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波及了。
尽管之前就已经从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口中知晓了这个世界如今有各种的动漫中的角色乱入,但是一方通行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那究竟是意味着什么。之间头顶的天空之中有紫发的少女手中握着双刃的巨剑,正在和另一个黑发双马尾、穿着红色的哥特萝莉裙的少女缠斗着。
她们的力量无疑超过了这个世界上面不少的人类的平均水平,仅仅是战斗的余波都已经对地面上的人类产生了影响。即便是英雄们接到消息立刻赶来显然也需要时间,可是周围的空间似乎隐隐有崩裂的迹象,那两个少女之间战斗的余波也会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来。
竟是完全不顾他人的安危了。
一方通行狠狠地皱了一下眉,作为领悟了空间之能的绝对能力者,又有世界的基石的力量作为加持,他当仁不让的出手,这一片震动的空间开始慢慢的稳定下来。
“唔。”
南野秀一看了他一眼,心底暗忖如果是这样的能力,要从魔界逃离也并非不可能。
然而就是因为偏头看了一方通行这一眼,南野秀一——不,应该说是妖狐藏马,看到了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
只见略远处,正有一位黑发的温婉妇人牵着一个小孩子在匆匆的想要躲开。在他们的头顶,是因为天上两位少女打的对战而被打断了的广告牌,正在朝着两人砸下。
藏马的瞳孔剧缩。
那是他的母亲。那是他的弟弟。那是妖狐甘愿收起獠牙,乖巧的缩成一团在太阳下面晒肚皮的亲人。
巨大的藤蔓倏然出现,卷走了那广告牌。母子二人并未发现异况,南野志保利抱着小儿子朝着安全的地方撤离了。
南野秀一再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里面有着沉沉的杀意。
“你来找我,究竟是要干什么?”
他沉声问。
一方通行的目光扫过了刚刚离开的那一对母子,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妖狐,想到了当年对方在魔界的声评,内心一时之间不免有了决断。
“要和我联手吗?”
他问。
“我们一起,把那些家伙赶出去我们的世界。”
一方通行的手指所指向的,正是头顶的两位少女。但是藏马知道,,他其实指的是所有乱入此世、造成了混乱的人。
“你有你想要保护的,我有我想要保护的。别的不说,至少一个安稳的世界,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一方通行的眼底像是燃烧着灼灼的火光。
“我欲为王!你可愿成为我的共犯?!”
南野秀一叹了口气。
他的长发从发梢开始,逐渐的蜕变为了月华一般的银色。青年的身形开始挑高,面部线条变得愈加俊朗,有毛茸茸的白色的狐耳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身后也有雪白的狐尾在左右摇晃。
那天上地下都堪称是角色的妖狐伸出手来,纤细修长的十指上指甲尖尖。
他握住了一方通行的手,蜜金色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冷冽的光。
“然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秀一走完了幽游的剧情线!是可以变狐狸的!
“共犯”——这个就是给王与军师之间独有的称呼了。因为鲁路修我对【共犯】这个词真的是特别的有好感啊!感觉CC倒下去的时候长发飞扬对鲁路修说【我是你的共犯】真的是特别的带感!
我超级偏爱这个词!
PS:那两个是夜刀神十香和时崎狂三。因为晋江不允许写约战,所以只是稍微的提一下。不会仔细描写。评论区你们也不要刷她们呀咳咳咳。
藏马怒了,他要把这些误闯这个世界的家伙全部都打包踹回去!
——王与军师的羁绊,就此展开。
PS:今天的日万是还原梅林出货。
第169章 你站在世界中央(七)
藏马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上贼船。不如说千年的狐狸狡猾透了!他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和一方通行有什么长久的契约的关系!
干完这一票就跑路——藏马是这么想的。他只求把那些擅自扰乱了社会固有的制度的家伙全部都赶出去, 这个社会内里如何他并不在意,只要表面上还可以维持一个看得过去的样子就可以。他的家人全部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公民, 虽然说也有着【个性】,但是都不是什么危险的能力。虽然说要想成为英雄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仅仅是维持着最普通平凡不过的日常生活却是没有任何问题。
关于这个,一方通行自然是不知晓的。他只是和藏马相互留下了电话号码和邮箱地址, 之后便各自分开。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可以相互坐在一起聊天聊地聊理想的地步。
但是在回到武装侦探社之后, 他却是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来客。
“威兹曼?”
一方通行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他的脸颊似乎更加的消瘦了,本来也该是丰神俊朗的男子,只是现在看过去却是有些形容枯槁的意味在里面。想来如果不是“不变”的能力强行的为他截取了一段生机在身体里面留存, 现在说不得便是另外一分的模样了。
尽管如此, 比起一年之前来, 他的精气神无疑又要萎靡了许多。
一方通行心下一动, 不由想到……如果在自从个性出现之后的这几十年近百年之中, 威兹曼都是这样, 因为心态的缘故, 一年比一年来的颓丧的话,即便是这样长长久久的活着, 想来最终也不过是一种折磨, 直到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行走在这人世间吧?
“不变”的威能何其可怕, 即便是同为王权者的无色之王占据了他的身体, 灵魂也不曾受到压制,反而是可以另觅一条出路。不变不变,自然便是万古不变, 九霄恒一。除非是属于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陨落,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损到白银之王的根基,乃至于是致他于死地呢?
可是,自从德累斯顿石板被毁,这世间又哪里有什么王权者,更遑论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了。一方通行的那一柄剑,说不得便是唯一的一把了。
而一方通行自然是没有可能让自己的剑落下来的。不如说,在定义了这个世界是包含着【达摩克利斯之剑】这样的矢量之后,一方通行的剑想要落下也是一种痴人说梦一般的玩笑罢了。
因为这样的缘故,威兹曼一天的情况比一天糟糕,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听到了一方通行的声音,威兹曼转过头来此前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十束多多良和周防尊的身上,看着那王与自己的氏族之间的相处,眸间有着明明灭灭的光不断的闪过,倒像是就此陷入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某种幻境之中。眼下被一方通行这一声唤醒,方才意识回转过来。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只是听说你回来了,所以特意来看看……没有想到,倒是可以在这里见到赤之王。”威兹曼勉强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音里面便是带上了些许的试探之意,“不知道为什么他们……”
“是本大爷从过去带回来的。”
一方通行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威兹曼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飞快的黯淡下来。显然他也知道,这种从过去将已逝之人带回来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做到的。更何况依他与一方通行之间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要求他将自己亲近之人一同带回来。
更何况……
就算是带回来了,又能做什么呢?逝者已逝,还是不奥去打扰他们的梦了吧。这样想着的威兹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太宰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笑眯眯的将一方通行朝着一遍推了过去。
“老师?”
一方通行有些不理解他这样做是想要干什么。虽然说他的老师一天到晚也尽在干他人看不懂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显得荒诞而又作死也就是了。
“啊呀,自从你之前失踪之后,我可是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威兹曼先生了呢。”太宰治合掌而笑,“你先去和Last Order玩一会儿,我想要和这位威兹曼先生多聊聊呢。”
“作为老师,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子也是应该的对吧?”
一方通行皱起眉来,直觉这家伙想要做的肯定不止这些。但是他自然是看不透太宰治的心机的,所以尽管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着什么暗地里面的计较,但也只能哼了一声,还是遂了太宰治的意思,去了别的隔间里面了。
而等一方通行一走,太宰治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那一双鸢色的眸子瞧过去就像是深渊一样的漆黑而深不见底,哪怕是多与之对视片刻,都会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那黑色的旋涡给吞噬进去一样。就连他脸上的笑容,也都像是某种黑暗的物质据记载一起凝结出来的,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善意”的表情。
如果有人说太宰治可以洗白的话,那绝对是一个笑话。能够被洗白的只有那一张做给人看的履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内里完全可以说是黑的一塌糊涂。如果没有当年织田作之助给他划下的那一条“线”,他会成为什么样也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