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正式,是好事还是坏事啊?”阿初眨眨眼,很感兴趣的样子。
“也谈不上好坏。”阿次想起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于是放低声音说,“我查到,和雅淑已经再婚了。”
阿初面上不喜不忧,只是点点头说:“嗯,没错。”
当然没错!内网查来的怎么可能有错!阿次很想吼一句“我不是来跟你核实情况的”,但是忍住了。比起冲动的吐槽,把话题进行下去更有意义:“你果然早知道了……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想再回来找你,你会怎么做?”
“没有这种可能性,她不会后悔的。”阿初摇头道,“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我们是真的过不下去了,才决定离婚的。”
“我是说如果!”阿次强调着。
“这样啊,我没想过,得想想……”阿初把手杵在下巴上,思索了一阵,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歪着头问阿次的意见,“你希望我复婚吗?”
阿次抿了抿唇,说:“从爱钟爱华的角度考虑,是该有个完整的家。你如果考虑复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挽回这段婚姻?”
“当然不是!我刚要说到转折,你就抢话……她太爱追求浪漫,又善变,不适合你!”
阿初点点头:“好!那就听你的,不复婚!”
阿次受不了他这种哄小孩的态度,蹙眉认真道:“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有错的是她,不是你。我希望你能真正放下心结,从那段婚姻中走出来。”
“知道啦!”阿初笑着走近他,“你就为了跟我谈这事啊?没别的要跟我说吗?”
阿次近距离看着阿初的嘴唇,不觉想起了昨晚那个激烈的舌吻。有些尴尬地向后撤了一步,移开视线说:“没了。”
阿初点了点头,叹道:“那好吧。最近我应酬比较多,估计会忙到很晚。平时可能碰不到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那你少喝点酒。”阿次听他说应酬较多,立刻觉得脑仁发疼。就他这酒量,喝多了连人都认不清,可别逮谁抱着谁亲,在公开场合丢人。
“都说是应酬了,哪好意思逃酒?”阿初好笑道,“没事,我酒量很好的!千杯不倒!”
阿次扯扯嘴角,忍住吐槽的冲动,勉强给他哥留了两分薄面。
事实证明,千杯不倒只是个传说,阿初离那个境界还差得远。
第二天晚上,当阿次看到刘阿四扶着脚步虚浮的阿初进门时,了然地迎过去,顺带问了刘阿四一句:“他喝了多少?路上没撒酒疯吧?”
刘阿四老实地摇头:“没有,睡了一路,停车时刚叫醒的。”
阿次点点头:“行,交给我吧!你小心开车……”
阿四离开后,没等阿初再次呼唤“王子”,阿次已经利落地把他横抱起来,快步上了楼梯——根本不需要再期待牛叔的解酒果蔬汁,反正喝了也解不了酒。阿次甚至怀疑,大哥昨天就是因为喝了那杯果汁,才醉得更离谱。所以没必要闹大动静,先把人塞到屋里去,才不至于丢人现眼!
到了床边,阿次正想把大哥放下时,阿初却死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这状况跟前天如出一辙,感觉离法式接吻不远了。阿次有些窘迫地低吼:“还来?看清楚我是谁!”
阿初哪管他说什么,看都没看直接亲了上去,还把长腿勾在他腰上,用体重把人坠倒在床上,通过行为生动有力地替牛叔的青瓜蜜梨汁平了反——离谱纯属个人行为,果汁无须为此负责。
没喝果汁的阿初一嘴酒味,阿次感到头皮发麻,在心底小小同情了一把和雅淑,三天两头应付酒气熏天的亲热,正常人都会有离婚的冲动。不过,这种同情只维持了两秒钟,想起那个绝情贪财,又缺乏母爱的女人,他就满心厌恶。
阿次想要推开大哥,结束掉这个充斥着酒气的吻,却不自觉想起上次推开之后,阿初脆弱地抱着他的腰,满怀伤感地告白。大哥只有在酒后才会卸掉强悍的伪装,无助得像个小孩。这时的他,需要的是关爱,而不是拒绝或责备。
想到这里,阿次只能拍拍大哥的肩,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善意,弥补一些因雅淑背叛而缺失的安全感,不再患得患失。没想到这一举动反而给了他鼓励,越发放肆起来。一个没留神,他已经把一只手伸进了阿次的睡袍里,在胸前画起了圈,而另一只手则向下移了过去。
阿次浑身一颤,眼看苗头不对,忙推了推他,企图坐起来。
阿初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掀腿压在他身上,双唇顺着下巴一路亲到了喉结上。
阿次被他又摸又亲,终于耗尽了“善意安慰”的耐心,推开他坐了起来。由于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很容易就被撩拨起了情欲。阿次拽了拽睡袍松垮的领口,愤然道:“你回来就不能安生待会儿!明天我就跟阿四说,再碰上你喝醉了别往家里送,直接拉到宾馆自己折腾去!”
阿初此时睁圆了眼睛,正盯着他按在身前的手,怔怔地说了句“我帮你吧”,就把手伸了过来。
敢情还想着“乐于助人”呐!也不看看,这都是谁惹出来的!
“你别动就是帮忙了!”阿次挥开他的手,移到椅子上闭目专心打手枪。
终于一泄如注之后,阿次平复着呼吸,疲惫地抬起眼皮瞟了眼阿初,发现这家伙还支着帐篷,晕乎乎抠了半天皮带,居然没解开。
阿次幸灾乐祸地笑了,所谓“恶有恶报”大概就是这样吧!谁让他不老实的?
不过回头想想,大哥刚才晕乎乎的还有帮忙的意识,现在反过来,放着不管就不仗义了。
于是,阿次抿着唇,凑到床边,帮他解了皮带,半开玩笑地问了句“用不用我帮忙啊?”
没想到阿初听了这话,不但没有被调笑后的恼羞,反而客气地吐出“谢谢”两个字,还坦荡荡摆个“大”字型等着帮忙——果然不该挑战醉鬼的脑回路。阿次好气又好笑地帮他撸管,心里想着,如果大哥醒来时记得这些,估计得糗死了。当然,正常情况下,他只会认为自己做了一个十分怪异的梦而已。
阿初痛快释放之后,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阿次却没了睡意。他帮阿初擦洗干净之后,就在卫生间里望着洗手池发呆,心里开始质疑自己最初的推测——阿初没有把他错认成和雅淑。和雅淑的胸脯再平也不可能跟个男人一样!更不可能需要解决下半身的问题!就算是酒醉后,也没理由会无视掉这么明显的差别。
然而,这种状况,反倒令他松了口气。大哥没有夜夜心碎地想着和雅淑,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都是男人,完全可以理解发泄欲望的需求。比起拘留所里关的那些嫖娼的富二代,阿初好歹没在外面随便找个女人纠缠。大老爷们互相打打手枪也没什么好纠结的,用刘云普的话说“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兄弟吗?那就是在你最需要女人的时候,做你的女人!”,况且他又没被阿初当女人用,这点帮忙撸管的小事只是举手之劳,实在用不着介意。
阿次就这样将这件“小事”泰然处之了。他却忘了那句哲学名言——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引起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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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刘阿四准时过来,准备送老板和二先生上班。
阿次最终没对他说那句“再碰上我哥喝醉了别往家里送,直接拉到宾馆让他自己折腾去!”,反倒改成了“你盯着点,他酒量不高。一旦喝多了闹事,赶快送回家,别在外面丢人。”
而阿初一觉醒来,精神特别好。他在吃早餐时不经意说起昨晚又做了个美梦,阿次只是扯扯嘴角,暗自在心中吐槽了一番。
这阵子,阿初的应酬确实不少。一连几天都醉醺醺地回来,自然也一连做了几天的美梦。
周五晚上,当听到阿初在门口跟刘阿四大喊“我没喝多”的时候,阿次已经懒得再废话,指了指门口的车。阿四立刻会意,扭头跑出去,开车走人——纵然像他这样个性憨实的人,也看得出二先生最近脸色越来越阴沉,杨宅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不抓紧时间闪人的是傻子!
“天天这么喝,你要不要命了?还这么晚才回来……” 阿次不悦地说,他今天上午就因为开会时打瞌睡,被局长点名批评了。窝着火扶着阿初移到楼梯口时,突然不想再迁就他了,“你就是精力过剩!不是有力气撒酒疯吗?自己爬楼梯上去!”
阿初倒是听话,默默去抓楼梯扶手,准备自力更生挪上楼。
阿次皱着眉,实在看不了他这副灰姑娘逆来顺受的摸样。毕竟不是后妈生的,不忍苛责亲大哥,还是一把捞起他,抱上了楼。然而,嘴上却不肯轻饶了他,又埋怨起来:“喝多了还逞能!就你这身体协调性,万一踩空了滚下来,就不是半个月能养好的事……”
阿初也不吭声,继续发扬辛德瑞拉任怨任骂的精神。当然,任劳任打的部分省略掉了。
回到房间后,阿次习惯性地把他放到床上,脱鞋、更衣,却没再继续发牢骚。
阿初刚伸手搭在他肩膀上,立刻被他拍了下去。
“等着!别捣乱……你最近真的很不像话,咱俩到底谁是当哥的啊?”一连几天下来,阿次的怨气已经积累到历史新高。他有些粗鲁地把阿初按倒在床上,很自然地帮忙撸管,解决大哥的实际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