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齐天淡淡的笑了笑：“那便算了。”
只要她不后悔，自然便是好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要金银，那我便给你们，但是你们若是想要宝藏，我告诉你，没有！”女妖肖肖有些面目狰狞的看着齐天和风玄：“你们打开了这棺材，我不同你们计较，你们快些离去吧。”
事到如今，追究这件事情是小，当务之急，是赶快找来玄铁，将这棺材重新盖好，否则，她的爱郎，恐怕会受到什么伤害。
只是肖肖发现，齐天只是不屑的笑了笑，而后便抬手，将那棺材堪堪的直立了起来，让棺材中的人，仿佛是站在那棺材之中一般，看着他们。
“你……”肖肖有些气愤，她瞬间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齐天便刺去。
但是只是一瞬间，风玄便出手，将肖肖手中的长剑，打掉跌落在了地上。
肖肖失去了武器，瞬间有些焦躁起来。
“你先听完本尊的话，再发怒也不迟、”齐天淡淡的开口说道。
那女子虽然有些并不想听，但是却很清楚齐天和自己实力差距，所以很机智的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做什么反抗，就只是淡淡的看着齐天，等着他的下文。
“你怎么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他而言，就是他想的呢？”齐天微微勾了勾唇角，而后看着那女妖说道。
“或许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吧。”齐天随后又是一笑，淡淡的说道：“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心，满足你的情感罢了，对吧。”
齐天表情淡淡的，看着那女妖的举动，看着她的表情由原本的不耐烦变得有些心虚。
“所以你究竟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呢？”齐天有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那女子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表情有些挣扎有些痛苦，她眸中逐渐噬满了泪水，顿了一顿，终于堪堪的落了下来。
只是……只是她该怎么做呢？
她割舍不下啊，她无法忍受着这种痛苦，一个人孤独的思念，一个人孤独的等待，一个人在那种漫无目的的生活之中，逐渐到消失。
“而且你觉得，他本就是仙，到时候得到了那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的心肝，真的就能够复生了？就算是复生，那由鲜血凝聚成的他，还是原本的他吗？”
“不！”那女妖似乎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大喊起来，她怔忪的顿了顿，而后便抬头对上了齐天的眸子：“你在说谎，你是个骗子！我不信！我做的是对的，是对的！”
那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顿住了，因为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棺材之中的煜言。
“煜言……”女妖喃喃失语，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不可置信一般，她定定的看着棺材之中的男子，没有任何动作。
她没有看错，她相信方才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果然，在她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又动了动。
肖肖几乎是一瞬间就略到了那棺材面前，死死的把住棺材，双手因为太用力而泛出了一丝丝的白色，她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棺材之中的男子。
男子长长的好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而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肖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一半，她双目连眨都不眨，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知道他完全睁开了眼睛，并对上了她的眸子。
一瞬间，肖肖感觉她听到了山河崩裂的声音，那种感觉，像是无数的火花落在她的心头，将她的心灼的火热热的。
“煜言……”肖肖喃喃开口，轻声对着棺材之中方才苏醒的男子唤道。
男子眨了眨眼睛，而后凝眉思索了一下，才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看向了肖肖抓住的棺材。
肖肖见状，缓缓松开了手，腾出了一个地方，让那煜言能够走出来。
见那肖肖离开，煜言这才抬腿，走出了棺材之中。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将双眸放到了风玄身上，继而又转移到了齐天身上，他看着齐天，微微皱了皱眉。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便立刻走到齐天面前作揖道：“大圣。”
齐天他是见过的，五百多年前大闹天宫的时候，南极仙翁曾带着他去往过天界，当时他还是灵识初开，连个人形都幻化不出来。只是看着齐天的身影，虽然他分辨不清善恶是非，分辨不清究竟这个孤傲的男子是自家仙翁要帮的，还是那一群托着塔的拿着兵器的人是他们应该帮忙的，但是他当时的念头，便是幻化成人，然后像这个好看的人一样，叱咤风云。
后来他家仙翁谁都没有帮，只是摸着他的毛在旁边看着，没有言语，只是依稀能够听到几声叹息。
再后来，他便逐渐的修炼，到后来偷吃了个蟠桃，幻化出了人形。但是他家仙翁说，他偷吃蟠桃不对，他没有经历任何劫难便幻化成人形，是不会长久的，便罚自己下凡来，历经劫难，方可回去。
只是不曾想，竟然还能在这里，偶遇这位他曾经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而且他身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当初在天庭被绑起来要挟大圣的男子吧。
“许久不见。”齐天抬手扶了扶那煜言，而后将眸光放到了那肖肖身上。
煜言抬眼，随后顺着齐天的目光转移到了肖肖身上，瞬间便对上了那双有些欣喜有些悲凉有些后悔还带着些许的缠绵的眼眸。
“煜言……”肖肖开口，轻声唤道。
“肖肖姑娘。”煜言开口，对着那肖肖叫道。
只是一瞬间，那肖肖的面色，便倏地拉了下来。
他唤自己什么？
“肖肖……姑娘？”肖肖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反问了一声。
“往先在人间，对姑娘着实有些不大恭敬，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担待些。”那煜言拱手，对着肖肖说到。
肖肖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而后仿佛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一般，有些疑惑，又有些难过。
“你往昔不是这样的。”肖肖不知说些什么，顿了一顿，再开口，便是这种委屈的样子。
“往昔……”煜言低头，喃喃开口道：“往昔我失却了所有记忆，对于情欲……”煜言有些顿顿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一般。
第一百零四章：无论如何
“那便……便能当做从未发生吗？”肖肖泪眼婆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这么对待他，这般冷漠的语气，这般疏离的态度，这般让人心寒的客套，都让她伤心欲绝。
“自然不会。”煜言低了低头，有些微微的歉意。
肖肖闻言面色一缓，随后眼眸之中有着点点的晶莹，仿佛是欣喜，又仿佛是希望，她满怀期待的看着煜言。然而煜言接下来的话，又令她再一次陷入了心寒。
煜言说：“肖肖姑娘有何需要，煜言必定竭尽全力满足，而且……姑娘若是想要追究什么的话，煜言也愿意承受。刀山火海，煜言也决不食言。”
“竭力满足……刀山火海？”肖肖面容痛苦的后退，摇了摇头，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心痛欲绝。她对他而言，就是刀山火海吗？她对他而言，就是……要竭力去做的事情吗？
“你曾说，你会陪着我的，纵使我当初不懂事，纵使我当初确实是为了利用你，可是这三年多来我承受的也足够啊！”肖肖满脸泪痕的冲着煜言大喊：“足够了啊……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多少次我都命悬一线，我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事情做了多少事情吗？我怀揣着这个或许并不存在梦想，我一直寻找一只寻找，你曾说你要做我的眼睛，带我看遍千山万水，你曾说你要做我的双腿，带我看遍这大千世界，可是到最后，却是你食言了，最后分明是我……是我做了这些，可是……可是为何，换来的……确实这样的结局？！”
肖肖摇着头，分明一副痛苦而又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之前说的那些，都不作数了吗？”肖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呢？
“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煜言低垂双眸，眼睛之中看不见丝毫的波澜，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这种痛彻心扉的话语一般。
“前世的事情？！前世的事情就不是你的事情了吗？那不也还是你自己吗？”肖肖有些崩溃，她曾预想过她会遇到的种种困难，会犯下的种种杀戮，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唯一坚持不会改变的煜言，竟然会改变。
最终击败她的，不是那些外界事物，而是她心底的人。
“煜言……你怎么可以让我等了这么久……却又将我丢掉？”肖肖开口问道，相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崩溃，而是十分平淡的，却感觉深至灵魂的拷问。
“对不起。”煜言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波澜：“往昔之事，因为小生失了记忆，故而做了些唐突了姑娘的事情，深表歉意。若是伤害了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肖肖闻言，忽然笑了出来，带着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嘴边竟然绽放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千刀万剐的啊。”
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他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