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咸鱼]Find a Way (Anyasue)

　　丁艺旭说：“我开门见山了，我有一个剧本，想邀请二位出演。”
　　李玹雨精神一振，金秀贤说：“谢谢丁导演。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丁艺旭字正腔圆的吐出四个字：“同性之爱。”
　　一直默不发声的李玹雨以为听错了，重复问：“同性之爱？”
　　“准确来说，是一个关于相遇和离别的故事，将通过同性之间的情感来演绎。”丁艺旭看看李玹雨，又看看金秀贤，继续说道：“这个剧本一年前就已经定稿，但始终没有找到合意的演员，所以搁置到现在。直到看见二位。”
　　金秀贤问：“那么，选择我和玹雨的理由是？”
　　丁艺旭说：“度身定做。”
　　李玹雨疑惑，“顺序不对吧。”
　　丁艺旭笑，“实在是因为两位给我的感觉太像剧本里的人物，不妨考虑一下。”
　　李玹雨看看金秀贤，微微点点头，示意一切由他做主，毫无保留的信任。金秀贤心下感动，回以安心的笑。
　　金秀贤说：“丁导演，虽然我和玹雨都有兴趣，但是接电影需要公司同意才行。”
　　丁艺旭说：“当然，我明白。今天主要还是想问问两位的意见，其实我已经和贵公司刘在熙先生约好明天见面，具体谈这个计划。”
　　“那一切就等公司的决定。”金秀贤站起身，再次同丁艺旭握手，“我和玹雨会慎重考虑。”
　　李玹雨也跟他握手，“多谢丁导演。”
　　丁艺旭送他们到门口，“两位，很高兴与你们见面。再见。”
　　李玹雨问道：“导演，电影的名字是？”
　　“若初。”
　　金秀贤和李玹雨前后下楼，张导说：“秀贤，玹雨，艺旭是我大学后辈，几年前去了法国留学，回国后专注剧本创作，没什么大动静，知名度方面是有欠缺。但是，他的才华在学生时代就得到过很多电影大咖的认可。我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同他合作，是个相当不错的机会。”
　　金秀贤说：“我们会和公司好好商量的。”
　　李玹雨说：“嗯，光听名字就觉得会是不错的剧本。”
　　张导又回去二楼，金秀贤和李玹雨肩并肩往外走。
　　李玹雨说：“哥，你想演吗？”
　　金秀贤反问：“你呢？你怎么想？”
　　李玹雨苦恼，“说真的，我喜欢这个导演，也喜欢剧本的名字。不过……”
　　金秀贤接下去，“不过因为是边缘题材，所以不太确定。”
　　“嗯。”李玹雨又想起什么，说：“伟隐里我们演的就够暧昧的了，公司会同意吗？”
　　金秀贤说：“连剧本都还没看，别想那么多了。”
　　回到院子，朴基雄正与其他几位演员聚在一起聊天，李玹雨跑过去，“基雄哥，我们回来啦。”
　　朴基雄搭着他的肩，渐渐远离人群，“去干嘛了？”
　　李玹雨嘿嘿笑，“现在不能说。”
　　朴基雄说：“不说也行，反正猜也能猜到。”
　　李玹雨不上当，“别想套我话。”
　　朴基雄啧啧称赞，“我们玹雨变那么聪明，真不习惯。”
　　金秀贤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两人勾肩搭背说话的场景他不是第一次见，以前只觉得不顺眼，看清心意后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吃醋，真是一种极度惹人厌的情绪。
　　金秀贤来到他们身边，“玹雨，差不多该回去了。”
　　李玹雨说：“时间不是还早吗？”
　　朴基雄说：“我也要走了。”
　　李玹雨无奈，“好吧。”
　　朴基雄说：“玹雨，要不要搭我的车？”
　　李玹雨看看站在他左右的两人，最终说：“今天还是麻烦秀贤哥到底吧。”
　　朴基雄不露声色，“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金秀贤笑，“再联络。”
　　李玹雨挥挥手，“基雄哥，再见。别再打架了，被拍到多不好。”
　　朴基雄说：“嗯，多谢关心。”
　　回程路上，李玹雨打开车载音响，古典乐曲流泻而出，他撑着额头看窗外。回想起之前那一幕，为什么这么选，他并不知道原因。有人说，不管是多重要的选择，起决定性作用的只有最后七秒钟。那七秒钟李玹雨想了些什么，他仔细回忆，似乎，好像，在那一瞬间他有种错觉，若是跟朴基雄走，金秀贤会失望。所以，就这样了。
　　金秀贤自从听到小孩的选择后心情一直很好，他说：“在想什么。”
　　李玹雨转过头看他，迅速找到合理借口，“那部电影。”
　　“有新想法？”
　　“丁导演说人物就像度身定做的，我有点好奇。”
　　金秀贤开玩笑：“你么，大概是傻乎乎的追梦少年。”
　　李玹雨鄙视，“好土的说法。”
　　“会吗？”
　　“那你的角色呢？”
　　“天王巨星之类的……”
　　李玹雨再次鄙视，“你哪来的自信？”
　　金秀贤笑骂，“臭小子。”
　　李玹雨又看窗外，自言自语，“难以想象。”
　　“难以想象什么？”
　　“跟哥演同性……情侣，噗哈哈哈，会一直NG吧。”
　　金秀贤也笑，“这是在否认我的专业还是你的专业？”
　　李玹雨郑重否认，“不是。”
　　“哦？那是什么？”
　　“说不好。”李玹雨思索许久，“或许，跟基雄哥演会比较好。”
　　金秀贤一脚刹车踩下去，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李玹雨受到惊吓，抗议道：“哥你干嘛？”
　　两人相对无言，一分钟后，汽车再次开动。
　　金秀贤紧紧抓着方向盘，“玹雨，做个约定。”
　　李玹雨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浑身僵硬，“什、什么约定？”
　　“要么一起演，要么都不演。”
　　金秀贤手心黏腻，松开一看，全是虚汗。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除我以外，李玹雨你不允许跟任何人演这部电影，包括朴基雄。
　　“这个嘛……”李玹雨大喘气，“我原来就是这么想的。”


第59章
　　金秀贤把李玹雨送到他家附近，车子停稳，李玹雨解开安全带，“哥，路上小心。”
　　李玹雨正欲推开门，金秀贤叫住他，“玹雨。”
　　“嗯？”
　　“为什么……跟基雄哥演会比较好？”
　　“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哦？”
　　金秀贤执着，“对。能回答我么？”
　　李玹雨陷入沉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并不十分确定。李玹雨是家中独子，只有一个姐姐，感情很好，但话题爱好毕竟天差地别。朴基雄幽默和善，也很照顾自己，虽然认识只有半年多时间，相处起来格外自在愉快，就像是个兄长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朝他撒娇，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金秀贤么，一直以来他都是李玹雨前行的方向。除了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外，他也会像前辈那样给予实牙实齿的中肯建议，像兄长那样包容他、带他吃饭喝酒，包括那些他刻意避之不谈的困惑，李玹雨苦思冥想，无法为金秀贤下定义，唯有两个字能形容，特别。
　　伟隐里的暧昧情感不在计划中，当时的李玹雨可以把控掌握。但与真正粉墨出演同性情侣不同，这当中充满太多不确定因素，李玹雨很怀疑是否能做好，他不担心兄长一般的朴基雄会责怪，但是他绝对无法容忍金秀贤对自己失望。
　　对，正是如此。
　　李玹雨看向金秀贤，他说：“我怕会做不好。”
　　金秀贤耐心等待他的答案，终于等来后却非常不理解，“什么？”
　　李玹雨磕磕绊绊的解释，“这类边缘题材，我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如果是与基雄哥的话，大概，压力没有那么大。”
　　金秀贤蹙眉，“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压力了？”
　　李玹雨沉默，金秀贤是对自身要求很高的那类人，与他一起演戏，会无形的带来压迫，将自己推到更高的位置，遇强则强，稍有不慎就迷失自我。
　　金秀贤心凉了半截，“我明白了。玹雨，回去休息吧。”
　　李玹雨隐隐能感受到金秀贤平静之下的倦怠，这让他慌乱无措，他轻声唤道：“哥……”
　　金秀贤微微一笑，“快回家，不早了。”
　　李玹雨垂下眉眼，“那，约定还有效吗？”
　　金秀贤揉揉他的头发，“当然。”
　　李玹雨心里发痛，却笨拙的不知如何补救。如果是平时的金秀贤，他大可以示弱撒娇化解尴尬。但此刻不同，他不想粉饰表面，徒留一个无法弥合的裂缝。
　　金秀贤还在笑，“还不走？想跟我回家？”
　　李玹雨偏过身避开他的碰触，语气微沉，“不高兴就别笑，我又不是傻瓜。”
　　“……”
　　“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金秀贤表情僵住，“别乱想。”
　　“但是我不想道歉。”
　　“……”
　　“哥，我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客套。”
　　金秀贤全无头绪，“玹雨，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玹雨咬着嘴唇，下定决心，“我让你难过了，这我知道。但你什么都不愿说，还像个傻瓜一样假笑，这算什么呢？一直以来你都当我是个孩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