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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观棋不语 (三品不良)




我捂着伤口,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滑头,活脱脱就是个瘦子版的胖子,不去当出租车司机真是屈才了。闷油瓶把骨钉对着阳光看了一阵,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皱起眉头道:“有毒。看样子……是乌头。”


车主听了又吓得缩起了脖子,“那……不如我送你们去医院?”


“不用了,继续开。”我马上制止了他,“一般毒杀不死我的。”


闷油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他应该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我是不死者,世上除了一种毒,其他药都不会致命。当然,即使没有生命危险,难受个两三天也是跑不了的。


乌头的毒性我不是很了解,只记得是种治风湿跌打的中药,在川藏地区比较常见,药性烈,用得不好容易出人命。那支骨钉做工十分精致,不像现代的产物,上面的毒八成也是多年陈酿,鬼知道过了保质期没。


“把针筒给我。”


我被闷油瓶说得一愣,回头才发现车后面随便丢着几支一次性注射器,还有药盒病例纸巾之类的东西,看得出车主是个标准的懒汉。不过这么一来,他说他自己有糖尿病,似乎也不是在瞎扯。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我还是抓了几个递过去。哪只闷油瓶才接住,车主立刻怪叫了一声,连带车身都抖了抖,“大……大哥!别杀我灭口啊!我这……我这不是很听话的吗?你们要去哪,我绝对不会出……出卖你们的!真的!绝不报警!就算警察问起来,我也说自己被吓晕了啥都不知道!你们放心跑吧,我掩护!”


我听他满嘴跑火车,越说越像革命烈士,心里也是好笑。本想说几句逗逗他,一张嘴却感觉舌头有点不听话,才发现不止是背部,连脸上的肌肉都麻了,看来乌头碱的毒性比我想象中要猛烈得多,希望待会毒发的时候,至少脸不要变得太狰狞。


闷油瓶转身弯下腰去,因为位置关系,我看不见他在干什么,只看到车主一直在动作夸张地瞄他,表情一会悲戚一会震惊,像变脸似的,搞得我担心得不行,唯恐他不小心把车开进沟里去。


过了大概一分钟,闷油瓶从前面递了两支注射器过来,“喝了它会好点。”


我一眼就看到里面灌满了鲜血,才知道他刚才是在抽自己的血。他身上的麒麟宝血可以抵抗很多毒素,尤其克制古墓里的尸毒,而张起灵们的悲剧命运也有大半源自于此,甚至他本人都曾经被人抓去当驱虫剂用,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东西。


不过都已经抽出来了,总不能叫他再打回去,我便说了句“多谢”,拔掉盖子和针头喝了一管。另一管我想了想,还是揣进了衣服内袋里。这血量,要是抹在卫生巾上够倒几个斗了,现在一下子都用掉实在可惜,万一真的顶不住,到时再喝也不迟。


事实证明,闷油瓶的预想是极有远见的,过了不到十分钟,我就感到四肢发冷,全身止不住地打哆嗦,耳边只听得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以及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如果不是事先喝过闷油瓶的血,恐怕我已经晕过去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把额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心知毒药发作越来越凶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变成闷油瓶的负担。想到这里我赶紧叫住车主,让他改换路线,开去郊区的一处城乡接壤处。


大概车主也觉得不对劲了,一路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我所说的地方。那里藏着一个隐秘的地下室,是我爷爷告诉我的,连齐铁嘴也不知道的“退路”之一。


我和闷油瓶一下车,车主马上溜得不见踪影。我也懒得管他是不是能信守诺言了,只管带着闷油瓶东转西转,在无人的巷道里找地道。


其实这条路线我并没有实地走过,现在身体状态不好,回忆起来更是格外费劲。好在闷油瓶很淡定,架着我一路小跑,没多久终于在一条窄巷里发现了下水道。掀开微微生锈的井盖,下面是最常见的钢筋垂梯。


把我送下去后,闷油瓶又回头盖上了井盖,井下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对着头顶的黑暗说道:“我们到了。”


闷油瓶没说话,直接跳了下来。听到他落地的声音,我心里安定了点,又补充说:“再走一段,到里面去。拉着我。”


我伸出手往前探,闷油瓶很快就抓住了我的手,借助他的力量,我摸着墙凭记忆往前走去。


所谓的地下室,本来是皇陵外围一些单独的墓室,被我爷爷发现后,加了一条密道,和下水道连起来,就成了许多类似防空洞的秘密基地,里面存有食物和休憩的必要储备,进出也很方便。地下皇陵毕竟属于整个帮会,为了以备万一,这种地方爷爷设置了不少。据我估算,哪怕发生内战,整个帮会都被敌人占据,他也可以借此保存实力,蛰伏数月之久。


谨慎起见,我没有启动紧急照明,就这样一路摸黑走着。到了地道尽头,我们合力推开闸门,再反锁了机关,才彻底宽下心来。


我打开照明,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被子裹在身上。闷油瓶简单观察了地形后,皱着眉看我,说:“你的脸色很不好。”


“别管了。”我拿出一包刚找到的中华烟——谢天谢地,连这种东西都有。洞里的配置很齐,唯一的遗憾是食物比较紧缺,军用饼干已经是一年前的货了,食水更是少得可怜。想到这都是因为爷爷禁足断了补给的缘故,我不禁有些感伤。


“没人能找到这的。”点起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后,我感觉稍微缓过点劲了,便对闷油瓶说,“我们谈谈吧?”

五 齐羽 79


这轮咳嗽差点要了我的命——说起来也许有点夸张,但我的难受确实已经到了顶峰,窒息和疼痛加上眩晕,混合在一起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经验告诉我,今晚应该是最难熬的时刻,陨玉和麒麟血正在我体内大战乌头碱,过了大概会好很多。


闷油瓶摆摆手,让我别再说下去,然后帮我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呼吸瞬间就舒畅了不少。


为了保持清醒,我又问他逃出来的经过。他倒是很爽快,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也许是与追踪的人实力相差太悬殊吧,其中并没有惊心动魄的转折——本来在他身上就不大可能有什么殊死搏斗,何况现在的他少了许多负担,做起事来也比以前更果断。


最奇妙的是,他离开陈皮阿四的那一天,外出的理由是“要理发”,然后声称由小弟代付,直接用发廊老板绊住了追兵——他说不知为什么,脑海中首先蹦出来的就是这个词,我大概可以猜出原因。


“想不到你也会这么狡猾。”想象他瘫着一张脸在理发店吃霸王餐的情景,我就觉得特别逗,完全没料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如此有趣的消息。不过对比起他以前扮影帝的“前科”,这也只不过是小露一手罢了。


“既然你能想起这个,那一定也能想起更多东西来,恢复记忆还是很有希望的。”


那是我和他上次分别后最后一件未了结的事,虽然现在等于变相爽约,但这个记忆能以这种形式帮助他,我还是感到了意外之喜。


“但愿如此……我不该忘记这么多的。”


闷油瓶的声音有点沉,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但我根本听不进去,眼皮直往下掉,挣扎了一番后终于还是睡着了。








这一觉算不上安稳。睡梦中,闷油瓶说的一些零碎的片段在我脑海中徘徊。最后我醒了过来,看到闷油瓶靠在墙边也睡着了,但他睡得很浅,听到我细微的动作也随之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


“你居然看出来了?”我摸了摸脸,是因为我忍不住笑出来了吗?“梦到你逃出来的时候,我在现场围观。”


“有什么好笑的。”闷油瓶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又问了一遍。


我感到了一丝异样,盯着他的脸看,然后闷油瓶第三次说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心一沉,背后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你是谁?”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这么蠢。”闷油瓶的声音也跟着变了,变得异常苍老,“难道你没发现,关于我逃出来的那段说法,一开始就有漏洞?”


“你是陈皮阿四?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甚至连手都抬不动。闷油瓶我是不可能认错的,在我睡着前,跟我说话的肯定是他本人,但是现在为什么会掉了包?


“哼哼,为什么只一味地指责我?你就没想过为自己的错误买单?”“闷油瓶”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最初的错误在哪里,你没有想过吗?”


“最初的错误……?什么最初的错误?少跟我打哑谜!”我恼怒起来,只恨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脑子里也是嗡嗡直响。


陈皮阿四会在这里,那就是说明闷油瓶根本没摆脱过他的追踪。可是,以闷油瓶的技术,如果有人跟踪他,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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