来说那才是事实,只有对和野兽处在对等的关系上的武士来说,野兽咬住了男人的脖子,才是事实。
野兽猩红的眼睛盯着武士,真田信藏的手握在刀柄上,却拔不出刀。
为什么呢?他的手颤抖着,野兽红色的眼睛让他觉得熟悉,那其中的恶意与堕落是如此的熟悉。
就像是恶鬼一般,恶鬼一般纠缠着他,让他无法逃离也无法接受。
不去诱惑,也不给予机会,只是强迫他看着,看着这鲜红的一切。
刺进血肉的牙齿,喷涌而出的鲜血,撕裂的白骨,笑着长篇大论的男人。
小姐微笑的眼睛,充满希望的聆听。
野兽得逞的狰狞笑容。
巫师,巫师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今天早了x
说了不会坑就一定不会坑!守信是男人的浪漫!
如文所言,这个妖怪是【犬神】(就是狗啦x
形以及确定了,就差真和理了呢!(突然觉得离写完不远了!
昨天看了月姬...觉得男主很好,退魔冲动什么的,直死魔眼什么的...突然手痒但我是不会写的!
我是要成为可爱的甜文作者的男人,怎么能够败给杀人魔!
打死我都不会写的!
不香!
第50章 第十一剂药
有些事情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巫师在哪里呢?真田信藏没有回头,依旧盯着野兽猩红的眼睛。但是他知道巫师就在他身边。
不,应该是他知道,巫师应该在他身边。应该在他的左手边,坐在那里。
但是他却无法扭头,也无法确定巫师坐在那里到底对谁来说是一个事实。
他真的在那里吗?在眼角的余光看不到的地方。武士大胆地猜测着。
真田信藏觉得他应该在那里,按理说哪怕他们之间隔着空间,巫师在视觉中也应该在那里。
但是他又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说到底他只是觉得巫师应该在那里,虽然他前一刻在那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这一刻也会在那里。这样的理由并不充分。
他对巫师现在在哪里这件事,是一无所知的。这才是充分的。
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支撑他说明巫师到底在哪里这件事。他什么都不能确定,这是充分的。
况且,就算巫师在那里又怎样呢?
他会和小姐和浅仓一样毫无察觉吗?
还是和武士一样正眼睁睁看着野兽的牙齿咬破男人脖颈的血管?
他会和武士一样不甘心,一样愤怒、恐惧吗?
还是像他之前一样冷淡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不管不问毫无怜悯之心,看着野兽咬断人类的脖颈,看着鲜活的生命在无所察觉中死去?
不知道,武士对此一无所知。他所知道的所有的信息其实都只不过是片面的展露,说到底不过几日的相处,不过几面之缘,武士又怎么能对此做出任何推断呢?
每一种都是合理的,每一种也都是不合理的。
卖药人看见了是合理的,卖药人看不见也是合理的。
卖药人救人是合理的,不救人也是合理的。
武士,真田信藏所能做的不是观察也不是解密,不是看着卖药人一步步逼近物怪最后将其斩杀,也不是拿着他的刀找出潜藏在黑暗中的宵小将其斩首。
他所能做的只有...只有什么呢?武士突然感到疑惑,他不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了。
那只野兽红色的兽瞳依旧盯着武士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咀嚼着人类的血肉,牙齿上下开合间流落下行红色的血肉。滴在榻榻米上,将它染红。
这时武士是孤立无援的,没有什么和他同在,除了眼前垂涎的野兽。
他突然明白,在这个一切都被未知笼罩的地方,作为局外人的他只能旁观。
只要旁观,然后一切都会纷至沓来。
武士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手离开刀剑,重新正襟危坐。
他的眼睛依旧看着野兽的红瞳,但是却不再有任何别的情感。
野兽扭过头,专心撕咬男人的脖颈,发出喘息声。
潮水下落,武士再度听见了小姐和男人的声音。
“那么果然这家伙和小姐有什么关系吧。”男人的声音模糊的出现,随后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我并不知道什么和物怪有关的传闻,母亲也未曾和我提起过什么妖怪之类的…”
“不,不一定是异常的。”卖药人开口。
“物怪之类,很多可都是,普通之物啊。”
普通吗。武士在心中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字。
“那么小姐曾经听说过什么和狗有关的事情吗?比如家里也没有养过动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