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继续说道:“然后刚刚,我在睡梦中被突然惊醒。看到一个用竹片做成的小人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那小人的样子和那个道士十分神似,之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蓝玉烟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
“我想,应该是那个妖道见我不信他的胡话,便趁着夜色来袭击我,以证明他说的‘血光之灾’为实。”
蓝玉烟咬牙切齿道:“怎会有这般险恶之人?”
顾淮轻叹一声,说:“还好这次我们有惊无险,但谁知那妖道用这阴招害过多少人。”
蓝玉烟为顾淮敷好了药,替他轻轻拉上褪到一般的中衣,说:“先别想这么多了,快趁着夜色再睡会儿。那妖道应该还没跑远,我去找他算账。”
顾淮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蓝玉烟,说:“大晚上的你准备上哪儿找他啊,你见过他吗?这样吧,等明儿一早咱一起去找,现在先上来睡。”
“可,你的伤……”
“就点破皮的小伤,又没伤到筋骨,不碍事的。”
蓝玉烟脸一红,浮想联翩道:“那你……那地方的伤怎么样了,也不碍事了吗?”
顾淮愣了愣,猛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低吼着说:“那里没伤!”
“真的没伤着?”蓝玉烟挠了挠头,说,“我看你当时疼得怪厉害的,后面还直接昏死过去了……”
顾淮心想,废话,你那野兽般的体力谁吃得消?
“要不我给你看看?”
顾淮听到这话,像炸了毛一样抬头怒吼道:“别,你敢这么做的话以后休想再碰我!”
蓝玉烟悻悻地低下头去,应了一声。结果顾淮刚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便看到那人饿虎扑食般扑了过来,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扒掉了顾淮的中裤和亵裤。
顾淮听到身后传来心疼的吸气声,心里咯噔一下 ,直接一拳砸在了蓝玉烟脑门上。
蓝玉烟痛得哀嚎一声,但按着顾淮的力气丝毫没有放松。
顾淮声音颤抖着说:“禽兽,你又想做什么?”
蓝玉烟亲吻着他的后颈,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禽兽,没想到弄得这么严重……我不是故意的……”
顾淮气呼呼地趴在床上没有理他,逐渐眼皮越来越沉,就这样慢慢地坠入了梦乡。
蓝玉烟半跪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顾淮。直到他沉沉睡去,才露出一个满是爱意的笑,轻轻替顾淮拉上了被子,翻身上床将他揉进怀里,亲吻摩挲着他的头顶。
第二日,顾淮醒来的时候,发现蓝玉烟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浑身酸痛得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明明夜晚醒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有多痛,结果此时,浑身的疼痛却让他站都站不直。
他一瘸一拐地去梳洗一番过后,拉开柜门,发现卧在柜子中的小青也刚刚睡醒,正睁着一对儿水蒙蒙的蓝眼睛迷茫地望着他。
顾淮揉了揉小青的头顶,捧着他的脑袋问:“你好点了没,还难受么?”
小青嗷呜了一声,舔了舔顾淮的手。
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蓝玉烟拎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你上哪去了?”顾淮蹲在那里没起身,抬头望着他说。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哎,你行不行啊,下床干嘛,赶紧上去躺着。”蓝玉烟把食盒放到桌上,走上前去拉顾淮。
顾淮靠着蓝玉烟的身体站了起来,被他搀扶着一瘸一拐坐回了床上。
蓝玉烟把食盒打开,一层一层摆出些山药糕、豆腐皮包子之类的,端出一碗红米粥走到顾淮身边坐下,说:“我喂你把它吃了。”
顾淮也不反抗,就任由蓝玉烟一勺一勺喂了下去。
他们二人陪着小青玩闹了一会儿,便准备出门去寻找那个缺德的道士。
结果在出门之前,哈士奇小青摇着尾巴扑上来抱着两个人的腿蹭来蹭去,蓝眼睛中闪出可怜巴巴又祈求的光。
蓝玉烟直接把它推开,急躁地说:“你干嘛呢,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小青嗷嗷叫了两声,伸着舌头抬头望着他们。
顾淮拍了拍蓝玉烟,说:“你别吼它啊,看样子它应该是在这屋里闷坏了,想出去遛弯了。它这种犬类运动量不够的话,整天会憋死的。”
“那怎么办啊?”
“带着它一块儿出门吧。”
蓝玉烟的脸色瞬间黑了好几度,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目光看向小青。本来养了这么个玩意,分走了顾淮几乎一半的爱意他就很不爽了。
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居然还要带着这东西。
顾淮注意到了蓝玉烟阴沉沉的脸色,装作没有看见,憋着笑打开了门。
小青在门只打开了一个小缝的时候,就兴奋地往外挤,蹦蹦跳跳地挤了出去,撒了欢一样向远处奔跑着。
顾淮他们二人走在大街上时,小青就在他们身边蹦蹦跳跳的,偶尔来个百米冲刺,等跑到看不见的时候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等他们两个。
顾淮和蓝玉烟也没再管他,径直去了那间顾淮抓药的医馆,想要向大夫打听经常在外面晃悠的那个道士。
结果他们来得不巧,恰逢那天的大夫有事出了远门。倒是那大夫身旁的学徒告诉他们二人,那道士名叫王长远,与他师父颇有些交情,两人还经常称兄道弟的。
顾淮心下当即就了然了,看来一开始是那抓药的大夫把自己的信息给卖了。
于是便继续问:“那你可知那道士家住何处?”
那学徒一脸警惕地看着顾淮和蓝玉烟,问:“你们寻他到底是为何事?”
顾淮笑了笑,恭敬地说:“王道长曾给在下算过一卦,并告诉了在下化解灾祸的法子。只可惜在下当时没听他的,结果如今悔不当初。现在只想再去寻寻王道长,来替在下指点迷津。”
第84章 妖术(5)
顾淮和蓝玉烟一路打听着来到王长远的住处。
那是一间宽敞朴素的院子,只是稍稍有些破旧。大门松松地虚掩着,他们可看到里面有两三个丫鬟在忙碌地来来回回地走着。
小青在门前很激动地蹿了蹿,摇头晃脑地将长鼻子拱进了门缝里。
顾淮赶紧拖住狗的身子,把它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说:“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不许乱跑也不许乱动,听明白了吗?”
小青呜呜叫着垂下了头,走到墙角处安静地卧了下去。
顾淮在门上敲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喊:“请问王道长在这里住吗?”
院子里忙忙活活的几个丫鬟突然停了下来,凑成一堆议论纷纷地朝门口看。
顾淮和蓝玉烟也不再跟他们客气,拉开门径直走了进来,对着院子里的人拱了拱手,说:“在下来找王长远道长,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个一脸麻子的女子。她穿着件大红色掐牙背心,头上别着一朵艳红艳红的花,走在素色的院子里十分扎眼。
她轻蔑地朝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看清两人后,也许是见二人相貌俊美衣着讲究,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
她扭着胯,走上前去,用尖利的声音喊道:“哎哟,二位相公找外子有何贵干?”
顾淮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发现对方的语气和表情都让他不舒服极了。
“我们是来找王长远的,不跟你啰嗦那么多,快叫他出来。”蓝玉烟冷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那女子的脸色青了青,但又立马换成毫无破绽的笑容,说:“哎哟,这可真是太不巧了。外子昨儿就出远门去了,奴家也不知他何时会归来。”
“出远门去了?”顾淮说,“你是说他出了远门,晚上还有空偷偷钻进我俩的卧房袭击我们?”
那女子惊恐地答道:“这位相公,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外子袭击你们?我还说你们栽赃陷害呢!”
蓝玉烟不耐烦道:“我懒得跟你解释,我看你跟他就是一伙的,快叫那妖道出来给爷爷赔罪,哄得爷爷我开心了没准还能饶他一命。”
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笑容也撑不住了。她哆哆嗦嗦地指着二人,说:“你们空口无凭,怎能这般陷害良民百姓?”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叫声,顾淮朝门口看了看,心说不知那蠢二哈又在发什么疯了,便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