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真的是措不及防,阿修罗直接停在了路中央,愣愣地看着眼前,眼神发散。他知道,九尾说的是少彦名,而且是离开忍宗之后的少彦名。
原来少彦名长大之后……和因陀罗那么像的吗?
因陀罗也是完全没想到九尾一句话就把话题引到了最不能碰的地方,他没拦住,气得狠瞪了九尾一眼,把它从阿修罗怀里拽了出来。
被抓着脖子拎着的九尾冲因陀罗呲了呲牙,但看阿修罗的表情也明白它可能说错了话,没在这里跟他怼起来。
“阿修罗,我们先回家吧。”因陀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握紧阿修罗的手,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沉默了一下,阿修罗轻轻点了点头,顺从地被因陀罗拉着往前走。
前半夜已经过了,后半夜眼看着阿修罗也睡不了,因陀罗对九尾真的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进了家门就把它往沙发上一扔,让它自己找地待着去,他自己则直接把阿修罗抱起来,回了他们的房间。
阿修罗任由因陀罗抱着他,不说话也不动,让因陀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小心地抱着他,陪着他发呆。
阿修罗顺着因陀罗的力道,把身子埋进他怀里。
“哥哥……我想他们……”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明明是我强行留下了他们,可我却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因陀罗看着埋在他怀里的人,同样感觉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阿修罗是不是哭了,但他的声音确实带着哭音。
他们的孩子啊……是阿修罗心里过不去的坎。
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才能让这件事彻底揭过去,但他不想阿修罗知道他们儿子的事情,是从旁人的口中。
“思兼……他小的时候很活泼,喜欢去外面玩耍,总要带着少彦名一起……他把少彦名保护得很好,有人欺负过少彦名,说他是个笨小孩,因为他好像丝毫没有我的天赋,而且性子也软,被人打了也不会还手,不过每次思兼都会帮少彦名把那些人打跑……”
“‘少彦名再怎样也是我弟弟,轮不到你们对他说三道四’,思兼说这句话的时候才五岁大,不过他瞪着写轮眼的模样,倒还真有点唬人。”
“少彦名是个很安静的孩子,喜欢看书,喜欢花草,喜欢动物……你还记得桔子吗?他可喜欢它了,天气好的时候,他会带着书本卷轴,在院子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那个时候,桔子就会在他身边睡觉……”
因陀罗一边回忆着,一边将两个儿子年少时的模样一点点讲给阿修罗听,他知道他在听着,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他能感觉到他胸前一片潮湿冰凉。
阿修罗深爱他们的孩子,只是他没有机会,能够守着他们长大。
说到底造成当年哪种局面,还是他错得更多一些。
过了一会儿,从回忆中出来的因陀罗低下头,他只讲了两个儿子幼年的事情,而思兼因为发现了阿修罗的存在从而渐渐和他离心的事,他不准备在今天告诉阿修罗。
阿修罗听得入迷,他一直想要知道的,他儿子们的事情,今天终于由因陀罗告诉了他。因陀罗真的有好好地照顾他们的儿子,他对两个孩子的事情了如指掌,诸多生活的细节都还能记得起来,并且描述给他。
无法看护自己孩子长大的遗憾,多少是从因陀罗这里得到了弥补。
轻拍着阿修罗的脊背,因陀罗轻声说道:“阿修罗,再给我生个孩子吧,这次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
阿修罗楞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抬起头看着因陀罗,对他这跳跃的话题十分无奈,但也没有直接拒绝。
“有机会吧。”阴阳之力相融合诞生出全新的生命,这概率小到可以说发生了就是奇迹,哪里是他们想要就会有的?
因陀罗暂时放下了心,能和他说这种话,说明阿修罗至少心情好些了,这个结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开的,他也不强求,吻了吻阿修罗的前额,说:“还想知道他们什么事,有时间我慢慢都告诉你。”
“嗯。”
第15章 15
第二天一早,因陀罗一个人去了火影楼,阿修罗虽然想陪他一起去,但因陀罗让他在家里看着九尾,阿修罗犹豫了一下,他也确实想和九尾聊聊,也就答应了。
因陀罗独自一人去见水门当然是有他的打算的,九尾的处置都不叫事,更重要的是解决了团藏,这样他才可以真正放心让阿修罗待在木叶。
然而等因陀罗来到火影楼,他第一个得到的消息就是,带土跑了。
可以,很好,这个贤二一天不给他找事就浑身不自在!
水门简直要愁死,他昨天要处理救灾善后的事情,就把带土交给了富岳带领的警备队,结果谁知道他忙完一个晚上,刚休息一下准备喊卡卡西一起去跟带土聊聊的时候,宇智波就传来消息,说他人居然跑了?
因陀罗差点没被气笑出来,虽说是他家仅存的后代玖辛奈的丈夫,但他打击水门也是丝毫没留情面:“宇智波带土好歹是宇智波斑教出来的,警备队那些东西,可都是他玩剩下的。而且我之前已经说过,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能力是时空间,只要给他一个进入神威空间的机会,你们还能捉得到他?”
“哎……宇智波家……”水门叹口气,对好不容易抓到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跑了的学生也是没有办法。警备队是初代火影时代就存在的,可那一族在木叶的地位真的是非常不好处置,他和富岳已经算是关系好了,这几年也缓和了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脉的关系,可碍着宇智波家的顽固长老,他也不好太急切,对于警备队的制度改革……他是有心说,可实施起来难度还是太大了。
因陀罗看着水门在办公桌后面唉声叹气,也知道没法太强求他什么,毕竟他不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种只凭实力就能摆平一切麻烦的人物,受限于局势也是不可避免的。
看在玖辛奈刚给水门生了儿子的份上,因陀罗还是给他指了路:“带土能在木叶畅通无阻,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后门。”
“那个人,是木叶的根。”
水门一下子抬起头来盯着因陀罗,眼神犀利无比,“你是认真的吗?”
“是或者不是,你去拆掉他脸上的绷带就知道了。”
团藏的右眼是一只写轮眼,怎么来的因陀罗不知道,但团藏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只用一眼他就知道,这个老人身上带着不属于他的阴之力,他必然抢夺了一个宇智波的写轮眼。
因陀罗没有在火影楼久待,他把团藏给扯下水之后就回家了,至于水门要怎么调查团藏就是他的事了,如果这都解决不好,那这个火影他还是别做了。
回到家里,因陀罗就看到橘红色的小狐狸肚皮朝天地躺在沙发上,让阿修罗给他揉肚子上的毛,见因陀罗回来,阿修罗拍了九尾一下,让它腾出地方来给因陀罗。
“你哥一回来你倒是什么都丢得快。”揉毛正舒服的时候被赶走,九尾哼哼唧唧地鄙视阿修罗没人性,结果阿修罗没理他,反倒是因陀罗甩给它一个充满嫌弃鄙视的眼神。
那眼神大概可以直译为:尾兽之首就这个德行?
……它果然还是非常想咬这个混蛋玩意。冲着因陀罗磨了磨牙,九尾把尾巴一团,在沙发的靠垫上趴好,支着耳朵准备光明正大偷听了。
阿修罗并没在意他哥哥和通灵兽之间的迷之□□味,拉着因陀罗坐下后,他就开始问他去火影楼得到了什么消息,在得知带土跑掉了之后,他也只能是叹口气无奈摇头了。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把琳喊过去。”他不信带土见到了琳还能迈得开腿跑!
“那个贤二,就算见到了琳,也会一根筋到底,去给自己的女神创造新世界的。”因陀罗对带土的嫌弃真的是溢于言表了,他简直不明白宇智波斑到底是为什么看上了带土作为接班人,虽然带土确实很有资质,但在某些事上的逻辑非常堪忧。
“哈哈……”被因陀罗的语气逗得无奈地笑了两声,阿修罗歪过头靠到他肩膀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再留在木叶里,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能捉到带土的人了。”
“等两天,看团藏的事情会怎么解决。”因陀罗对水门会和团藏死磕起来很有把握,他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水门一定会去调查团藏的右眼,到时候写轮眼的事情曝光,加上这次放外面的人进来袭击木叶,团藏绝对会倒,他一倒,对木叶来说就是伤筋动骨,等到那个时候,操作一下官方解释,就能让木叶派出卧底,去晓内部探听消息了。
因陀罗没有告诉阿修罗,他是打算和水门商议由他前往晓的,黑绝就在那里等着他去调查,这次机会非常难得,能够名正言顺地接近它的所在。只要能够确定了黑绝的底细,要消灭它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不过阿修罗大概会生气吧,毕竟他的眼睛并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去晓那种地方,危险还是有一些的。
下午的时候,阿修罗就回医院去了,他原本是调休,不过因为紧急状况所以把他喊了回去。紧急状况就是,九尾被控制的时候造成的破坏了,因为事前准备充足,所以普通人没什么事,但暗部的忍者是实打实地伤了一群,医院里人手稍微有点不太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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