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舒遥:“……”
他听破军絮絮道来,比听和尚念经还要如听天书,还要绝望。
现在开始搞文字狱还来得及吗?
还能够禁止他这个花边绯闻满天飞的不良现象吗?
毕竟都是要筹备合籍大典,成家立业有道侣的人,风评被害得太惨终归不好。
他只能勉强镇定,向破军点头道:“我知道一定买了在背后暗笑我,统统给我买一本。”
“怎么能叫暗笑你呢?”
破军将厚厚几册书摞到他手上,随口道:“我就是闲来无事买来琢磨一下,该如何替你——”
将谣言传得更沸腾,更夸张。
毕竟七域主都提笔动过手,自己这个舒遥的百年兄弟,怎么能没点心意上的表示呢?
幸好破军警醒,及时地改过口,从寒声寂影下救了自己一命:
“替你好生辟谣。”
舒遥嗤笑了一下,显然是不信的。
各处已经妥善安排。
无尘方丈经由江云崖医治,醒转过来,他挂念着六道寺情况,第一句话便是让六道寺余下门人随着自己一同回无妄寺中修行。
众人很以为然。
皆空方丈筹划得再如何不为人所容,他们一众大乘,也总没有让十来岁没长成的小沙弥住在这一堆废墟中,约等于露宿野外,餐风饮露的道理。
破军一面深深忧虑,一面领着全场焦点,神思恍惚的万川和打算回魔道整顿事务。
破军:“唉兄弟,尽管你骗了我百年,还累得我真情实感为你操心过,我气迄今未消。但性命为重,我还是要好心劝你一句想活命,来魔道为好。”
说完破军深深以为自己心性宽容大度,几乎可以立地成佛,白日飞升。
没办法,有舒遥那么一个朋友,再差的脾气也会在寒声寂影下被磨好的。
万川和:“……”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这几个字万川和已经说到口干舌燥,几乎累到不想重复的地步。
而七域主,他则是受引长烟之邀:“七前辈,晚辈未谢过您救命之恩,不知你可愿与我回倒悬剑山,容晚辈报答一二?”
也总没有看着自己救命恩人在魔尊剑下性命垂危的道理。
引长烟很知恩图报。
也不想想自己一穷二白,兜里听不到两枚灵石的响声,来拿什么报答七域主。
破军出于朋友之义,劝道:“倒悬剑山确实是个值得一去的好地方。”
至少比寒声寂影送去的黄泉值得一去得多。
舒遥刚向他要了几本秘史,谁知道他下一步不是丧心病狂地一个个去找原作剑下机算账?
七域主如愿以偿,也就矜持地顺水推舟,愉悦答应下来:“好,那我就去倒悬剑山一观。”
旁观全场的倒悬山主:“???”
你们从头到尾,有问过我这个倒悬剑山真正做主的人哪怕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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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依稀是旧时模样。
九座主峰自千里山脉中峭拔而起,直上青天,底下无数从峰勾连绵延,如长龙摆尾,顶起这世间一等一的灵秀之地。
其上竹海翻翠,松柏涌雾。
于任临流而言,却是三百年未回的家乡。
哪怕他历经再多大风大浪,早早磨砺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性子,此刻也不禁眼眶湿热。
任临流望着山峰高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他佩剑高鸣了一声,剑光如流星猛然划破长空,身影淹没在云气松竹中只留极淡一痕。
等众人再找到任临流时,他怀中抱着一只油光水滑,神气活现,羽毛蓬松的大白鹅。
任临流正以手指替大白鹅梳理着尾羽,和其间的细小绒毛,也不管大白鹅能不能听得懂,兀自和它喃喃低语,神情慈爱无限,柔和似水。
“魔王等一等!”
玄和峰主大惊失色拉住了魔王,月出昆仑险些被她抖出鞘外:
“那只鹅真的不能吃!吃了会完蛋的!”
骇得玄和峰主爆了粗口。
大白鹅本和其他凡鹅不一样,灵识破强,五感敏锐。
来自魔王的食欲恶意将它吓得整只鹅羽毛炸成球,委委屈屈地不住往任临流怀里缩。
夭寿啦,竟然有人想吃几百年快成精的鹅了。
还是当着它三百年未见的主人的面。
“咦。”任临流出了声,拈起一根大白鹅的尾羽细细打量:“大白尾巴这边的毛,怎与它身体上的有些不一样?”
玄和峰主:“???”
明明大白换过一轮毛,师父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后背悄悄地淌出冷汗。
大白鹅扑棱翅膀扑得更起劲,翅尖使劲地冲着玄和峰主扇。
就是她!
乘着那个负心薄情寡幸的新主人和他的美人在屋里歪歪腻腻,甜甜蜜蜜的时候,把自己的尾巴毛拔了,用来打牌!
就是她!
任临流仿佛懂了大白的悲愤控诉。
玄和峰主的神经绷到最紧,害怕得握住了月出昆仑。
惟独玄山掌门,搞不清楚状态。
这一只大白鹅不是浑身上下雪雪白,毛色挺均匀的,怎么师父的眼睛看,和他们的眼睛看,就是不一样呢?
他抚着大白鹅炸到翘起的尾巴毛,柔声安慰它说:
“大白你不必担心,换毛的时候有点意外难免,你秃了也是鹅里最好看的那一个。”
任临流明智地将下一句缄口不说。
毕竟几百年老鹅,对毛量不能够要求太多。
大白鹅:“!!!嘎!!!”
不是这个意思!
辣鸡老主人!根本不会为它申冤!
“我知道我知道。”
任临流一边给它理毛,一边安抚它:
“等过两天我去南海那边,抓两头大鱼给你熬鱼油,保证吃了以后毛发茂密亮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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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妙峰另外一侧。
“阿遥,你不必太过担忧。”
卫珩说话的语声甚至要比任临流对大白的更温更软,抱着舒遥的动作也要比任临流抱白鹅的更细致关切。
任何杂乱如麻绞成一团的心绪,到他这儿,也条条化成了春江水。
“师父那里,我会去向他解释。”
舒遥在他怀里笑了一笑。
他这个笑很温情。
像是在血与火的废墟中开出的鲜花,在刀剑凛凛一弯银光里映出的皎白月亮。
是一切骄傲的,凌厉的事物里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
弥足珍贵,也就美得愈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是我该说的话,阿珩。”
舒遥抬指如剑,在他肩头轻轻点下。
帝骖龙翔。
尽管如今唤来的雷霆威力大不如前,在卫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他定在原地一段时间也是不难的。
“本来是我弄出来的事情,当然是由我去收拾。你和你师父三百年未见,该叙的是师徒别情,没必要吵得互相开除玄山籍贯,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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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事欲斗胆向前辈说明。”
任临流瞧着并不像是不待见舒遥,没有一点要刁难他的意思,反而很好说话,抱着大白鹅点头道:
“你尽管说便是。”
舒遥等的就是任临流这句话。
他不客气地寻了一处坐下来,抬袖哗啦啦抖出一堆秘史堆叠如小山。
“玄山秘史、魔尊秘史、道尊秘史、杀破狼秘史…”
任临流挨个念过去,蹙眉不解:“这是何意?”
舒遥面不改色,迅速将不相干的杀破狼秘史收进了袖中,当作无事发生:
“我为我和阿珩的事来叨扰前辈。”
“所以我斗胆,先请求前辈讲这些秘史看过一遍,若前辈嫌烦,我大致复述给前辈听一遍也是极乐意的。”
第86章 海誓山盟(番外更啦)
玄山秘史、魔尊秘史、道尊秘史…
任临流神色渐缓。
眼前红衣的魔尊和村中那位万小娘倒是在他眼里重合成了同一人。
一样的直截了当。
连这等秘史机要之事, 也敢心无芥蒂地放给外人看。
任临流口上原想说得大义凛然,诸如:“这是你们私事,我一个做长辈的不好窥探。”
但他思及自己与仙道隔绝三百年,与近来风云大事,一无所知,便心痒得似猫爪挠心,恨不得一睹为快才算过瘾。
“咳。”在两种选择的来回拉扯之下,任临流仍是屈服向了因三百年不问世事, 而燃烧得愈加热烈的八卦之心,端着自己严肃正经的架子道:
“魔尊既然如此说, 看一看未尝不可。”
说罢他缓缓地, 缓缓地拿起了一本魔尊秘史, 开卷动作矜持有礼,丝毫看不出掩在其中的急迫好奇之意。
舒遥轻咳了一声,借着衣袖掩去自己嘴角隐隐几分促狭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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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撇开被帝骖龙翔定在原地,无奈只得在峰头另一侧吹冷风的卫珩,玄和峰主与玄山掌门不顾风仪,双双扒在任临流置身屋子的门前,以传音交流。
玄和峰主道:“魔尊正与师父在室内谈话。”
玄山掌门唔了一声,示意玄和峰主自己长着眼睛耳朵, 不用她特意将原本一清二楚之事特意拿出来再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