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胁差简直想立刻冲进去抱抱揉揉,但光是多站了几秒,里面的太刀青年就侧过脸,用蜜色的眸子向他所在的方向轻轻一瞟。
就算不是眼刀,但只要想起被这振四花太刀统治的恐惧,他就下意识“啪”的关紧房门,抓紧跑去洗衣服了。
眼见没有别人在了,一期一振这才跪坐在地板上,郑重其事地拜托道:“请与我签订契约吧,审神者大人。不管是十年还是一百年,哪怕是终身,都想侍奉在您的身旁。”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在你拒绝我的时候。”就算顶着绵软的如同兔子一样的外表,可难得认真起来的樱井真弓气势逼人,血色的眸子盛满月华、却比那更为耀眼。
他从身边的矮桌上抽出一张符纸,站起身来,一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一边用握住符纸的手顺着对方的胸膛缓缓移动着。
“我对你,可是相当感兴趣呢。一期一振,我从来就没给过你逃跑的机会。”
磅礴的灵力顺着符纸传来,还没等进入身体,就已经引发了过多的热潮。蓝发太刀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向后躲,反而是昂起头、将胸口向前一送,沉声说道:“是,从今往后,一期一振只会成为您手中的利刃,为您披荆斩棘,哪怕是战死,也永远不会再退缩。”
幼年审神者满意地笑了笑,手下微微用力,就将化作圆球的契约推送了进去。
一期一振原本挺直的身体,一瞬间软了下来,唯有牙关紧闭,用力抗拒着身体的本能。他对于审神者的灵力已经无比熟悉,再加上身上的莲花纹饰,会让他比别的付丧神吸收得更快一些。
但恰恰是这些东西害了自己。原本就很灼热的灵力,在进入身体的瞬间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甚至能感觉到莲花纹饰正在缓缓舒展开自己的花茎,在身体的每一条脉络里用力的拽紧灵力不放,试图将它们拉往更深处。
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此刻正因为被胀满而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撑裂了,几乎连咬紧嘴唇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
“不要抗拒它,难道你刚刚说的话只是口头上的戏言吗?”审神者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与此同时,一根手指正顺着他的嘴唇慢慢滑动着,充满怜惜意味的低声说道:“被咬出血了呢,张开嘴比较好吧,我不介意你叫出声的。”
“不……”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仿佛缀满了潮湿的水汽,光是听到就仿佛要被打湿耳朵了。只是泄露出一个音节,他就羞耻到紧闭着眼、完全不敢望向对方,生怕从那双纯净的眸子中看到自己此刻不堪的模样。
“赋予你感观的人是我,所以我不会嘲笑你的。”对方趴到了他的耳边,如同迷惑人心的恶魔一样轻声蛊惑着:“趁着还有力气叫出声,就尽情去叫吧,不然一会儿就算再难以忍受,也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哦。”
就像是咒语,他惊恐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管住声音,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喑哑地低声求饶着:“不、不行……真的好、嗯——好痛,能不能再稍稍……呜、呜——慢一点,就一、一点……”
审神者似乎轻笑了一声,非常恶劣的回答道:“不行哦,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干脆利落的全部推送进去吧。”
但凡他还有一点力气,都会拼命去抓住那只手,阻止对方堪称残忍的举动。可他已经软得不成样子,别说是抬手了,就连声音也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呜咽,完全无法表达真实的情感。
——会这样死掉吧?他还记得之前的三振付丧神,可都是靠御守才挺下去的。结果他的签订契约,居然要靠自己的身体来坚持吗,真的能做到那种事情吗……
“别小瞧自己的力量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第一眼就看中了你。”小恶魔蛊惑人心的话语还在继续,甚至还用空闲下来的左手扶开他汗湿的额发,毫不客气地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一期一振。”
这是他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可不知道是结契的力量,抑或是其它什么情感在作祟,他居然鬼使神差般的张开眼,无助的蜜色眸子水波盈盈,倒映着审神者那张无害的脸。
“你可以做到,只靠自己的力量去接受我,与我缔结契约。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也许是疼痛感,又或者是被信任的那份感动,混乱的感情在他的大脑里冲撞着,最后变成濡湿的泪痕顺着颊边滑落。
——为了不辜负这份期待,为了能实现自己那份想永远陪在对方身边的承诺,他都要坚持下去。
“我……可以的,为了您,也、也是为了……呜、为了我自己……”
他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自己的心情,但是只是说出来的话,仿佛就会拥有坚持下去的力量。
那份契约在胸口涌动着、胀满着,跟炙热的感情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前所未有的热潮。他感觉自己正在融化,全身湿漉漉地软成一滩,很像是重新变成了一份素材,被审神者随意的捏圆捏扁。
“呜、呜……”
已经根本无法说话了,除了无助的喘息,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神经可能被烧坏了吧,感观也正逐渐丧失,听觉、触觉、视觉都被隔上了一层薄膜,让他没办法再像平日里一样冷静的去观察和判断。
他现在只能跟随对方的节奏,放弃思考,专心的去迎合和适应,让那些从心口涌进的灵力与自己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变成全新的部分。
——是属于审神者……不,是主人的一部分,正在赋予他独特的烙印,用这样的方式在宣布着“你是属于我的”。霸道又温柔,让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
那些灼热的情感终于在这个瞬间达到了顶峰,他再感觉不到任何事物了,脑子里仿佛有烟花在炸裂,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在庭院里仰望璀璨灵力炸开、却忍不住望向审神者的时刻了。
那个时候他在想些什么呢?
在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刻遇见您,真的是太好了;没有被您放弃,真的是太好了;能陪伴您一起走下去,真的是太好了。
他已经没有了缺憾,却唯恐这样幸福快乐的日子短暂如流星,越是在意,越是恐惧。
在这时候,却有人抓住他的手,坚定、不容置疑的向前迈步,说着“要永远在一起,也永远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这种话,简直是犯规过头了。
——明明这样的话,该是由我来对您说的。
——绝不会再离开,绝不会再放手。只有您的身边,才是我唯一的归处。
“这样的觉悟,才是我想看到的啊……”审神者的语气里带着赞叹,就像是欣赏着一件美丽的事物一样,将视线落在他的胸口。
原本舒展到遍布全身的莲花纹饰,此刻已经紧缩到了左胸口的位置上,正在用金色的花瓣包裹着小小的契约,犹如它是自己产出的种子一样、小心的呵护着。
一期一振完全脱力了,根本保持不住自己的坐姿,只能狼狈地倒在地上喘着气。他浑身彻底被汗水打透,原本纯白的浴袍,现在变得几近透明、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合着他急促的呼吸而不停地颤动着。
“成、成功了是吗……”声音泻出的瞬间,嗓子里一阵火烧似的疼痛,每个音节都磨得他不停地滚动着喉结,像是靠此来止疼一样。
难得体贴的幼年审神者从旁边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了进去。
“特别成功呢,契约跟灵力回路结合得很好,以后你就会体会到其中的好处了。”
蓝发太刀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暂时没办法去畅想以后,光是不直接睡过去就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了。
他困倦地眨着眼,很想站起身来,可摇晃了半天也又直接倒在地上,到最后干脆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可不行啊,要不我给你擦擦身子,今晚就睡在这边吧。”
行动派的审神者直接跑出屋子,想到外面去拿木盆和水进来。没想到在走廊里直接撞到大太刀身上,还是被对方轻松一捞,给带进了怀里才止住脚步。
“慢点,你这样跑会摔跤。”太郎太刀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身着浴袍,浑身散发着一股沐浴之后特有的清香,显得尤为圣洁。
鹤丸国永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问:“急急忙忙的要去哪里,你不是在与一期殿签订契约吗?”
——难道是搞出刃命了?想想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被灵力涨破之类的,会活活痛死吧……
“已经完成了,我要去给他接水擦擦身子。”读不出对方眼神中的恐慌,幼年的审神者歪着头,有点苦恼的说道:“他暂时没办法行动,所以今晚要住在我的房间里。一会儿只能去你们的房间进行契约签订了,可以吧?”
——这、这得是多激烈才能搞成这样?以前不管是祛除秽气还是手入,可都从来没有事后完全走不了路的情况发生啊!怎么办,有点怂、怂、怂了……
还没等鹤丸国永想好如何作答,大太刀直接一点头,用与往常无异的语气认真答道:“可以,还有一期殿那边,请允许我也来一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