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可是男孩子。”
有些恍惚地错开目光,莱恩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刻意逃避,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是反驳,反倒更像在撒娇,只不过这点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罢了。
“你很适合长发。”
挑起耳边一小撮粘在脸颊的黑发,为他亲昵地别到耳后,库洛洛此刻凝视着莱恩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莱恩的心顿时乱了,一方面他并不讨厌库洛洛这么做,另一方面他又十分懊恼无法果断拒绝的自己,最终结局就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嗯’,只能算鸵鸟般暂且妥协地答应了。
又在浴池里继续泡了几分钟,莱恩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暧昧不明的相处,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在腰间围上毛巾便冲了出去。而愈发悠然自得的某人则仍然颇为享受地靠在池边,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在布下致命陷阱的猛兽,一点一点让猎物慢慢靠近...直到落进甜美诱惑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莱恩:我...我可是男孩纸(? ○ Д ○)?
库洛洛:我知道啊(^_^)
莱恩:那你还这样?!⊙ω⊙
库洛洛:我怎样?(^_^)
莱恩:......
发点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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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X刑讯
莱恩不适地拉了拉紧贴的领口,匆忙从浴室里出来,还来不及彻底擦干就将衣物一股脑地套上,导致现在T恤与长裤几乎都贴在皮肤上,这种粘腻感可算不上舒服。
二楼没有灯光,此时的走廊已经十分昏暗。经历了一系列紧张刺激的事件后,洗完澡的莱恩有些放松,因此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自己的圆并时刻保持警惕,没想就是在这时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是...”
如果不是再次相遇,莱恩差点就要忘记还有这么个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个银色短发的小女孩确实是与先前那名叫‘面影’的团员一起,当时侠客说过的话现在想来仍十分让人在意,他称呼女孩为‘那个’,这让莱恩觉得她甚至可能不是人类。
“凡妮莎。”
女孩看上去只有不到10岁,虽然面无表情但一双暗灰色的眼睛却分外灵动。每当她轻轻转动眼珠,总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被她目光吸引的冲动。
“你好,凡妮莎。”
考虑到面影也是团员,而且在上次行动中似乎受了重伤的样子,莱恩很有礼貌地回应了女孩的问候。
“哥哥,你要陪我玩吗?”
凡妮莎一边摊开手掌朝上,一边向莱恩伸出手做出讨要的动作,微微歪着头的模样既精致又可爱。
就在这一刻,应对危机产生的敏锐直觉突然让莱恩变了脸色,只见他警惕地盯着她双眼,却刻意没有对她的提问做出任何回应。
“...哥哥?”
凡妮莎可爱的歪着头,只不过此时那张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孔只能带给莱恩某种惊悚的预感。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对方确实没打算再理后才最终放弃离开,莱恩忽然察觉到,这个女孩明明穿着黑色皮鞋,奔跑时却根本听不到她的任何脚步声,如同幽灵一般,身影迅速消融在了黑暗之中。
莱恩一头雾水,同时心生警惕地离开原地并回到了房间,他从库洛洛那里知道的旅团规矩,是团员之间禁止内斗,可他并不能因此过于大意,隐藏着恶意的念,是再怎样掩饰都无法抹消痕迹的,看来至少对于面影这名团员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方才发生在二楼走廊的小插曲,除了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的面影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目睹了全场,那就是侠客。他的房间恰巧就在侧面,一层厚门板根本挡不住蜘蛛脑的窥探。
咔嗒,门被一双纤长好看的手从内部打开,侠客抱着手臂靠站在门口,还没开始抽长的矮小身高并不能减少他此刻一身冷肃不悦的气质,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过道内完全陷入黑暗的某个角落,冷冷地开口。
“面影,这个玩笑有点过了。”
50米外的浴室里,蜘蛛头子还在里面‘悠闲’地泡澡,侠客心想如果方才面影没有及时收手,向来护短的团长这次又会做出何种反应。当然,虽然只是微微脑补一下,但他也不想看见某人真的发怒的样子,听说发育期受惊吓过度很可能会长不高的。
“不过是个玩笑,你太紧张了。”
即使有玛奇神技一般的念系缝合,在上次行动中面影受的伤至今也才好了不到一半,但这人向来擅长伪装,不然也不会在贝鲁多身边能够埋伏那么多年。
“呵呵。”
两个字点到即止,侠客懒得和他多说,面影在想什么他很清楚,无非是觉得团长为了这么个人就把藏了近十年的底牌暴露出来过于冲动且浪费,不过...
“面影,不要越过团长的底线,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年纪最小却看得最为透彻,侠客碧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些让面影感到极其不愉快的东西,最后他沉默地离开了角落,带着他的‘妹妹’凡妮莎一起。
基地,地下室——
莉娜肩膀关节已被重新接上,飞坦将她手腕绑住并吊起,巧妙的高度在最大程度上能使人体感到吃力,却又每每在疲惫到快坚持不住的那刻挣扎着得到一丝松懈,快刀斩乱麻固然爽快,但往往最能消磨人的精神的,只有这种慢慢磋磨带来的苦痛折磨,才最令人感到难以忍受。
相比莉娜,独眼蛇的待遇则狼狈凄惨得多,只见他双手被反绑在木椅背面,嘴里塞着一团软布,头部则被一个透明的大号塑料袋紧紧扎着,只有顶部留有两个比针眼大些的小孔,每次只要他一用力呼吸,塑料袋就会紧紧吸附在他脸上,越是急切就越得不到更多的氧气。
“哼。”
飞坦坐在对面轻哼一声,他脱去浸满鲜血的外套,叉开双腿很放松地坐在两人对面,将独眼蛇因缺氧导致窒息的痛苦表情与一旁莉娜脸上的惊惧与扭曲一一收入眼底,飞坦觉得紧绷了一晚上的心情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充分放松。
“怎么,打算开口了吗?”
飞坦对待犯人的刑讯手段有很多种,但今晚他并不打算用最血腥的,因他早在刚才已经发现了独眼蛇的异常。
“嗬...嗬嗬...”
窒息带来的痛苦岂能轻易忍受,据飞坦所知,这个男人虽然嘴巴很紧但向来惜命,都已经沦落至此还不肯松一点口,想必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
“他在今晚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现在就杀了他,团长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飞坦的话让莉娜心里一紧,虽然面上极力控制住了,但眼神动摇的一瞬间还是被前者立刻捕捉到。
“所以如果不想一点筹码都留不下的话,就乖乖地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不然的话...每隔一分钟我会割下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片肉,你说...直到血液流尽,他最后能坚持多久?”
被那双如利箭般的暗金色眼眸紧紧锁定,莉娜觉得自己就像光着身体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再怎么隐藏都无所遁形。
她垂下眼睑暂时选择保持沉默,在让独眼蛇说出所有‘秘密’之前这个人确实不能死,但她也不能将一切都告诉飞坦,库洛洛和他交谈到哪种地步也是她在这次‘谈判’中究竟决定吐露多少的衡量标准。一切都是为了待在旅团,为了继续待在他的身边,所以她必须先沉住气...
“不想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重新点亮一根烛火放在桌上,飞坦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这是他近期从芬克斯那里用一盘游戏卡带换来的,那个不懂欣赏艺术的家伙竟然一边吐槽一边厚脸皮地向他狮子大开口,早晚得和他‘大杀三百回合’。
一个小时之后——
莱恩以为自己会睡很久,没想到睁开眼竟发现天才微亮,旭日还未升起,清晨冰凉的雾气在窗外弥漫,伴随着风沙狂风呼啸,为流星街又带来一阵冬日寒意。
他有些渴了,于是下楼去厨房找水喝,没想在拿着水杯走出来时与飞坦撞个正着。他有些尴尬地打算装作没看见,却被后者叫住了去路。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莉娜.阿泰斯特的人?”
旅团里除了当时在场的个别几人,其他都并不清楚库洛洛带回俘虏的名字,莱恩隐隐有些猜测,可他不明白飞坦为何会问他这个。
“不认识。”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这个女人的脸似乎曾几何时也出现过在他梦中,虽然好像长相有了些许改变,但片段太过模糊,时隔多年他已经记不清了。
“那...夏洛呢?”
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倏地从飞坦眼中滑过,莱恩还来不及捕捉到什么就已然消失不见,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他的梦境片段不仅零碎,而且是‘无声’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在看默剧一般,往往没等他读出什么画面就直接消散了,因此截止到与库洛洛等人相遇之前,他都把那些梦当作是某种以骚扰为目的的念力诅咒,从来都没有深究过它。
“哼,真没用,或许你还不如新来的那个女人。”
被问了奇怪的问题又被莫名其妙地讽刺,莱恩顿时被气得深呼吸两大口气,他怕自己忍不住对同伴‘下手’,最惨的是他还没信心能打赢飞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