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收起了脸上一切烦躁,略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约书亚。
这几天他对约书亚突然转变的态度,当然是另有原因,但也不是那些人揣测的那样,随便玩弄他人感情可不是一个斯莱特林会做的事情。
严格来说,霍格沃茨的好学生都不会怎么做。
德拉科看着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竹马——他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约书亚为何会那么匆忙的从伦敦离开一个人来到万里之外的纽约求学,明明伦敦也有不少世界顶尖的学校。
他到底是单纯的想要换一个生活环境,还是……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约书亚放下杯子站起来,顺着话头说道,“是该回去了。”他转头看向格雷夫斯和纽曼,满含歉意的说道,“很抱歉,两位叔叔。我差点忘了我还约了人见面,恐怕得先走了。”
格雷夫斯不在意地点点头,在约书亚离开的前一瞬间话头一转问道,“我听戴安娜说,你用来藏武器的匣子坏了?需要我给你重新找一个吗?”
“不用。”约书亚回头讶异的一挑眉,接着笑起来,“德拉科给我做了一个新的。”他伸手勾起一段墨绿和暗红交杂的线,最低端,那银白色的‘狼牙’发着白光。
格雷夫斯彻底沉默了下来,只能点了点脑袋送他出门,而一旁的动物学家则是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学渣”约书亚可能不知道,那可不是一颗狼牙,而是一颗龙牙。
一颗被施展了保护魔法的龙牙。
曾满心想要撬墙角的格雷夫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默然的着看了一眼眉梢上都带着一丝得意的德拉科,就和被人兜头兜脑打了一拳似得送他们出去。而那位活了三十多年都只是在画册上见过龙牙的动物学家则是又激动又带着一丝茫然的抱着那个东方小家伙边小声问道,“斯莱特林要和一个格兰芬多联姻了?办婚礼上族谱的那种?”
他想起传言中马尔福的血统,喃喃道,“如果我去参加婚礼顺道送一份大礼,格雷夫斯,你说他们会大方的送我一颗牙齿做纪念吗?”
正文 26.第二十六章
华盛顿的交通一直不怎么好,下班时分堵在一起的车头尾相接能绕着白宫来回十几圈。
指尖无意识的敲打着大腿,保持一个坐姿十二分钟的约书亚看了一眼德拉科——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对方那堪称剔透的眼睛,他在心里赞叹了一句,收回视线又转过头落到一边通畅的车流上,似是无意的开口问道,“格雷夫斯先生和你都说些什么了?你看起来……”他笑眯眯地转过头,“人家又哪儿惹到你了?”
他早在来华盛顿之前便和那位里瑟先生联系并致歉了,他们将见面的日子改在了周一晚上——彼得的知识竞赛正好在明天上午,约书亚打算去现场给他加油之后在回到纽约。
这些德拉科都知道,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没选择避着他。约书亚低头,撵着指尖——所以一定是格雷夫斯和他说了些什么引起了他的不快,才让德拉科找借口告辞离开。
“哈。”德拉科轻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还能是什么。你总不能指望一个……仇视所有食死徒及后代的人,对我能有什么好脸色吧?”
“德拉科。”约书亚皱起了眉,不悦的说道,“你不是。”
“我知道。”德拉科转过脸,又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一副随意的态度说道,“只是一个比喻。”
“比喻也不行。”约书亚皱起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经常念叨一件事,那件事就会变成真的预言吗?食死徒这个邪教组织,沾上它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马尔福叔叔为此付出了多少大的代价。”他的眼神满是认真,口吻强硬地说道,“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德拉科转头故作讶异地一挑眉,打量着约书亚,上扬的尾音能飘到天上去,“约书亚,你不仅使唤我使唤的得心应手,如今连我的……”他清了清嗓子,似是为难的皱眉,“想法行为都要约束了吗?”
“这不是约束。”眼帘往下一敛,约书亚说道,“反正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把头扭到一边,身体力行的展示什么叫做拒绝回答。
“约书亚,”‘长龙’终于开始移动,德拉科放慢了车速,后视镜里的黑色卡车也缓缓的跟在后头行驶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来自他地的车牌号,语气却是不慌不忙的,“之前你便没有什么好处给我,现在又想仅凭一句话就干涉我的事……”路面终于宽敞起来,他踩下了油门,跑车拐进一个少有人迹的大街,“只有马尔福夫人才有这个特权,你是想”
“德拉科,”话头戛然而止,因为约书亚注意到了车前镜里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卡车,他眯着眼往前坐了坐,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后肯定的说道,“它一直在跟着我们。”
德拉科扫兴的撇过脸。
“从国会出来之后。”约书亚对德拉科的失望视而不见,他皱起眉认真分析道,“会不会和‘背叛者’有关?”他又看了一眼时间——17:52PM。“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人。”约书亚说着又看了一眼那辆紧跟不放的黑车,驾驶座的人影被挡风玻璃所挡住迷迷糊糊的,因为没看到‘脸’他便看不到那个人的信息。
约书亚拧着眉,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德拉科,“你打算怎么做?”
前面正好是一个分岔路口,德拉科松了松握着方向盘的手,偏过头来冲他一笑——就在约书亚还在疑惑他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跑车的速度突然加快,约书亚猝不及防的撞在椅子上眉头反射性的一皱,而更没准备的黑车哪怕是拼命的追赶,却也还是在一个拐角后跟丢了目标。
带着口罩的司机就像是弄丢了蛋糕的老鼠似得不敢相信的开车在原地转悠了几圈,徒劳无获的在巷子口摇下车窗,看着连只老鼠都没有大街恨恨的敲了一把方向盘。他发泄的踹了一脚车厢内部,摇下杆子车子倒退就想离开,可一声巨响,听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他的车屁股。
这该不会是个孩子吧?或者是条狗?
他记得来的时候看过,这条路上没有什么垃圾桶或者木桩或是其他什么公共设施能让他恰好撞到。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最大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他撞到了一个个子和车屁股差不多高的‘东西’。
司机的面部闪过一丝的惊疑,他瞬间摇上了车窗,检查了一下行车记录仪,接着缓缓地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安安静静,黄昏之下,一只橘色大猫迈着模特步巡视过大街。
没有什么异常,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没有什么呼救的声音。司机捂住了口罩,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监控摄像,再次发动汽车,又是一声耳熟的巨响。
这下,便是傻子也知道有地方不对劲了。
第一次做亏心事的司机瞬间想起了那些关于复仇的古谚语,惊慌之下,他瞬间将油门踩到底,挡往前一推,飙到最高时速的车子便要张牙舞爪地往前冲去——耐/操的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车身不堪折磨的发出机器变形的嘎吱声,哪怕这样,哪怕车厢后部都开始拉扯变形——它仍就像是钉在原地一样,丝毫没有移动。
“NONONO。”司机的额头布上一层层的冷汗,从镜子里他能清楚的看到轮胎逐渐冒出白烟,他咬牙切齿、狠狠地拍打着反向盘,“快啊快啊!”
“咚咚。”
在这嘈杂的声音当中,这两声敲击玻璃发出的响动就像是一阵惊天雷声瞬间把司机吓得一哆嗦,他蹦起来的刹那脑袋撞到了车顶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听着就让人觉得头皮痛。
司机没敢捂脑袋,他惨白着脸,哆嗦着像是得了什么毛病似得,眼里也都是血丝的转过脸——俊美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站在车窗外,朝他做了一个口型——
“滚下来。”
场面有些胶着,司机喘着粗气像是下一刻就要晕死过去的躲在车里——他以为只要锁住所有车窗,总是能拖延几分钟的。然后,天真的他就看到车门外的少年朝车后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变戏法似得从手上娘们兮兮的镯子里掏出一根长木棍。一道细细的光芒之后,那像是唱着发疯式摇滚的皮卡车彻底邪火,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约书亚,你就不能……拿什么尖锐的东西直接把轮胎戳破吗?”德拉科皱着眉将眼前呛人的烟雾用手掌挥散开去,“哪怕是,随便用个小魔咒也可以。”
“你就不怕我直接炸了这辆车?”约书亚摸了摸吊坠,仰天翻了一个白眼,“把我们两个全赔进去。”
德拉科跟他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角心烦意乱的转过了脸。
约书亚到底有多少的实力,整个霍格沃茨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佩弗利家族,那位被提起总是带着一丝可惜的家族继承人在一些文化课上的成绩也许是真的无力回天,可任何与实战有关的课程,比如魔法防御课之类的,他的成绩都本不该是那样——只是因为他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魔力,所以约书亚干脆就收敛起了一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