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禟忽然开口,“原谅我自私一次。”
而后,双唇猛然附上去,搂着他腰肢的手臂渐渐收紧,恍若要将人嵌进身体一般。
骤然被亲吻的程牧,整个人愣住。
他想过江禟这样那样的借口,或许不过是因为不喜欢罢了。
后来也想过,大不了一辈子等他,陪他蹉跎下去。
再长久的等待,也不过是一生。
却从未想过这人真的会回应。
浅棕色的眸子从惊讶转而缓缓柔和。
闭了眼,天地间唯剩那人炽热的呼吸,和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
不知何时,那一双手自腰上的衬衫缓缓探入。程牧呼吸骤然一紧,无力地叮咛一声,满是水光的眸子看向面前的人,两只耳朵都成了粉红色。
“老师……你做什么?”
江禟一声浅笑,舌尖在那粉\\红的耳尖轻舔一下,察觉到怀里的少年微微一抖,一双手又微微上移了些。
“啧,真是可爱。”
想一口吃掉。
程牧被这人撩拨的不能自已,把脸埋进他胸口,双腿忽然离地,赶忙抱紧江禟的脖子,却原来是那人把自己抱起来,还是公主抱!
“你你你,放我下来!跟抱女人似的!”
江禟一只手冒坏地直接附上那圆\\润的臀\\部,轻轻捏了捏。
刚才还中气十足,一直吵着要下来的人,自嘴里溢出一声轻吟,吓得一句话都没敢再说了。
两人半推半就进了屋子,江禟大步走进自己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压了上去。低头又是深深一吻,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
“小牧……”
少年神色迷离,半睁着一双满是水色的眼睛,唇瓣微启,一个“嗯”字,带着浓浓的鼻音。
江禟撑着床的胳膊忽然软下来,将人狠狠搂进自己怀里,又狠狠欺负了好几遍,这才吻着他的额头道了句:“睡吧,看你眼圈那么重,是不是昨晚没睡过?”
程牧趴在江禟胸口,打了个哈欠,闭眼问:“嗯,昨晚没睡……我们,不……做吗?”
江禟轻轻拍了拍这人后背,声音喑哑,“乖,你太困了。”
程牧这才哦了一声,拉了拉被子,在他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双唇微微开合,一句话说的有些模糊,也不知是呓语,还是……
但江禟却听得清楚明白。
他说:“大大,我没后悔这十年,一直喜欢你……”
☆、小甜饼
晨起,天还未亮,只隐隐看到天空深蓝色的星斗。程牧揉揉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睡衣,应该是江禟的手笔。
深吸一口气,微微动了动,感觉到腰上搭着的手,恍若肌肤接触的地方都带上了烧红的颜色。想到昨天中午那深深地一吻,和在腰间肆无忌惮揉捏的手,程牧面色微红,唇角微扬,面色柔和。
大概是因为前天一晚没睡,又受了惊吓,这一放松下来,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轻手轻脚地摸索到手机,时间显示才刚四点多。通知栏有豆子发来的微信消息,说1号江熙在livehouse有演出,到时候可以直接过去看。
程牧给豆子回了下,问是几点到几点。因为1号是周三,他白天要上课的,周四早上也有课,而且项目也忙,基本空不出时间。
凌晨四点,豆子肯定正在睡觉。所以程牧发完消息就关了手机,躺在江禟怀里蹭了蹭,想着再睡一会儿。可一闭眼,对外界的感官更敏感了,江禟平稳的呼吸声,腰上搂着的大手传来阵阵热度,耳朵里传来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心绪纷乱驳杂。
睁开眼睛看向沉睡着的人。
浓密的睫毛。
柔和的唇角。
人畜无害的面庞,带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脖颈弯曲的线条,再到半掩的锁骨。只系了几个口子的睡衣,从领口能隐隐瞄到胸口。
嘛,好想看看衣服里面的样子。
正盯着某人胸口看,突然就被翻到了下面。程牧整个人有点儿懵,而后便对上一双满是戏谑的眼。
“睡饱了是吧?”
偷看被抓包是什么感觉?程牧是整个人都呆住了的。
等回过神来,哼哼唧唧,开始一点一点儿往外挪。
“我睡好了,那什么,出去运动运动……”
一句话才说完,就被拉住,一双手都被按在了头顶,一张脸红了个透彻。
“你干什么啊?”
“干你啊,撩了火就跑,嗯?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说着,手已经探进了睡衣里。
“谁撩你了!”中气十足的一声喊话,触及胸前那一点儿敏感,悉数化为了绕指柔。
唇齿纠缠,一室旖旎。
*
程牧被折腾到了天大亮,本想去浴室洗个澡,结果脚一触到地面就软了,要不是江禟拉着,估计要对着地板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我滚下去了。”程牧爬回床上,对江禟说,坚决不承认是脚软腿软的原因。
江禟敷衍地嗯了两声,一句“知道了”说的满是笑意,两手把人一抱,就带去了浴室。
“今天需要请假吗?”江禟认真地帮他擦洗,忽然开口问。
程牧有些纠结,如果请假的话,出勤是个问题,而且……
“我……怕课程丢下。”
江禟噗嗤一声笑,指指自己:“有我在,还怕课程丢下?是有多小看你男人?”
“大大……”程牧突然开口。
男人懒懒应了一声:“嗯?”
程牧笑嘻嘻地回道:“没事儿,就是叫一声,觉得跟做梦似的。”
江禟把毛巾扣他脑袋上使劲儿揉了揉:“是哪部分跟做梦似的?是我上你前还是后?”
程牧直接把毛巾丢到江禟脸上。
江禟也不恼,一声浅笑若有似无,抬臂把人抱起,回了卧室。
“倒是生龙活虎,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整个卧室立刻响起求饶声。
“别别别,我错了!”
“我连课都上不了,你特别威武,真的!”
“真的真的!啊,我还想晚上看你弟弟的现场演出呢!”
“唔……江禟!”
而后响起的,是江禟一声轻笑。
他说:“乖,再睡会儿吧,晚上带你去见弟弟。”
☆、啧,你是香还是玉,要我怜?
十一月一日晚上时候,江禟带着程牧去livehouse去看了江熙的演出。因为是内部人员,而宗睿又好这口,所以也给了宗睿一张票,带他过去嗨了一把。
这还是程牧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宗睿,一米八的汉子,一听见音乐就跟疯了似的,一直晃着脑袋跟唱到嗓子哑了不说,还应邀上去秀了一段街舞,赢了个满堂彩。最后站在台上,激动的语无伦次,对着主唱的江熙一直说:“哥,你就是我的未来!我要和你一样!独立音乐万岁!”
那一场音乐都唱了什么,程牧是完全不记得了,但现场时热烈的气氛,和最后满堂的“独立音乐万岁”,还有所有人用手机开着手电挥舞的样子,深深刻进了心里。
这些天来,恍如做梦一般,和相识了十年的大大坦诚布公,与喜欢着的老师在一起,嗨过现场的音乐,也尝了livehouse的鸡尾酒。
正是午后时候,窗外秋风吹掉了银杏树最后一片叶子,暖阳自窗户折射而入,书本都渡上了一层金色。
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化学符号,很多同学困顿得趴在书桌上,就连一旁的祁婉竹都一手托着下颌,脑袋一点一点的,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眼角还打了带着银粉的眼影,在阳光下闪的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
宗睿悄悄递过来一张纸条。
“昨晚那个唱live的主唱是咱教授的弟弟?能不能引荐一下啊!那一手的吉他是真牛逼!”
程牧转头白了他一眼,提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句话:“什么叫咱教授?那是我教授!他是加国过来的,这几天都有巡演,听老师说他今天下午就出发去南京了,不过他过几天还会回上海,从这边坐飞机回去。”
宗睿抬头瞥了自家老师一眼,继续刷刷在纸条上写:“真想逃课更过去再嗨一把!小师叔什么时候回加国啊,走前能不能指导一下咱们校乐队?快元旦了,校乐队正排节目呢!我们那吉他手,跟师叔一比逊毙了!”
“你上不就行了,我记得你吉他也弹挺好的吧?”
宗睿在纸条上画了一个猥琐的笑脸:“我还不如他呢。”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布置完今天的作业后,终于宣布下课。程牧把两人交流的纸条揉吧揉吧塞回包里,朝宗睿点点头:“我去问问老师吧,校乐队有演出?元旦那天?”
“31号晚上,宣传单子今儿出了图纸,等月中就去批量印发。”
祁婉竹听他们说乐队有演出,也好奇地凑过来。
“31号晚上大家都去外滩看烟花了,谁还看你们啊?”
宗睿切了一声:“那你去不去外滩?”
祁婉竹一颗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一样,还冻得要死,看完都凌晨了,地铁和公交都停了,到时候还要流浪街头,打死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