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怎么敢,他活该的,娘子你千万别生气。”顾渝往梅娘的嫩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一把抱起她扔在了床上。
突然,梅娘脸色开始变得惨白,纤细婀娜的身躯开始微微发颤。
顾渝醉得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反常。重重地压了下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梅娘猛地一把推开他,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蜷作一团。
顾渝酒醒了一点,惊慌失措地搂住梅娘:“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梅娘在他怀里抖成一团:“夫君……我……我难受。”
“你哪难受啊?别吓我啊。”顾渝手忙脚乱地在梅娘身上乱摸一气。
“我……我……”
梅娘从他的怀中跌落,在床上惨叫着滚来滚去。突然,她的身子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了一下。梅娘忍着痛楚把手伸到褥子底下,掏出了一把白色的、泛着金光的拂尘。
梅娘的瞳孔骤缩,双目顿时如一汪死水一般失了光彩。
“娘子,你好些了吗?”顾渝看着安静下来的梅娘,稍稍松了一口气。
梅娘突然抡起胳膊把拂尘扔了出去,那拂尘捅破纸窗掉落在了院子里。
顾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想不到平日里看着娇小柔弱的娘子力气居然还挺大。
梅娘缓缓转动脸庞,失神地望着顾渝,问:“夫君,为什么要害我?”
“娘子,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害你?”
“你为什么要害我!”梅娘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怖,原先红润白皙的脸颊开始泛起青紫色,白森森的牙向外越突越长,最后变成了锯齿状的獠牙。
顾渝尖叫一声跌下了床,他指着梅娘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梅娘冷笑一声,青灰色的脸庞更显得阴森恐怖,“哼,正如你二弟所说,我是鬼。”
顾渝目眦欲裂地看着梅娘,浑身抖如筛糠,他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哈哈哈哈。”梅娘仰头大笑着伸手一把拉下了身上的皮,露出黑乎乎不成形状的本体。
“啊!!救命啊!!”顾渝撕心裂肺都惨叫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口中溢出白沫。
“夫君,你怕什么,你不爱我了吗?”画皮鬼一步步逼近顾渝,用属于梅娘的娇柔的声音问道。
顾渝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只能高声尖叫着。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是嫌我长得丑?”
顾渝恐惧地撑着地后退,流下的冷汗将他的衣服浸得湿透。
“你说话啊,是不是嫌我丑!”
顾渝拼命地摇着头。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群狗男人全是这副嘴脸,”画皮鬼自言自语道,“他们生来只喜爱美丽的女子,却从来不将样貌不佳的女子当人看。可不是嘛,谁会爱上我啊,我是丑女啊,丑女怎么配被人爱,哈哈哈哈。”
顾渝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手脚稍稍恢复了知觉。他一点点往外挪动着,试图逃走。
突然,画皮鬼猛地扭头看向他,通红的三角眼中射出渗人的精光。
“所以说,都给我去死吧。”
话音一落,几条黑色的触手从她体内/射出,直直穿透了顾渝的胸膛。
顾渝顿了一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表情定格在惊恐万分的样子,口鼻眼中渐渐渗出黑红的鲜血。
画皮鬼收了触手,缓步走到顾渝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的尸体,身上黑色的粘液“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
她蹲下身去,一手“噗叽”一声插入顾渝胸前的洞口,搅动一番扩大了那个伤口。接着双手按住伤口的边缘,用力往外一扒,顾渝的整个胸腔都暴露在外。
皮肤下方覆盖着一层黄白色的脂肪,有些黏在皮上,有些粘连在胸腔中,有些掉落在地上。刮掉那层脂肪,便露出了一根根白花花的肋骨。她将其尽数掰碎,扔在一边,双手捧出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心脏中央有个圆形的洞,正是刚刚被她捅破的。她将眼睛对准这个洞,看了一会儿,嘴角勾出诡异的笑。
她将心脏送到嘴边,脸上露出神圣又享受的表情。她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一口吃掉了那颗心脏。
吃完后,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擦了擦血糊糊的嘴角。顺便取出顾渝的肠子拎在手里,环顾了一圈这间屋子,离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平日里伺候梅娘的丫鬟翠萍去外面买缎子回来了,结果发现少爷少奶奶的房门敞开着,心下生疑,便走进去一看,登时被屋内血腥的场景吓得昏厥了过去。
她醒来后,尖叫着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一群下人便蜂拥着挤进了屋子,皆被吓得面如土色。顾显荣哭嚎着挤了进来,看见屋内的场景,捂着心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被人们扶住,七手八脚地掐人中,过了好久才悠悠转醒。
顾显荣一边替长子收尸,一边泪如雨下,长子惨死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忙忙活活了一天,终于是把顾渝的尸体弄成个干净模样了,但胸腔的骨骼已经尽数被掰碎,心脏和肠子也已被取走。
顾老爷子瘫在椅子上,一瞬间像苍老了二十岁。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有如一只老鹰在狠狠啄食他的胸口,痛得撕心裂肺,鲜血淋漓。
他想到他还有一个儿子,但顾淮已经离开了家中。想到顾淮离去时,眼神中满满的怨恨与悲伤,他就又是一阵心悸。
他决定去把顾淮找回来,他不能老无所依,至少得有一个儿子待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万万没想到的屏蔽词系列:“从体内/射出”竟被屏蔽成了“从体XX出”。瞬间变得色/情,笑哭。
第39章 画皮(8)
蓝玉烟将拂尘塞到顾渝床褥下后,躲在暗处完整地观看了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他生性薄凉,跟那顾渝顾显荣父子本就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有几分讨厌他们,见到这种惨状,自然也是同情不起来。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淮交代。
回到顾淮身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
一进屋子,便看到顾淮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坐在床上,略微上挑的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蓝玉烟轻笑一声,顺手取了件披风披在顾淮身上,说:“怎么起这么早,不再睡会儿?”
顾淮摇了摇头:“刚刚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蓝玉烟心里一虚:“做了什么噩梦?”
“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顾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话说回来,蓝公子刚刚上哪去了?”
蓝玉烟坐在他身边,迟疑了一会儿,遂决定不再欺骗顾淮,说道:“我去顾家了。”
顾淮动作一顿,身体僵了僵:“去做什么?”
“去将王化成求来的拂尘放到你哥褥子下。”
顾淮叹了口气:“唉,也罢,做了就做了吧。至于会发生什么,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蓝玉烟见顾淮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他看着顾淮略微苍白的面庞,问:“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
“好多了,可能有地方结痂了,有点痒。”
“我给你敷药。”
说着,把顾淮轻轻按了下去。顾淮顺从地躺倒,趴在了床上。
蓝玉烟轻柔地剥掉顾淮的衣物,露出修长柔韧的身躯。
顾淮的身材有些单薄,但不是那种干柴火一般的瘦。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既不显得过分夸张,又带着一种矫健的力量感。肩部略宽,从健美的背肌顺延而下,腰部紧紧收起,再下面是窄而挺翘的臀,笔直匀称的双腿。
此刻,白皙光滑的肌肤上遍布着紫红色的伤痕,蓝玉烟看在眼里,有些心疼。
他取了一团金疮药,搓在手里,缓缓涂在了顾淮的伤口处。
他从来没伺候过人,头一次给人上药,不免有些把握不好力道。见身下的人抖得厉害,他愧疚地问:“我弄痛你了吗?”
顾淮咬着牙笑了笑:“没有,我能忍。”
蓝玉烟心里一堵,嘟囔了句:“我下手轻些,你不要忍,痛了就说出来。”
他就这样,借着上药的机会,双手抚过顾淮的每一寸肌肤。明明每一处伤痕都已上过了药,他还是在顾淮身上摸来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