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 安禄山就把宴厅留给了这对俊男靓女。
令狐伤一贯沉默寡言,安禄山离开之后,这次竟很稀罕的主动开了口:“莎儿……”
冯小怜正端着酒壶斟酒, 故意将手一抖, 酒壶跌了出去。
银质的酒壶从矮几上翻滚着跌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的坠地声, 壶中美酒将地毯浸湿了一片。
两人都是高手,想要接住一个壶,并非难事。
但两个人的注意力,显然都没有放在壶上。
令狐伤的手往苏曼莎伸过来,冯小怜又是一抖,将手慌忙的抽开了。
“妾…是安公的人了,安公不允…妾不敢…”冯小怜说着,满眼哀愁瞅了令狐伤一眼,迅速撤开视线。
金发的美人,身段丰满。
在冯小怜的手中,却让这火爆的躯体,从令狐伤的角度看去,甚是细弱惹人怜爱。
令狐伤一叹,颓然放下了手。
而撇开视线的冯小怜,眼中全是嘲讽。
她只是想让令狐伤,也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
之前那些话说得再动听,也不过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至于草原六部,与其用肉体绑住令狐伤,不如将令狐伤心中的那份愧疚,浇灌成参天大树。
那就更不能睡,得让愧疚这种情绪,纯纯粹粹的,粹出精华粹到极致。
冯小怜弯腰去捡地上的银壶,语速极快的道:“妾……莎儿不是怪师父,婚姻大事本就该从父母之命,师父便是莎儿的父亲,既是师父同意的,妾自然该从安公……”
说着,便细细一抽鼻子,食指往眼角快速一抹。
“莎儿……”令狐伤见她指背上一抹湿痕,极为动容,扣住了那只手。
冯小怜捧着壶,使了巧劲卸了他的力,背对令狐伤道:“是莎儿不识好歹,对师父有不伦之心……”
说着便像是说不下去了,转为泣音快速道:“妾去斟酒来。”
不等令狐伤拦阻,快速起身跑了出去。
似有泪水从苏曼莎脸侧,跌落在她经过的地毯上。
厅上立着好几名女侍,要斟酒哪里轮得到冯小怜。
一番话看起来像是在自责,这种示弱的情形下,令狐伤能听进去的,绝对是剩下的那些。
冯小怜就是要告诉令狐伤:我苏曼莎是因为师父之命,才给安禄山做妾的。
起因都是你,是不是很痛苦?是的话,那就更痛苦一些好了!
厅中令狐伤面上一片黯然,冯小怜的话,看起来很有效果。
等时机差不多,冯小怜才捧着酒壶款款而回。
将酒壶放在桌案上之后,却是退后两步,跪在了令狐伤面前:“昨日之事,请师父罚莎儿吧。”
令狐伤叹道:“不是你的错。”
看苏曼莎固执的跪在他面前,并不起身,令狐伤道:“你退下吧,为师想静静。”
趴伏在地的冯小怜讥诮一笑,看着很是哀伤温顺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该和令狐伤一样自哀自怜的苏曼莎,却出现在了安禄山的屋内。
“怎么?将你师父安抚好了?”安禄山问。
“师父的性情,安公还不清楚吗?”冯小怜嗔责的扫了安禄山一眼,叹道:“妾如何哄的好?”
安禄山冷冷一笑:“你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可就没用处了。”
冯小怜开始耍手段的那天开始,就知道,安禄山对她的态度会改变。
这话也吓不倒她,冯小怜娇媚狡黠的一笑:“正是因为师父哄不好,妾的用处才大着呢。”
“那你便说说,你还有何用处?”安禄山道:“要知道,摘星营中能取代你的人,也不是没有。”
冯小怜贴上来,纤手在安禄山的身上抚过,让安禄山气息微乱时,笑道:“只要安公您表现的对妾身感兴趣,妾身的师父自然对安公主动投怀。”
安禄山哈哈大笑,把冯小怜一把拽到了床上:“你师父可知道,你这般算计他?”
冯小怜娇笑反问:“妾都是安公的人了,帮安公达成所愿,怎么能叫算计呢?”
“你倒是把你师父的狼心狗肺,也学得青出于蓝了。”安禄山挑着冯小怜的下巴,笑得得意。
“师父对妾有再造之恩,狼心狗肺这……”冯小怜面露诧异,娇嗔道:“说妾可以,怎么能这么说妾身的师父呢?”
安禄山神色不明,却也没在这件事上多说。
确定了令狐伤跑不出他的手心,一夜纵欲的安禄山,便毫无兴致的冲冯小怜挥挥手。
从安禄山房中全身而退,冯小怜也悄然松了口气。
很好,现在事情都朝着她预定的方向进展了。
只草原六部的兵马,现在开始得想办法了解清楚,以便日后能物尽其用。
那位大人对她尊重相待,她又怎可让人失望。
柳家别庄内,风雨落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好好的一张字,就因为这个喷嚏,毁于一旦。
谢云流将一件小斗篷搭在风雨落肩上,握了握他的手,略显寒凉,便将风雨落手中毛笔拿开,把人抱进了怀里,一双大掌也将小手裹了个严实,道:“虽然春日了,北地到底寒凉,让你多穿些你还不听。”
风雨落其实没觉得冷,但自家咩太暖心了。
当即把自己往谢云流怀里钻,还坏笑道:“穿多了怎么哄你来抱着我?”
谢云流拿自己的皮皮花没办法,只好一笑作罢。
却听风雨落抱怨道:“这里也确实太冷了,这都燃着炭盆呢。咱们什么时候能回花谷啊?”
“快了。”谢云流应道:“南诏战事已起,再过三五日,消息便该传到范阳了。后日,我们先跟柳大庄主回太原。”
“安禄山这人,也太过谨慎了。”风雨落道:“这些消息竟然都是口口相传从不留底,就连冯小怜都找不到他谋逆的书文。”
而此人又极擅诡辩,光是阴山黑市的银钱和霸刀山庄的兵器,完全不足以在唐皇面前扳倒他。
“现在书文都不重要了,只要把事情做出来,他便抵赖不掉。”谢云流以为,安禄山真正动了手,才更能警示如今唐皇。
范阳的春天很冷,北地的风依然在大地上咆哮,带走大地上的温度和水分。
风雨落不喜欢在范阳外出,出去一次脸上能像刀割一样疼。擦了花谷自制的润肤膏,也不能完全幸免于难。
他身为一个谷二代,可以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待在有炭盆取暖的房间里练大字或者是画画。
范阳一地的百姓,却不得不顶着呼啸的冷风,开始在被北方吹拂了一整个冬季,而变得干枯冷硬的田地里耕作。
只可惜,今年的范阳即将迎来兵灾之乱,注定他们的这场春耕,不一定能正常的收获。
一如谢云流所言,五日后,南诏战事的消息,传到了范阳。
与战事同时传来的,还有唐皇往南境增兵的消息。
南诏一统后,如今攻打大唐南境的,乃是追随皮逻阁一统南诏,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精兵。
反观大唐,开元盛世二十余年,除了吐蕃边境,大唐境内多年并无战事。
而与突厥边境偶有冲突,锻打出的近二十万强兵,如今则被安禄山一手把持。
南诏之战增兵之事,一开始便在安禄山的预料之中。
大唐兵力一如安禄山所愿,往唐境南移。
就在大军往南境增援,南境传出佳讯之时,一场唐皇全无预料的战事,在范阳掀起了血火。
安禄山把持二十万大军,一声号令,北境兵力便趁着大唐空虚,一路南下。
从范阳直抵常山,安禄山大军几乎完全没有遭遇抵抗。
胜利来得太过轻松,安禄山将大军一分为二,一路攻向太原,一路杀往魏州。
如今的大唐还没有烂到跟脚,太原身为大唐兵力重城,其中守军虽然一部分被派往南境增援,仗着太原良好的城防,太原守军硬是抗住了安禄山大军的进攻。
安禄山兵临太原城下,唐皇李隆基才收到了消息,顿时朝野震动,帝王震怒。
唐皇收到消息的同时,太原城内,谢云流将窗外的海东青,托在了手臂之上。
将鹰爪上的信息取下,看罢后,谢云流便皱起了眉。
“坏消息?”风雨落从书桌前趴过来问。
“皇上收到消息的时间,比预计至少晚了两天。”谢云流应道:“这意味着……”
“什么?”风雨落迫不及待问。
“幽天君也出了问题。”谢云流道。
第150章 天策军雄起
风雨落哼哼道:“幽天君是九天的耳目, 钧天君是九天的中枢,这两个人出了问题, 你们九天不是名存实亡?”
“嗯哼?”谢云流不置可否。
风雨落一直都有个疑问:“天下都有皇帝了,为什么一定要有九天?要我说, 就该趁着现在, 把九天彻底废了才好。”
“此话怎讲?”谢云流身为出云观观主,虽未动九天的钱财, 也不仰仗九天的消息,却因九天与他出云观初衷相似, 对九天并无恶感。
风雨落道:“人家皇帝尽心尽力打理自己的江山, 你九天在背后看到一点不满意,就要站在道德至高点东搞西搞,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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