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豹看着子牙，心里细细掂量着。也明白了些许，玉帝将子牙治罪，为的就是逼疯自己，一旦自己做出什么不利于天庭的事情，玉帝就会降罪，而且是大罪。玉帝不是想要子牙的性命，他想要的是他申公豹的性命！——辰涟仙殿
一个房间里，申公豹穿着玄黑袍子，上面用红线勾勒花纹，配上他妖冶的面貌，和周身的气质，竟不像天界正神，倒是有几分像邪神。
他伸出手，手掌上方，浮现出一块军令牌。
令牌周身泛着丝丝缕缕的紫色真气。
申公豹一双凤目凝视令牌，眼尾一个彼岸花状的魔印若隐若现。想着子牙受伤的样子，想着玉帝盛气凌人的样子，他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
『我曾说过，再也不会有人逼你到绝境。若是有，我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保你周全』
敲门声骤起，申公豹收了令牌，眼尾的魔印也隐去了，他定了定心神，问道：“何人？”
“邱玥求见”男孩稚嫩的声音传进屋子，申公豹迟疑了一下，亲自去拉开了房门，见邱玥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申公豹说着，他的话出口，心里暗暗有些吃惊，他暗想，『我的语气怎么会这样冰冷？』
“爹爹”邱玥看着他这一脸冷漠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娘亲要找你……”
“嗯？”申公豹扬了扬眉毛，想了想方才明白他口中的‘娘亲’是说子牙了，他快步走去了子牙的寝宫，面上难掩心中的担忧，『大哥，你怎样了？』
寝宫中，子牙合着眼睛，呼吸轻浅，像是睡着了。
太乙真人见到公豹，便把手里的药碗递给他，解释道，“子牙在装睡呢，他不肯服药，我没办法，还是你来吧”
“哦”公豹应了一声，就端起了药碗，轻饮了一小口，紧紧拧了眉，说道：“师兄，这药，咱能不能不喝了？”『这药苦的真够可以，这玉帝莫不是在故意作践我大哥？』
“我说，你们哥俩都什么毛病啊？怎么，不好喝就不喝了？你去找一味好喝的药给我看看”太乙真人心里有些好气，“这是解药，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你自己选择吧”
申公豹把药碗放在床头小桌上，扶子牙在怀里，语气里掺了些央求，唤道：“大哥，快醒醒。你看看我吧，我都想你了”
在他怀里，子牙睁开了眼睛，轻蹙着眉，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大哥，药你是必须要喝的，这个不能商量。除此之外，其他事都依你”见子牙醒了，公豹就如此说了。
太乙真人看不下去两人腻腻歪歪的样子，转身走出了寝宫。『我终于知道子牙为什么看上他了』辰涟上仙寝宫
公豹坐在床头把子牙扶在怀里，眼里满是疼惜，“大哥，你还疼吗？”不知何时，他的心已经属于他，他喜，他也跟他喜；他忧，他也跟着他忧。
在这里，申公豹再也不是朝歌骄傲的国师，也不是东海威风的将军，他曾经以为，自己放不下功名，如今看来，功名算什么？他要的，只有子牙一人。
第89章 情殇9
89情殇
“公豹”子牙的声音很轻，“若是我上了戮仙台，你不要难过，也不要与天庭对立，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孩子们”
“大哥”公豹拧眉唤了他一声，他咬了咬嘴唇，“他敢让你上戮仙台？”戮仙台是犯错的神仙受刑的地方，子牙何等罪过要被推上戮仙台？闭门思过，凡尘修行都可以，他敢让子牙受半分苦楚？他尽管试试吧。
想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变得犀利，眼尾彼岸花状的魔印也若隐若现。
子牙看的心惊，『他真的会被玉帝逼得坠魔』，忙急声唤道，“公豹”
“嗯，大哥”公豹被他唤回心神，眼尾的魔印也不见了。
子牙抚上他的眼尾，并无异样，仿佛刚才他看到的，都是错觉。
——辰涟仙殿，前殿
“子牙太胡闹了”元始天尊站在水池边上，感慨一句。水池的边缘用石头堆砌成圆形，水池中还堆砌着一个圆形的小石坛，石坛上站立着一只小鹿形状的石雕。
太乙真人走近他身边，接话道：“是啊，他身体这么虚弱还敢灵魂离体，不愧是师兄弟里面最能折腾的一个”
“好了，你是最能说的一个”元始天尊说道，“徒儿，都安排好了？”
“是，师父，已为师兄弟们安排了在天界的驻处”太乙真人应了一声，“师父，子牙这事接下来怎么办啊？”
“嗯，你怎么想呢？”元始天尊问他的意见。
“徒儿觉得，玉帝所说不可信，子牙已服了解药，玉帝就可以抹去自己陷害天界上仙的罪过。”太乙真人说道，“而子牙的把柄又握在他手里。而且，那天我们在凌霄宝殿提起此事，在场的所有仙神都听见了。玉帝就可以说，他自己是因为无可奈何，身不由己才治罪于子牙”
“没错，接着说”元始天尊斟酌他的话，是和自己想到一起了。
“还有，玉帝看上子牙了”太乙真人有点郁闷地说道。
“我知道”元始天尊垂下眼睑，『子牙，我当初教你道术是对是错？把你卷入这纷争里，是对是错？若你不曾封神，不曾成为这上仙，你便没有这些可以操心的事情了』
“师父，现在申公豹对子牙是一往情深，若是玉帝作出不利于子牙的事情，怕是申公豹会不顾一切对抗天庭”太乙真人接着说道，“申公豹成了反臣，正合玉帝心意，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把申公豹治罪。好了，情敌没了，玉帝开心了。可是子牙该不开心了”
“他若敢动子牙，阐教与他天庭誓不两立。纵然子牙犯了错，也是我阐教动手，由不得他天庭代劳”——天庭
宝殿之中，龙椅之上，玉帝靠着椅背，庭下跪着一个穿宫服的女子。
女子低着头，不敢抬眼看龙椅上的人。她怕，她做了陷害别人的事情，当然害怕。
“暮雨？”玉帝磁性的嗓音唤了她一声，“你抬头看着朕”
暮雨应声抬头，那一双美眸已满是恐惧，“陛下……”
玉帝离开龙椅，身后曳着长长的氅袍，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伸手捏起她的下巴，问道：“告诉朕，你想不想活？”
“想，想”暮雨连连点头，“奴婢想活，求陛下开恩”『我不是想陷害辰涟，我是因为害怕陛下怪罪，陛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哦”玉帝松开捏她下巴的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想活，可以，但是你必须做点事情，让朕觉得，你可以将功补过，这样，朕就可以赦你不死”
“请陛下吩咐”暮雨低头请命，『只要我能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认识不认识东海分水将军？”玉帝看着她。
“他？”暮雨回忆着，『东海分水将军？』突然，她打了个寒颤，她记起来了，『东海分水将军！是他！是辰涟身边那个名为正神，实像邪神的人』想起他发怒时候的脸，她感到阵阵心悸，他是个邪恶的神灵，一定要远离他。
“你喜欢他吗？”玉帝打量着暮雨有几分姿色的脸。
“陛下……”暮雨不明所以，抬头看着玉帝。『躲他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喜欢他？莫不是疯了？』
“朕要你喜欢上他，可以吗？”玉帝像是在和她商量，语气却不容反驳。
“是，陛下，奴婢遵旨”暮雨应下，『若是我喜欢上他就可以赦我不死，那我愿意去做，我不管他是什么，哪怕他是邪灵，哪怕他是恶鬼，我都可以做到』
“好，这是你答应朕的”玉帝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若是你做不到么……作为给你的惩罚，你要消失在三界之中”
“是，奴婢一定会做到的”暮雨连忙应声。
“刚才朕也和莲箬说过一样的话，不过，她拒绝了，所以她…”玉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挑眉道，“哦，忘了告诉你，莲箬她已经恢复了神智”
暮雨不敢说话，只是心里害怕的很，『是我谋害了莲箬，但是我不要消失，我不要魂飞魄散』
“若是做了一件错事还不知悔改的话，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玉帝拖着慵懒的嗓音落下一句话，走出了宝殿。
暮雨一改以往穿贯的宫服，换了一身翠绿色的衣裙，站在辰涟仙殿外。
她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来到这里，每到这里，她就会想起那个人，邪神一般，令人心悸。
她伸出手，敲了敲大门，问道：“可有人在？”
门应声在里面被打开，菁菁探出头问道：“你是？”
“天庭宫女暮雨，求见东海分水将军”暮雨不再像以前那样骄横，而是态度恭敬地说道。
“哦”菁菁应了一声，又细细打量暮雨，这个姐姐以前来过的，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也改了发饰装束，这才没认出来，“请进吧”
菁菁引她进门，走过前殿，走进内庭，她们在客室停了下来，菁菁说道：“请在这里等候，我去通告一声”
“好”暮雨应道。
第90章 离间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