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这点陈腐破旧的老房子比得过魔宫坚固,经得起寒声寂影一下吗?
破军看皆空方丈时,都不禁带上些许同情。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
皆空方丈这是要被贪狼使一吻打击大了啊。
众人怜悯心想。
“那个…方丈,是我太心急了和你争,没考虑到你心情。”
玄和峰主清清嗓子,不好意思开口道:“不过你也别太介怀,你一个出家清净人,何必强求呢?”
皆空方丈:“???”
虽然他也的确不太想在佛门清净地看见道魔双尊卿卿我我。
但是这时候的仙道会不会太善解人意一点?
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啊…
玄和峰主又小声咕哝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方丈你一定要留下我们干嘛。”
这是个好问题。
破军顺口接道:“说不定方丈是被魔王所伤,养病无聊,想叫我们过来打一桌牌?”
皆空方丈:“……”
佛祖明鉴,他不是那种沉迷赌博的和尚。
“打牌?”
男子声音穿过院门,突兀问道:
“阿微不是来六道寺和方丈论道的吗?为何变成了打牌?”
说话的正是任临流。
他耐心地给玄山掌门塞了好几瓶天王保心丹,耐性等掌门有所好转后,一同启程去了六道寺。
一路上对掌门病情的关怀简直要让知道内情的掌门再嗑几瓶天王保心丹。
幸好江长星拯救了他。
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先是执手相看,随后相谈甚欢,话语滔滔如东流水,旁的人根本插不进嘴。
江长星也诧异道:“云崖不是跟着玄和一起论道么?为何玄和又和人打牌?”
这其中的逻辑,就很值得令人深思。
江云崖和玄和峰主,双双像被扼住了喉咙,尽管两眼翻白危在旦夕,仍是企图做着无谓的挣扎。
尤其是玄和峰主,她先是见到阔别三百年的师父,说是欣喜如狂也不为过。
可是未等她扑上去质问,便遭遇这般死亡问题。
玄和峰主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居然一时说不出话。
任临流:“说来阿珩呢?我来得似是不巧,刚来六道寺,就见到他遁光飞往魔道。”
任临流又是欣慰,又是无奈:“唉,三百年未见,阿珩秉性依旧耿直如初,嫉魔如仇。”
皆空方丈实在有点受不了他这个滤镜,说话道:
“不瞒前辈,道尊与当今魔尊情投意合…”
说是嫉魔如仇怕是有点难的。
“是吗?”
任临流惊喜道,无限唏嘘:“没想到阿微和太乙独身一人,倒是阿珩最出我意料,有了道侣。就是是魔尊有点让人意外。”
魔尊这个词语,乍一说,最先让人注意的不是魔尊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而是这个魔字。
任临流有点不解:“不过这样说,阿珩与魔尊的事情能成,你们对仙魔之差不应该十分看重啊?”
“怎到了皆空和万小娘这里,事情变得这般难成?”
第80章 是火葬场(番外更啦)
原本尚算和睦的气氛荡然无存。
在场的诸位大乘, 只觉得空气中有无形的手,拉扯着紧紧勒在他们脖子上的弦。
扯得他们呼吸短促,气息奄奄之间,竟生出了幻觉。
唉,众大乘默默在心里反省。
皆空方丈事多归事多,我们在幻觉之中,竟恨他到了要借这位前辈之口编排他情史的地步,斤斤计较, 终究不好。
皆空脸上至始至终慈悲圆融的笑意,没了。
连他身后的菩萨, 也看上去原先更愁眉苦脸, 唉声叹气, 那比平时更浓的雾白香烟,便是菩萨口中的叹息。
出家人慈悲为怀。
出家人慈悲为怀。
慈悲为怀…
皆空方丈在心中默念三遍,方合掌望向任临流, 温声发问道:“贫僧冒犯,斗胆请问前辈名讳?”
此人身上气息难以窥测,又是与江长星联袂而来,连玄山掌门都要退在他身后半步,在场众人有所猜测。
只是…玄山上一任掌门音信全无三百年,即便如今得见, 也不好贸然说出口而已。
“任临流, 忝居过玄山掌门一位。”
任临流正色报出来路。
“师父!”
玄和峰主的喊声打断他谦词,她瞧着似悲似喜:
“阔别三百年, 我居然能在此处再见到师父。没想到师父你尚在人间…”
说着说着她擦了把眼角,竟有点语无伦次的味道:“啊不是,瞧我说得什么不吉祥话,师父你哪能不尚在人间,要不然我今天见的是谁?”
任临流离开时,玄山掌门与卫珩皆能独当一面,唯独玄和峰主年少,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见状,他也不由得动容道:“我三百年不告而别,虽说是不得已为之的有苦衷,但让阿微你记得,也实在是对不住你。”
玄和峰主使劲摇头:“师父的为人,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想必是一定有了不得的苦衷。”
要不然就算是狠得下心抛下她,也舍不得抛下玄妙峰头那只大白鹅啊。
“此事说来话长。”
玄山掌门悠悠叹道:“还是多亏皆空与万小娘相助,我得以脱身与你们相见,他两人的一段情缘,便是看在我的薄面上,也切莫多做难回了吧。”
玄和峰主欣喜的笑容和她微有抽泣的声音一起冻住。
寒冬冰冻三尺,烈日不化的那种冻。
玄山掌门捂住心口,觉得自己陈年旧疾在胸中绞得隐隐作痛,十分难受。
院长顾不得在人前,手肘轻撞江云崖,言语中有掩饰不了的急切:
“玄山的老掌门是说,皆空方丈…与一位万姓女子有过一段?听掌门说法,好似那位女子还是魔修。”
江云崖痛苦低喃道:“不是…我没有,师父,我没有打牌。”
半天他才回神,惊觉:“什么!皆空方丈与万姓女子有一段?可皆空方丈暗恋的不是——”
贪狼使吗?
院长深深无语凝噎。
本来以为魔道的事情已经够纠葛狗血。
如今看来,佛门贵乱,诚不欺我。
江云崖做出结论,仰天道:“我昨晚夜观星象,就不应该出门的。”
院长:“……”
瞎说,你昨晚明明在玄和峰上昼夜不分昏天黑地打牌,哪里有空施舍一眼给天象星星?
碍于多年老友交情,牌搭子默契,和旁边和善微笑依然掩饰不了目光炯炯的江长星,院长选择闭嘴放江云崖一条生路。
只有一手自导自演的舒遥淡定如初,目不斜视。
破军闲不住嘴,拉着他唏嘘起来:“我看皆空方丈也一表人材的,虽说长得不出色罢,好歹挺像个和尚清净出世的模样。没想到没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
说着破军突然兴奋:“那位姓万的魔修女子究竟是谁?我一定要认识认识,不过能与皆空方丈相恋,修为应当不低吧?老万,是不是你妹妹?”
万川和一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无亲无故孤身一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来历,哪里平白多出来一个妹妹。”
他说:“说不定贪狼知道?”
舒遥其实一开始是不打算将他瞎编的传言拿来皆空寺说事的。
他瞎编一气,一个是为了在任临流面前瞒住自己的身份,另一个是拿皆空万川和出一出心中这口气。
舒遥敢作敢当,即便是让他在当事人面前亲口承认是自己编造也是敢的。
但在当事人面前承认,和在仙道一众大乘面前宣扬使其沸沸扬扬在仙道传开是两码事。
舒遥行事肆意,根本不在意,但卫珩行为之间,却自有准则尺度。
舒遥不想让卫珩为难。
当然,这是舒遥初衷。
随着皆空寺事态一系列演变,舒遥觉得这时候自己顺水推舟,煽风点火地造个谣,也不是很冤枉皆空方丈。
于是舒遥语气柔和,细细品味,里面满是看好戏不嫌大的幸灾乐祸:
“我亦不知,不过破军你说得对,能与皆空方丈想来之人,想来不是无名之辈。”
他们左一个皆空方丈,右一个相恋小娘,饶是皆空方丈自诩修炼多年,心性了得,也要被这群人根本不算是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气得闭过气去。
他师父不空和尚还在里头听着呢!
香烟之内,神像腹中的密道里。
不空和尚越听脸色越铁青,只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和外面香炉一样气得七窍生烟!
自己这个徒弟隔三百年再见,好得很啊!
先是暗恋人家魔道贪狼使。
求而不得做出种种丑态后,又转头和魔修女子相恋。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就算剃度了,脑门滑溜得站不下蚊子,还是个六根未净的痴情种呢?
“那个…前辈…”
地上坐着的无尘方丈开始试图套近乎。
他被不空和尚和皆空方丈联手暗算,修为被封印至全无境地,人看起来倒是还好,挺精神。
不空和尚以为他又要严词谴责自己行事,遂冷哼一声不说话。
无尘方丈:“虽说我知道我的请求有点失礼,兴许还有点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