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 完结+番外 (明韫)
更不知道,他被他的柔弱医修舒师弟转头卖给了道尊。
说完舒遥懊恼得想锤自己脑袋。
他愣是没觉得这句话比他先前所想,要好上多少。
他听见卫珩声音冷凝凝的,如秋日松针上结的一层薄霜:“等紫薇秘境后,引长烟与怀霜涧,应当双双均要来论道台。”
舒遥像是听懂卫珩秋后算账的意思,在他臂弯里笑出声来。
笑声冲淡羞恼。
舒遥抬起头来,带了一点戏谑问道:“莫非道尊是要公报私仇,加重他们的课业携私报复?”
卫珩不置可否:“想来掌门师兄与倒悬山主,也不希望看到他们沉浸太多心神在虚无之事上的。”
舒遥仅剩的同情心使他帮着引长烟说了句话:“昆夷秘史是我写的,阿珩你不会还要加重你的课业吧?”
他眼睫一扬,铺开乌黑眼眸里莹莹动人的星芒闪烁,“你若是不加重,我肯定是要待在玄山和你一处的。”
“你若是加重——”
也不舍得走。
舒遥故意一顿,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肯定也是要在玄山的。毕竟我三百年还没尝过课业的滋味。”
“对了,顾迟笔呢?她也在论道台就读吗?”
卫珩说:“她不算,等她将第二部 玄山秘史写出来再说。”
那部说要有着团团圆圆,甜甜蜜蜜完满结局的玄山秘史。
这一回舒遥是真的笑得脊背发抖,不可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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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过人数无恙后,他们略作休整,起行往十二阵方向去。
有众多的大乘开路,当然是一路披荆斩棘,未遇挫折。
顺风顺水的表面下,难免有小小的暗波生了头。
譬如说倒悬山主接到的两张传讯符。
前一张来自皆空方丈,后一张来自让雪天。
前一张告诉他舒遥是贪狼使,后一张还是告诉他舒遥是贪狼使。
前一张邀他共襄除魔盛举,后一张也是邀他共襄除魔盛举。
看得倒悬山主心头火愈发炽盛,烧得他沉沉冷笑两声。
皆空方丈的,仙道仇魔,尚且可以理解一二。
魔尊邀他除魔是想闹哪样?
自己打自己吗?
哦不对,皆空方丈的也不太能够理解。
六道寺万年隐居避世,怎么到了他这代就热血澎湃地除魔起来?
倒悬山主自认自己心性如剑。
这不是别人可以把他当剑使的理由。
他神色阴沉地凝视了两张传讯符半晌,随即毫不犹豫,抬手将其“咔嚓”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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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寺里,小沙弥望着空空如也的禅房,不解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这几日我来洒扫时,掌门是皆在静室里诵经清修吗?”
要不怎么会空空如也,见不着人。
小沙弥心中由衷升起了敬佩之情。
掌门不愧是掌门。
单单说诵经修行的勤快劲儿,也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自己可比的。
他打扫完一圈房间,目光定在书案上合起的一本书册上。
蓝皮封面,雪白宣纸,提字挥洒自如,圆润藏锋:
玄山秘史。
第59章 终于掉马
尽管仙魔两道汇合的是在同一处山脉, 去往的也是同一处十二阵所在,他们仍是分了两条路走。
让雪天不是出于保存实力的稳妥做法,担心两道会走着走着刀兵相见。
相较起来, 他更担心自己会被仙道弟子口中的昆夷秘史气到中途崩卒。
面对七杀时,为掩盖自己的真正心思,让雪天依然寻了个借口:“当今仙道势盛, 我道势衰,有玄山旧仇在, 小心为上。”
同样被昆夷秘史荼毒的七杀,当然也很赞同让雪天的做法。
出于同样掩盖心思的目的, 他也煞有其事地附和了一句:“尊上说的是。”
如果可以, 七杀真的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仙道那群人。
就让舒遥在仙道自生自灭去吧。
他们所走之路与仙道行进的方向隔了千里万里,数不清的森林江河。
也很方便让雪天和七杀之间交谈一些秘事。
“六道寺的皆空方丈当真可信?”
让雪天则不似七杀瞻前顾后,胸有成竹回答他道:“他比我们更憎恨天刑。我杀天刑,仅仅是为了求生,与天刑一脉并无不死不休的仇怨,皆空却不一样,他憎恶魔道。”
七杀沉默了一会儿, 目光转虚:“若是憎恶魔道, 他怎不对孤煞动手。”
果然还是不能很理解仙道中人所思所想。
更诡异的是, 七杀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他一个好端端的正常孤煞魔修, 理解不了仙道那群傻子想法也是应该的。
让雪天悠然自若道:“你怎知他不想根除孤煞一脉?”
他微微一笑, 似对未来会有的生死之敌并无介怀,“皆空想的, 只是先杀天刑,再灭孤煞而已。天刑孤煞,哪个也跑不了。”
是魔修,就要走得整整齐齐,哪个也不能缺。
七杀:“……”
他简短置评:“可以,很有理想。”
有理想得七杀都不好意思把他当作仙道叛徒,佛门败类来对待。
事实上,七杀也不是很搞得清楚,一心想要除魔卫道的皆空方丈,和仿佛瞎了眼睛一心偏袒着舒遥的道尊,哪个更像仙道叛徒一点点。
“也是无奈罢了。”
让雪天非但不介意把自己置于砧板之鱼肉的境地,甚至还能很有同理心地代入皆空方丈,设身处地一想:
“天刑一脉,固然底下魔修大多飘零,贪狼破军不死,天刑一脉仍存。”
提及贪狼破军这两个曾经熟悉如手足,而今陌生得足以让七杀打个寒颤的名字,他情不自禁肃容了起来,跟着一起叹息:
“让皆空方丈同时对上道尊贪狼破军,再加随时会倒戈的仙道,一人之力,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只是——
七杀冷冷嗤笑一声:“他想杀绝孤煞一脉,情有可原,他想借孤煞一脉的手杀尽天刑——”
难免就让七杀看不起了。
让雪天说:“因为皆空方丈觉得,天刑一脉的魔修仍存有七情六欲,稍不留神,便是孤煞,死了比活着更稳妥。”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让雪天和七杀同时膝盖一疼。
他们对视一眼,一言难尽地住了口。
再如何私下里瞧不起皆空方丈——
作为两个天刑转入孤煞的魔修,让雪天和七杀扪心自问,好像他们确实没有反驳皆空方丈观点的权利。
活生生的案例没有资格说话。
“皆空想借刀杀人,又与他瞧不起的魔道,有什么区分?”
最终七杀仍是坚强地站了起来,换一个角度批判皆空方丈。
让雪天赞同道:“说的是。”
他说:“一朝行差踏错,便只能将错就错,错到错无可错。”
这时候,七杀没有恼怒让雪天知了成精,一句话里反反复复重复“错”之一字的举措。
也同仇敌忾,和让雪天一起嘲笑皆空方丈的心思。
他凝视着足下江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那团被水波扭曲至模糊的面容,本该是七杀最熟悉的。
也是最陌生的。
七杀的声音像是清晨抓不住的一团飘渺雾气,随着红日渐升,渐渐消逝于无:
“是啊。”
这句话,他和让雪天最有资格赞同。
因为他们是这句话最好的,最活生生的见证者。
七杀问了最后一句话:“既然皆空方丈来了紫薇秘境,他此时此刻,身在何处?”
“同为大乘巅峰,他有意伪装,你我也很难发现。”
让雪天兴致缺缺,并不是很想寻根究底:“反正他想动手的时候,总不能把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肯定会想办法告知你我的。”
七杀原来想更多问一句,不满皆空方丈为何不拿出诚意。
他后来一想道尊首徒贪狼使,再一想坠青天那位如花似玉的镜月——
七杀决定闭嘴。
有时候无知是福一话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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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青山从巍峨隆起一步步走低,像是心甘情愿拂开云雾重重织成的白茫茫面纱,露出草木葳蕤的真面目,臣服于这天地星辰所带来的奇迹之下。
所有奔流的江河也受之震慑,它们席卷万里,滔滔流水足以洞穿青山,填平深壑。
然而江河的尽头并非是吞吐百川的汪洋无边。
却仅仅是个平地起的小水洼。
小水洼后面是十二阵。
有说法说,山水为天地灵气精华之萃。
紫薇秘境的一切山水在十二阵前走到尽头。
秘境中一切的灵气精华皆用来供养这夺天地造化的十二阵。
十二阵,顾名思义,为十二座阵法组成的叠阵。
十二座阵法分别为:胎、养、长生、沐浴、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
其对应人之一生,从母胎直至埋骨的生老病死十二阶段,故也称之为十二长生阵。
长生不长生不知道。
以前走过十二阵,可以提升一整个大境界和数百年的修行是真的。
卫珩道:“空说无凭,言及十二阵有恙,不如从前恐怕难以叫人置信,不如我进去先走一遭,等出来时旁人见我境界不变,自然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