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愈加突出了一双眼瞳乌黑, 目光呆滞的眼睛瘆人之处。
藏剑后退了两步,想拉着天策离开。
天策的神经倒是大条。
毕竟如今天冷,又是物质条件最为贫瘠的流浪汉,冻得脸色发白一点,神情呆滞一点, 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如是想着,又耐心把藏剑的话复述了一遍。
对方黑黝黝的瞳仁注视了他们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日落的原因, 藏剑天策顿觉天气转冷,凉风四面八方而起,一阵阵地沁入肌骨,把枯枝上的残叶也刮住冷清荒凉的窸窣声音。
流浪汉的面孔在昏黑了半年的天际,显得更加不正常。
他们口中铮铮有词, 吐出的字节含糊不清, 带着某种古怪的韵律。
反正是藏剑天策听不懂的语言。
藏剑全身一凛,当即不再犹豫, 拉起天策掉头就跑!
亏得他反应的快,才把天策完好无损地从恶狼扑食一般的流浪汉口中拯救下来。
若是藏剑反应慢上一秒,天策肩膀很可能就要连皮带肉被撕咬下一大块。
天策边跑边嚎:“不是,你们大冬天地饿了很久我可以理解,你们直接说问我们要钱啊!这不声不响跑上来咬人是干什么?欺负我注重个人卫生看上去好下口吗!”
藏剑真是要被他气笑,险些在拔腿狂奔的时候岔了气,回头吼道:“闭嘴!”
他们不敢放慢脚步。
背后目光森森,像狼虎猛兽锁定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如有实质。
天策不闭,嚎道:“我想上马啊啊啊!”
藏剑回头吼道:“那我还想一个风车砸过去团灭他们呢!别想,专心跑!”
两人好歹是体力巅峰的青年大学生,一千米长跑回回满分过,在有惊惧加成之下的爆发速度,竟让魔族一时也难追得上。
然而常人体力终究不能与魔族相比。
天策藏剑跑了一回儿,便有些气短,步子也不似之前迈得开。
反观他们身后的魔族,纵使一开始刚从古墓里出来,没活动开筋骨,但新鲜的血食是最诱人的钓饵,深深吸引着几千年没打过牙祭的他们。
眼看着天策藏剑即将被追上,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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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有关部门特意请去解决此次陵墓事宜的,无不是在当代修行界里浸淫几十甚至上百年的佼佼者。
饶是他们红光满面,神完气足,脸上的皱纹,和微微佝偻的身形骗不了人。
相较之下,舒遥卫珩两人简直是韶秀过头的毛头小子。
众位天师也都是见过大世面,沉沉浮浮过的人,自然不兴以貌取人那一套。
纵使这两个年轻人实在是好看得过头,让他们先是揉了半天眼睛,对着自己老友的白发褶子死死盯了半晌,确定自己没有老眼昏花。
然后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飞机上气场,确定两个年轻人没有幻术易容,或是精怪成形。
做完这两个动作,众位天师颇觉有点颜面无存的丢人意思。
不就是一副皮囊?
修行这些年,红颜白骨的道理还看不透?至于要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人家来历挖出来?
还好。
等眼角余光瞥到那些老相识,死对头和自己做的如出一辙,天师们也就没那么尴尬。
为了自己仅存的颜面,他们坚强挽尊,企图以谈论正事的方式,维持自己派头不崩:
“此次赴吴越古墓,据说怪种凶险非常,众位道友可曾有准备?”
随着你一言我一语,天师们纷纷掏出青铜钉、桃木剑、八卦盘、黑狗血和各色符箓。
简直是聚众大型迷信现场。
黑狗血的腥气成功勾起了舒遥注意。
他侧过头,提醒一句:“那个…冒昧一句,黑狗血对那怪种,兴许不太管用。”
众位天师目光如炬,盯住舒遥不放。
固然他看着年纪实在太轻,奈何世上的能人异士多了去,有关部门能选中舒遥,必然有其自己的考量。
天师们对有关部门的行事还是放心的。
舒遥话语有微微一瞬的停顿:“他们…挺嗜吃的,黑狗血估计不太有用。”
反正是除了填饱魔族的肚子,没其他用处了。
天师们肃然点头。
他们诚心请教:“敢问这位道友,哪种物事对怪种克制力最强?”
“雷霆?”
舒遥想了一下,不确定道。
至少他记得魔族是挺怕他雷霆的。
天师们点头,选出了五雷符。
卫珩补充道:“日光。”
魔族见日月照璧便退避,想来也是怕的。
天师们又捡起大日煌煌符。
……
说得好像这天下有谁能见到寒声寂影,日月照璧两把剑不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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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藏剑福大命大。
在他们没有迈不开腿,濒临绝望之前,身后追赶不停,如死神低喃的脚步声忽地止了。
他们却不敢停,一直跑出好长一段距离,才敢微微回头看两眼。
这一回头,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他们看见了有一个红衣的年轻人。
饶是以距离之远,天色之暗——
哪怕那个年轻人只平平站在那里。
他的容色如天光,照彻十里如明昼。
两人看不清他眉眼口鼻具体是长什么样。
却不由自主生出一个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内心的念头来:
那人必然好看极了。
有那副容颜的人,绝不是坏人。
【论颜狗的思维逻辑系列】。
天师们放下了手中桃木剑,八卦盘。
刚下飞机,他们便被空气中骚动的煞气惊得心头一跳。
定然是有怪种在附近。
未等天师商议出一个章程,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年轻人身形一闪,只扬出一个飘荡衣角。
等天师们的老骨头老腿好不容易追上时,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几个怪种倒地不起,身上焦黑一片。
哪怕是身上伤势如此严重,血成片成片地流,他们手紧紧扣着地面,仍倔强地划出一道道深痕,试图逃离这两个神仙般的年轻人。
天师们内心浮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本该耀武扬威的怪种,和坚贞不屈的天师倒了过来。
他们摇摇头,甩开脑中危险的念头,将注意力投向无辜殃及的天策藏剑。
该怎么保护好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唯物三观是个好问题。
其实不用他们困扰。
天策藏剑很快自己得出了逻辑自洽的结论。
多谢天师们身着各自的法袍,舒遥也就换回他那身贯穿的红衣。
与七秀的风格有微妙的神似。
再加上腰间寒声寂影百分百相似的寒声寂影
“兄弟你们可玩得真大——”
天策深深呼了口气,声音仍带着喘:“你说现在拍个剑三的片子也不稀奇,但拍出你们那么大动静,把洛道尸人都给复原的可不多见。”
舒遥:“……”
天策心大能跑马。
想明白不过是虚惊一场,他顿时放飞自我,笑道:“不过你们群众演员确实有点敬业过头,看到个人就追,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舒遥轻轻叹了口气。
他和天策藏剑到底是一起打了几年jjc,拿过排名,也擦过地板的亲友。
还是于心不忍两人世界观就此破碎的。
“是啊。”
舒遥煞有介事:“他们脑子的确不太好使,我回头扣他们伙食。”
对于魔族来说,这大约是比死更惨烈的刑罚了
天策藏剑点点头。
藏剑不言不语。
年轻人开口时,藏剑便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这个声音,他曾经是听过的。
可这样惊艳的人物,他若是见到过,怎么可能会不留个印象?
许是方才虚惊一场的幻觉。
他径自将心中疑惑压了下去。
这时候,气鸣声响起一片,车头灯亮得晃眼。
他们一大群人,想不被看到也难。
负责人气喘吁吁跑下车,神色有点慌张。
情态紧急,他说话也是能简则简:“各位大师,从陵墓里出来的怪种太多,冲破了防线。我看着事态不妙,已经向上头军区申请紧急支援。”
天策藏剑:“???”
什么?
不仅还原了洛道尸人的场景,还是一个现代版的吗?
那么敬业的吗???
教授从另一侧车门,不悦地拧着眉头下了车。
他显然是被负责人的作风气道,口中数落不停:
“我跟你讲,不要听风就是雨,封建迷信的作风要不得。古墓距今两三千年,那个时代的习俗和现代大不一样,有点反常和差异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埋在地下两千多年,有些化学现象是很奇妙的……”
“我理解你们那些传统的讲究,在开挖之前,找个人做法求一下心理安慰很正常。但是你们要分清楚主要矛盾,不能本末倒置,无心正事。”
封建迷信们:“……”
负责人:“……”
如果认怂能解决问题的话,他真想给教授跪下。
“等等——”
教授注意到在地上缓缓挪动,身残志坚的魔族:“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可是该有的救助福利,总不能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