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又笑了一声,道:“我剑道小成,玄术从来毫无成就。”
“有东瀛国师助阵,师兄只需剑术即可。”李重茂忙道。
“李重茂。”谢云流听起来很平淡,却完完整整叫了李重茂的名字。
李重茂不由自主,正襟危坐。
“我谢云流自问,成为你的师兄以来,从来不曾薄待过你。韦后事败,我带你出皇宫;枫华谷道,我救你于刀下。”谢云流说着,抬手指了指“站岗”的诸人:“海船之上,你骗他们,陷我于不义,我亦帮你解了围。你心底可曾感谢过我?”
“师兄之恩义,重茂铭记于心,片刻不敢忘!”李重茂忙抒胸表意。
“你铭记的方式,就是一次次把我顶在风口浪尖,让我踩着刀尖过活?”谢云流问。
“师兄,我……”李重茂试图找找自己的付出,却似乎,从来没有。
“常言道,事不过三。”谢云流沉声道:“你过了。”
这话似乎一语双关,过了三,也过了界。
厅内,一时间很是安静。
过了许久,李重茂才很是艰涩的开口喊道:“师兄,此事……”
“三千贯。”谢云流忽然道。
“什么?”李重茂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谢云流这条命,在大唐官府悬赏三千贯。”谢云流是笑非笑,看向李重茂:“你让元明女帝付我三千贯,不管我是不是能活着回来,李重茂,你记住,从此以后,你的师兄,死了。”
第34章 那我也可以
言罢,谢云流扶案起身:“送客!”
“师兄!师兄你若不愿意……”李重茂还想挽救一下。
江海破等人将李重茂从茶案前拖起,毫不留情扔到了厅外。
谢云流从案前转身离开,没给李重茂继续解释的机会。
有江海破等人在厅前拦着,李重茂求入无门。
【除妖这种事你也敢答应?你不要命了?!】风雨落正在发脾气,哄不好了!
谢云流听着他暴躁,很是享受:【若不如此,怎么甩掉这个麻烦?】
【咱们再想别的办法不行吗?玄术那玩意儿真的存在吗?你这是拿命搞笑?】风雨落气到要爆炸。
【若不玩命,怎么跟他恩断义绝?】谢云流问,又道:【我谢云流的情意,也没那么不值钱。】
【我特喵!!要被你气死啦!!!】风雨落气得吼吼。
谢云流却笑:【他不是说了,只需剑术相助吗?藤原广嗣没成功,不也活着回来啦?】
风雨落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冷漠的应了一声:【哦。】
【知道你担心我,不会让你伤心。】谢云流笑应。
【呵呵。】风雨落不想说话。
【甩开了李重茂,你不是应该开心吗?】谢云流诱哄着问。
【那是你该做的!】风雨落气气。
【你说得对,是我该做的。那我做好了,你不表扬我?】谢云流又笑着问。
【都是该做了的,凭什么表扬你?】
谢云流只好叹了口气:【唉,你怎么样才能开心呢?】
风雨落莫得感情很顺口的念道:【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嗯。】谢云流沉吟片刻:【右手给你。】
【干嘛?】风雨落很不乐意,还是照办了。
谢云流用左手,将失去感知的右手抵到唇边,吻了一下。
再将右手塞进左手怀中,抱了抱。
最后,用左手将右手举起来,问:【开心了?】
【!!!!】风雨落整个魂都差点烧起来:【谢云流!!!】
【听得到,不用这么大声。】谢云流笑笑地应。
风雨落哽了半天,最后无可奈何骂了一句:【你像个傻子一样!】
【只要你开心,我傻点儿怕什么?】谢云流还是笑。
风雨落都听傻了,还有点恼:【你这样,我会想多的!】
【多的那点儿是什么?】谢云流问。
【就……】
【就?】
风雨落怒了:【你闭嘴!】
【好的。】谢云流很配合安静下来,进屋。
庭院内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江海破和魏如温等人也从前庭过来了。
“那谁走了~~”江海破敲了敲开着的门,一脸得意对谢云流笑。
在谢云流示意后,几人在谢云流对面坐下来。
魏如温还叹了口气。
“怎么?”谢云流以为有什么不妥。
魏如温道:“在海船上时,还一度怀疑,你和温王不过是做戏。却原来,他坑起你来,比坑我们还狠。”
【最后一个改变心意的,原来是你!】风雨落了悟,把他卡在99的人原来就是魏如温!
听风雨落咬牙切齿,谢云流就笑。
魏如温问:“您还笑呢?”
谢云流笑应道:“他以后都没得坑了,我还不能笑会儿?”
“对对对,就该笑,不仅得笑,还得庆祝一下。”江海破站起身就跑:“我去张罗张罗。”
大家目送江海破跑走,都摇着头笑:“江兄弟还真能闹腾。”
“挺好。”谢云流很给面子的肯定了一句:“今天要不是他闹腾,还拦不住温王。”
“那倒是。”邓元肯定道,又问:“那,除妖之事?”
“等送来三千贯再说。”谢云流道。
李重茂离去前,还喊着“若不愿意”,不足三日,元明女帝就派人将三千贯送到了驿馆。
江海破看着放在院子里的几个大箱子,叹为观止:“还以为说了那话,就不会让你去了,结果这是嘴上说着不要,行动却很诚实?”
风雨落都要怀疑江海破是个穿越来的:【他这张嘴还真是绝了!】
钱收到了,事情应下,自然也要开始干活。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装扮豪华的牛车,就停在了驿馆外面。
有侍者穿着木屐,踩着小碎步一路进了小院,邀请谢云流上车。
江海破等人跟着送出来,担心的一再询问:“什么时候回来?”
风雨落帮着问了那名侍者,侍者叽哩哇啦的说了一大通。
同声翻译风雨落:“他说,妖物封印在平城京城外,今天只能先赶过去,明天才能前往镇妖谷,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
交待清楚,车檐上挂着铜铃的牛车,呤呤响着走远。
江海破目送牛车消失,感叹道:“谢老大不愧是谢老大,不仅打东瀛的人,连东瀛的妖也敢一起打。”
牛车一路往城外前进,天色就一路暗下来。
【这不还是上午吗?】风雨落就纳闷了。
谢云流掀了车帘往外一看,天上乌云从他们的去向,往平城京一路蔓延。
“黑云压城?”谢云流嘀咕了一声,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会怎样?】风雨落忙问。
谢云流将身上佩剑取下来,竖立在牛车中,忽然松开手。
长剑剑柄向外,剑刃直指谢云流。
谢云流将长剑捡起来,再试了一次。
三次过后,剑柄不偏不倚,全是第一次那个位置。
剑刃更是不曾有半点偏离。
【你在干嘛?】风雨落好奇问道。
【占卜。】谢云流道。
【结果怎样?】风雨落又问。
谢云流却不应声了。
【不好?】风雨落跟谢云流相处久了,也摸到了些脉络。
【嗯。】谢云流见回避不过,便应了一声,又道:【事情似乎,比我想得要麻烦点儿。】
人都已经到路上了,现在说不干也不可能:【先去看看再说。】
牛车摇晃着铜铃,呤呤响着已经出城进了田间。
和他们前来平城京时一样,平城京往大阪方向的田间,也是一片荒凉。
只有黄色的枯草,或高或矮的随着冰冷的风,高低起伏着。
偶尔有行人在路上经过,都脚步匆匆,似乎有什么在身后追赶一样。
反倒是牛车上轻微晃动的呤呤声,能稍微让人打起精神。
牛车穿越了大块的荒天,往大片荒凉田地中的矮山爬去。
牛车在山路上前进的很崎岖,谢云流见状,让风雨落对侍者问道:“是否上山便是终点?”
那侍者满头大汗的应道:“正是如此。”
谢云流干脆下了车,踏着山道上山。
荒凉的大片田块间,这座矮山也显得鹤立鸡群。
沿着山道已经能看到山顶有座寺庙,寺庙中心一根粗大的木柱,直通云霄。
木柱上绘制着繁复鲜艳的图案,在这一片乌蒙蒙的天地间,亮眼的很有些引人注目。
沿着山道逐渐靠近寺庙时,风雨落看着让人眼晕的图案,问:【那都画着些什么?】
谢云流朝着那柱子使劲儿瞅了几眼,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这些东瀛人,穿衣服学我们,过节学我们,连镇妖之术原来也是学我们。】谢云流说着,还嗤了一声:【学就学吧,还不学对。】
【怎么?】风雨落反正是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第三行的那一圈镇妖符文,写错了。】谢云流笑道。
【那是不是我们把镇妖符改对了,这妖就能除掉?】风雨落异想天开。
两人说话间,谢云流走到了寺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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